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舞晨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也不顾众人的差异,立即就叫喊道:“知剑,知剑尽快过来了一下!”
院子里,并没有传来知剑的回应,而是李卓香飘然来到她先前的座位前,回应道:“不用喊他了,我已经让他前去那些南域修士的藏匿点去看了看,想必不久就能传回消息了吧!”
“啊......姑姑,我真是惭愧,竟然忽略了这些......唉!”李舞晨倍感无力,像这样的自己,怎么才能支撑起诺达的李家啊!
“凡人,凡事,都有成长的过程,你试着做一些,等熟练了,自然就不会颠三倒四!况且,你的反应也不算太迟,终究还是意识到了。而且呢,你选择先处理这里余留的蛊毒,也并非就是错啊,毕竟那些人即便跑了,以后也可以慢慢抓捕,而这些人蛊毒要是恣意散开,伤了人后,可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李卓香虽一再表示不愿动脑,但是什么事她都看的极为透彻呢!
李舞晨算是好过了一些,现在自责下去,也于事无补。平复下心情后,先谢过姑姑李卓香的提点,然后再厚着脸皮继续询问云幻露——那个他很是在意的象征着北域圣火殿身份的小铜牌。
“......唉,还是继续先前的交谈吧!云幻露师姐,不知你那时把这个铜牌抛给我的用意又是什么呢?”李舞晨取出那个小铜牌,示意给云幻露看看。
云幻露也没有结果,不经意的笑了笑。到是李卓香亲自起身拿起看了看,然后才笑着交给了李舞晨。
她们俩忽如其来的笑意,也让李舞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一旁的靖公主,也在等着云幻露的答案,不禁也愣住了,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云幻露开口回答之前,李卓香率先拦住了她,代她问道:“晨儿,你可还曾记得,云幻露说过北域圣火殿同南域黑巫有所勾连的事?”
“是啊......这我还记得清楚!”李舞晨如实回答。
“这不就是了!南域的黑巫和北域的圣火殿,勾连一起,她就是追查那些人的行踪的,而且还说度交手,云幻露的能为又不弱,袭击击杀北域圣火殿的一些外围弟子,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啊!她杀掉那些人后,势必搜查一下,能找到类似的信物,也不足为奇啊!”
“道理是这样......但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李舞晨似乎还没绕过那个弯。
而一直坐在他稍后一些的靖公主,却已经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因为她先前分析了那么多,偏偏就遗漏了这些——虽说,那时她还不知道云幻露的身份和来历,但是作为上位者她,可不能就直接忽略了这种潜在可能啊!
所以,她有些难为情了......
李舞晨回答李卓香的话,当然不能坐着,那样太没礼貌,而他这样被连连质问,未免就显得有些呆了。只是,他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而关注他的其他人,却率先看出了这些。
不说别人,就连最向着他的花月隐,都有些着暗自急了......只是,她也没明白李卓香的意思,只能干着急。
“呵呵......晨儿,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金蝉脱壳,栽赃陷害啊!他先抛给你那个铜牌,试探你的反应,如果你她他询问,她就说这是她捡到的,是不是立即就能误导你的判断了?如果,你不审问她,说明你很忌惮这个铜牌,也或许你和这个铜牌是一伙的,大概也就是这种缘由,这位来自南域五彩谷的云幻露,才不敢和你明示身份啊!”李卓香仅仅是听了云幻露的一番言辞,便有了这种判断,不可谓不精彩。
只是现如今,她唯一的“好”侄儿,却已经尴尬的,羞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第203章 表面之下
李卓香推测的合情合理,犹如亲眼所见。再加上云幻露赞同的笑意,李舞晨已经无需多问了,想必这就是实情了!
但是,真正让李舞晨尴尬的,却不是他自己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在他的认知里,严谨的推理断然不会如此草率吧!这要是一种预估实情的走向,作为众多可能点之一,那完全说的过去,但是如果把这种推理当成寻求真相的手段,想必其中的误差,就会很大了。
他身为晚辈,又不好明着质疑这些,更何况其他人还都是很认可的样子,这就更让他感到别扭了......事实上,他还真不是因为没有轻易看出其中缘由而感到羞愧,而是对这种略显片面的推理,而感到万分不适。
别扭归别扭,但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算是明白了那枚铜牌的出处。由于那个铜牌的关系和这边的事情不大,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这时,方芫领着一众侍卫们,已经置办齐了一应所需,久等云幻露亲自出手解决遗留在侧间里的那些交织在一切的蛊毒了。
李舞晨本想跟过去一起看看,但是想着自己的眼睛恐怕不是很方便,即便过去凑个热闹,想必也看不出门道,如此浪费时间,还不如趁机处理下其他的事情。于是,他就找到靖公主,商量下这里的善后事宜,以及在探讨下一些蹊跷之处。
靖公主也没有离去,而是决定留在这里等待知剑传回的结果。毕竟发生在杏花村的这桩惨案,算是通过云幻露的叙述,间接的水落石出了,到了眼下,只要能如数抓住那些潜入中州的黑巫修士,那么这件事,也就能顺利告一段落了。
等李舞晨又来寻她时,她还有意讥讽的问了句:“......呵呵,连那些明摆着的道理,都无法轻易看出的人,还有继续商量的必要吗?”
