那两位道长都能对自己和心机黑猫熟视无睹,胸怀何其宽广,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老板呢?
见她如此反应,鹤鸣真的就只剩下苦笑了。
如果没有昨夜的杀气,那么自己肯定会对俞光的善意感激涕零,巴不得飞了去;可现在?怎么都觉得自己快变成请君入瓮里的“君”了。
“不过,”莹娘忽然出人意料道,“妾相信老板不是胡言乱语之人,若果然如此,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鹤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信任和认同的感动,“莹娘!”
莹娘同样动容的看过来,“老板,那妆”
鹤鸣:“……啊,好困!”
莹娘:“……”
跟莹娘瞎扯几句之后,鹤鸣心中的烦闷稍稍淡去,可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生突然又拐了这么大一个弯?
莫名其妙的穿越不说,又被人各种猜忌盯梢,现在甚至变成了明晃晃的杀意,她究竟招谁惹谁了?
话说回来,之前严正就说曾见过自己,而今天俞光的语气和模样隐约也有那么点儿意思,但她确确实实刚穿越过来没几天……
如果一切都用巧合来解释,未免太过蹊跷。
但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他们之前见过的是谁?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个人跟自己长得如此相似?自己的穿越又与她有何关联?
**********
比起莹娘的快捷高效,黑猫显然就差点事儿,直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久到鹤鸣差点以为它要叛逃了。
不过慢也有慢的理由,这家伙直接把几棵目标树都给砍了……
鹤鸣:“……”
就明说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改行贩木头?
次日一早,鹤鸣出去收捡木材时,还看见几个人叉腰站在门外骂街:
“狗日的杀才,俺家祖上传下来的老树啊,就给俺这么弄折了!”
“到底是谁这么不干人事!三更半夜跑院子里,硬生生撅折了我家的老石榴树啊!”
“这是进贼了啊,格老子的,一棵树才几个钱?非翻到别人家里去偷!”
鹤鸣一脸坦荡的走过去,目不斜视,只是面皮还是禁不住微微发烫。
莹娘低头俯视着黑猫,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小人得志,“连树种都认不清,老板还能指望你干啥玩意儿?”
这就有点欺负猫了啊,谁家猫还这么全能的吗?
眼见着一人一猫又要掐起来,鹤鸣只好出来劝架,“莹娘你少说几句,老黑,以后不经我允许不要自作主张。”
一圈转下来,黑猫少说霍霍了二三十棵几十岁树龄的大树,其中槐树、柳树不过十之二三。最关键的是,她根本用不了这么多,这不是纯粹浪费吗?
黑猫生前从未受过拘束,现在见自己干了活还挨批评,心情就有点不大好,冲鹤鸣翻着白眼喵呜一声,突然就把地上几块好好的青石板砖抓碎了。
还是野性难驯。
鹤鸣直接用带着五帝钱手串的手抓住黑猫的后颈皮将它提到半空中,四目对视,“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三次,如果你还想在这世间多留几年,那就乖乖听话。我让你做的,你必须做;我不让你做的,你就绝不能沾,懂?”
还是那句话,她之所以收服黑猫,为的是自保,而不是豢养什么宠物,不会也不可能惯着它骑到自己头上。
合得来就合,若实在合不来,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
五帝钱的威力令黑猫战栗不已,但这反而激发出它的凶性,没等鹤鸣把话说完,它竟就剧烈挣扎起来,还张大了嘴巴、伸出爪子想反噬主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主仆契约瞬间生效,一股源自灵魂的剧烈疼痛让黑猫觉得浑身骨头都碎了一样的难熬,哪里还顾得上反抗,当场面条似的瘫软了。
鹤鸣拎着手中一张黑色猫饼抖了抖,再次询问,“懂?”
