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着那么多地方不吐,偏偏只吐了他一身!
偏偏只对着他那样的洁癖狂!吐了一身!
完了完了完了!
埃莉诺的耳朵根子后面瞬间被人偷点了一把火,红的快要滴血。她鸵鸟似的埋着脑袋,小跑到拐角,想一头扎进自己的小被窝里。
羞耻心和尴尬在作祟,她选择了一条偏辟捷径回房,可惜这条暗道被流言蜚语堵死。
“……昨晚有个女仆偷溜进查尔斯公爵房间里,想着麻雀变凤凰,被拒绝了。”女仆无时无刻不在用八卦消磨无聊时光。
“哈?有这回事?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忽然收手了?”他明明不是爱惜身体的人。
“是啊,我也奇怪,不过据说昨天晚上趁着醉酒,有不少富家小姐不知检点跑到男人房间里蓄意勾引……啧啧啧。”
埃莉诺皱了下眉。
她不希望自己也是女仆口中所说的那一类女孩。
“男人嘛,都喜欢矜持高贵的女人,”她甚至不曾预料到有朝一日会偷听女仆们的谈话,来增长恋爱小知识,“他们宁愿自己主动表白,哪怕对方理都不理他们,这就是传说中的征服欲。”
“那些主动表白的女生才不会被珍惜咧。”
另一位女仆停住手中扫把,试着反驳,“可是上流社会的贵族少爷们眼光都是极其高傲的,他们很少主动,这样一来,那些不被关注的女孩子们就只好逼不得已主动表白。”
她惋惜哀叹,任命似的继续打扫,“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埃莉诺发誓自己本无意偷听,只是一不小心就沉迷其中了。更何况女仆的这个问题,正是当下困惑她的问题。
她听见第一个女仆说,“当然有办法啦!”
她的语气是那样雀跃自信,不禁让埃莉诺想到手持魔法棒挥舞的仙女教母。在闪烁星光的魔咒下,所有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自信满满的女仆A朝女仆B挥挥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去,埃莉诺躲在拐角,不自觉跟着竖起耳朵。
“坊间传说,只要你能得到喜欢的人的头发,并将之放在干净的玻璃瓶里保存七天,就能让喜欢的人爱上你,并主动和你表白。听说早在二十几年前,咱们可敬的安东尼国王和他的妻子就是因此结缘,才生下如此英俊的柏得温王子呢!哼哼。”
她越说越起劲,也不知从哪儿得知这么多小道消息。
然而,这个有理有据的传说并没有换来倾听者天真的信任,女仆B瞪着她,似乎早已看穿她的小伎俩,“假的吧?哪有那么玄乎?”
她一针见血,“我看你是想骗我去清理贵族们的头发吧?”现在的安东尼国,谁会不知道脱发已成为一大难题?
伴随着女仆B的狐疑和埃莉诺的半信半疑,谬论就此止住。
埃莉诺缩回脑袋,瘦弱脊背靠在冰凉墙沿,更加凌乱。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昨晚……不会是去和屈潇表白的吧?
这个想法过于荒唐,以至于她的胸腔开始剧烈起伏,心跳也跟着加快节奏。
她表白了吗?
她没表白吗?
表了吗?
没表吗?
嗯……大脑像是刚被人猛塞进一剂浆糊,粘巴巴的,最重要的记忆包裹其中,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她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决定从原来的路返回房间。她现在可太需要泡个热水澡冷静一下了,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急不可耐。
热水从头顶的花洒徐徐流淌,划过眉骨、下颌、锁骨……
埃莉诺闭眼仰头,每一秒,沉重的身体都在享受被水包挟的舒畅,心里却还是略感烦闷。
不知过了多久,她关上水龙头,从浴缸里走出来。
埃莉诺的浴室里有一面全身镜。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几乎每位绅士淑女的房间里都有不止一面镜子。埃莉诺认为,这可能是公主们管理身材的一种间接手段。
在她初次来到城堡的时候也常常会去照镜子,出于对双腿的好奇,一天照上八百回也从不嫌累。只是待到那股新鲜劲儿过去,她也就很少再去看那面镜子了。
袅袅白汽为镜面铺上一层朦胧薄雾,她湿漉漉着小脚丫,停在一处擦拭身体。将浴巾搁在架子上时,余光不经意间飘过那面镜子。
王菲有过一句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这一秒,埃莉诺大概能领略一丝玄妙,她似乎在镜子里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着迷似的走进。
她伸出手,指尖点缀,擦去镜面上浮起的薄薄一层雾。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从舌骨到锁骨,她的脖子,密密匝匝,像是被雨点狠狠击打过,布满成熟的樱桃痕迹。
素白小脸明明寻不出一点儿坏的念头,脸边还贴着湿气的发丝,与酡红印记一起,形成截然相反的鲜明对比。
成年的少女理应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按照美人鱼的想法——
哦。
埃莉诺撇撇嘴,并不在意,慢条斯理穿上浴袍。
原来是在酒宴上摔跤了呀。
她转身出了浴室,拉上移动门。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酒会上摔跤呢?