对此,李舞晨也是有些小不爽,但随着对她的了解,他也明白,她就是这种性子,真要是和她计较,反倒无趣,故而也就权当没听见。
靖公主看着李舞晨的反应,大概也知道这些话说的有些重了,所以就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回到当下的事宜。
“从那位南域修士云幻露的讲述来看,先前的诸多难解之处,一一云开雾散,甚至就连我亲自来此的主要目的,也基本得到了答案,按理说,只要你的那位护卫统领,再带回那些南域黑巫修士去向的消息,那些这里的事情也应该大致到此为止了啊!”靖公主不知道李舞晨想说些什么,她就率先做出了一个大致的总结,免得这个“糊涂”的李家少主,在抓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不断的烦她。
现在,由于出糗的不是她,她到时全然忘了,李舞晨没有看出那些答案,而她也同样是后知后觉啊,像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放在往常,她断然不会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李舞晨时,她总是想欺负下这个“俊美”小男孩。
说起李舞晨的外貌,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她见过的人中,能胜过李舞晨的没有几个,如果勉强要找出一个人的话,她私以为自家的皇兄,或许能略压李舞晨一筹。但是,她同时又觉得如果李舞晨的年龄再成熟一些,等在有些上位者的威严之后,那么他就不见的比自己的皇兄差了。
现在的李舞晨,双眼有些问题,看上去有些呆板,无形中减了一些分数;再加上他风尘仆仆的一路来到高阳城,有些疲惫,状态不佳......等等原因,才让眼光挑剔的靖公主,觉得李舞晨还是差一些,倘若李舞晨真的修养一段时日,在精心打扮一下的话,或许她现在的心情就不是如此了。
往昔,她不是没见过李舞晨,只是李舞晨每次出现在她的面前,都不是最佳状态,不是像个长不大的“熊孩子”,就是像现在一副不修边幅,还略显邋遢的毫无担当和自觉的少年,这还真怪不得人家靖公主带着有色眼镜看他,这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吧,若单从容貌上说,她对李舞晨还是很认可的,大概也就是如此,她才会对李舞晨的其他方面要求的也比较高,以免在未来皇妹真嫁到了李家,也不至于受到了欺负......这件事,不管李舞晨怎么解释,又怎么许诺,但在她心里,已经基本认定这件事了,她也相信她的父兄绝不是说说而已。
靖公主心里深处在想些什么,李舞晨可猜测不到,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连转几道弯,直逼真相啊!而且呢,他还不愿操这些闲心,所以隐约看出了一些苗头,但也没有多问,以免陷入尴尬的境地。
“靖公主所言极是!的确从眼下来看,只要确定了那些南域黑巫修士的动向,在顺利解决了这边遗留的蛊毒,那么这里的大半事情,也就顺利解决了。但是你先前提到的一些细节之处,可还没有全部调查清楚啊!”
“哦?还请当面明示?”靖公主可不想被这么“笨”的一个人看清,一挑眉,就反问了一句。
李舞晨先是整理下思路,然后才低声道:“侍女小荷在蛊毒激活之际,曾同什么人缠斗过,那些的小荷,能轻而易举的半开墓道封石,其力道可想而知,能与那时的小荷交手的人,难道靖公主殿下就不想知道他或者她的身份吗?”
“这个......反正那人已经死了,也无从查起吧!”靖公主不动声色的说了下自己的看法。
“还有就是,方芫方姐姐家的下人们,想必大部分人都被收买了,要不然家里闹的那么厉害,不可能不闹的沸沸扬扬吧!另外呢,如果这些人都被收买了,也都被下了蛊毒,那么那些人黑巫修为,为什么又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把他们尽数杀死呢?他们为了钱财,已经自愿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还有威逼询问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