黑猫终于不再反抗,拖成长长一条在半空中来回晃荡,有气无力的喵了一声。
鹤鸣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它丢到地上,又对莹娘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来不久后还会再犯,你替我盯着些。”
莹娘兴高采烈地应了,满脸都写着嘚瑟。
“鹤姑娘?”严正带着方平等几个眼熟的小捕快从远处走来,看见她还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几个人看见她们俩这组合,都不由自主的联想起那当街一雷的风情,以及昨夜跟黑猫生死相斗的凶残,不觉心有戚戚,也干巴巴的问了好。
惹不起,也躲不起,可认怂咱在行啊。
莹娘对衙门的人没好印象,当即冷哼一声,拉着黑猫一起隐去身形。
严正讨了个没趣,也不敢生气,只对鹤鸣歉然道:“王秀才的身份倒是不难确认,只是那些卷宗积年难寻,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说句不好听的,四十多年过去了,期间光是掌权知州就换过十任,衙门也翻修过,那些卷宗能不能找到都两说。
鹤鸣见他两只眼里满是血丝,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疲态,就知道他肯定一宿没合眼,“急不来,辛苦严大人了。”
纸质文书的时代,又年岁久远,效率低下是必然,倒是严正实话实说这一点很不错。
严正松了口气,苦笑道:“鹤姑娘通情达理,严某佩服。”
经历了昨夜一场恶斗,他是真担心对方一怒之下就派鬼来把自家衙门掀了……
“可是有什么案子吗?”鹤鸣见他们人来的齐全,就随口问了一句。
严正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现场诉苦道:“也不知哪里来的歹人满城砍树,有两棵还是本地近百年的老槐树了!还有栽种在百姓家里的,一点动静没有就忽然断了,你说吓不吓人?如今知州大人也勃然大怒,命我等速速查明。”
明着看是砍树,可这都摸到人家家里去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今天能潜入百姓家,赶明儿是不是就要站在本官床头?查,必须查!
鹤鸣越听越尴尬,生怕被看出什么来,慌忙打了个哈哈就溜了。
严正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挽留,两人就此别过。
“头儿!”有个提前过来的巡街衙役跑过来报告,神色十分凝重,“卑职看过了,那几棵树上都有一模一样的爪痕,切口整齐,恐怕不是人为。”
爪痕?
方平嘶了声,“别是野兽进城了吧?”
碧潭州附近山林众多,往年倒也有野兽下山的案例。
“要入城也该是冬日,这都快入夏了。”那衙役摇头,说着自己也笑了,“再说了,野兽入城不吃人畜就罢了,咋还专门砍树?”
野兽能有这爱好?说给老百姓听也不信啊。
严正一愣,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鹤鸣离去的方向。
嗯……不知道砍树和切青石板哪个难度更大点?
鹤鸣回去又把黑猫训了一顿,还让莹娘悄悄给那些人家送点银子做补偿,又联系了其中一户,买下了他家的百年老槐树。
都说春雨贵如油,那么鹤鸣非常有理由怀疑碧潭州的油价暴跌了,所以才这样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雨天不宜赶路,过去的三天内,她除了闷在房间里画符,就是逼着黑猫削木头,间或去酒楼里吃饭听八卦,权做消遣。
算上之前剩下的一张天雷符,如今鹤鸣手□□有十张天雷符、六张狱火符,单挑群殴都好使,安全感杠杠的。
距武林大会召开还有二十来天,而少林寺距离碧潭州有约莫半月马程,并不算多么充裕,所以今天雨势稍小,鹤鸣就立刻决定明天启程。
古代道路不比现代,马车又没有减震,长期乘坐马车赶路堪称酷刑。她从小就学习马术,骑马赶路不在话下,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决定骑马出行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先去买了马匹,顺便上街采买出行用的食物和换洗衣服。
今天的雨不算大,细如牛毛,风一吹就薄纱一样轻轻荡开来,如云似雾,颇有几分诗意。
这样的雨势打伞反而不方便,鹤鸣入乡随俗买了斗笠戴上,兴致勃勃的做临行前的最后一次逛街。
然后她就看见对面街角走来一个人。
是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噔噔蹬蹬,新人物出现啦,大家猜一猜她的身份,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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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来人穿着一身如火般鲜艳的红裙,款款走来时好似水雾中燃烧的火焰,艳丽夺目。她露出的肌肤细腻,白皙如山巅的冰雪,身材窈窕而多姿,神色娇柔活泼,犹如十五六岁的少女,但唯独一双眼睛不复清澈,充满故事:那是只有经历过许多事情和时光磨砺才会有的厚度,显示其实她已经不算年轻了。
这种矛盾集中体现在一个人身上时,非但不会违和,反而越加使她充满了神奇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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