好奇怪哦。
******
即使是吹不出褶的平淡日子也在闪闪发光。距离五月七日,倒计时15天。
埃莉诺躲在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
是的,没错。这个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密闭空间,正是屈潇的衣柜里。
她是来偷头发的。
你可能想问她是怎么有屈潇房间钥匙的。别问,问就是贿赂女仆。埃莉诺来到城堡这一个月也算是有所长进,在某些奇奇怪怪的方面。
大眼睛眨巴眨巴滴溜溜转动,埃莉诺看了一圈后不悦的撅起小嘴。
啧,这个男人的衣服还真是单调,全都是黑色的。
她随意揪起一件衬衫的衣角,心中愤愤然哼唧道,明明头发也是黑色的,这让我怎么找嘛!
她本以为衣服是最容易被遗留下头发的地方,现在看来她失策了。
埃莉诺轻轻推开衣柜的门,贼头贼脑,脚尖点地,偷溜出来。空气中浅掺着薄薄的烟草味,其实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爱屋及乌罢了。
她来到屈潇床边,在床头蹲下,像拈起一支玫瑰似的,掀开枕头,眯起眼。埃莉诺发誓,她的这个动作绝无半分嫌弃,只是单纯的怕屈潇会发现枕头上留有她的气味。
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喜欢黑色。她边找边砸嘴。
整间屋子里,除了至深的黑,再无其他颜色。
凑巧的是,埃莉诺今天也穿着一件小黑裙,这其实是件睡衣,她太心急了,甚至没来得及换掉,就跑到屈潇的房间里。毕竟日子所剩无几。
埃莉诺低头看看自己,思维开始跳跃。
她也是黑色的,他会不会……
她晃晃脑袋,将自己拉回现实。
如果将洁癖划分为几个等级的话,屈潇已经是洁癖癌晚期了。所以,要找到他的头发绝非一件易事。
从枕头下面,到床底下的地面,再到床尾的夹缝里,整个床都要被她翻遍了。可她还是没找到。
埃莉诺丧气的垂下脑袋,暗骂这个男人的严谨和洁癖。
就在她颓废之际,床头柜上的一个标本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那应该是个标本。
内容物被两片磨砂玻璃夹着,放在避光干燥处保存。
埃莉诺不自觉靠近。
这个标本的内容物很特别,不是常见的木棉花或是昆虫什么的,而是一根头发,金黄色的非常少见的头发。
她很好奇,稍作停留了一会儿。
那看起来就像是……她的头发?
她下意识伸手去触那个标本。然后——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屈潇回来了。
暴露的危险一触即发,埃莉诺急匆匆用双手捂住嘴巴,重新钻入衣柜里,小心翼翼拉上柜门。
她太紧张,紧张到一不小心被柜门压到手指,白得快要透明的手指外围很快就起了红红的一圈伤痕。她吃痛的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紧接着,面前的柜门趁乱故意滑开,两门之间出现一道狭长的缝隙。不过正好,透过那道门缝,她看见屈潇和贝拉米走了进来。并且暂时还没发现她的存在。
屈潇的衣服并不多,埃莉诺的身子又小,轻而易举,她就躲在了柜子的最深处,从最深处投射出的湛蓝正直直看着屈潇的脸。
从那张脸上能看出来,他并不想让贝拉米进门,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房间里被沾染上别人的味道。她知道的。
“贝拉米公主有什么要事?”男人一开口就是不耐烦的逐客令,满脸大写的“快说说完快走”。
可贝拉米显然和他不在同一频道,似乎还在为进了屈潇的房间而感到开心,那感觉就像漫步在云端的惬意,慢慢悠悠的惬意。她并不拿自己当外人,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水,“别着急嘛,从大厅走到这儿真是累坏贝拉米了,等我先喝点水嘛。”
她悄无声息打量屈潇的房间。
男人尽收眼底。
他没什么表情,皱眉盯着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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