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倒在她身边,脸上已经血肉模糊,身前衣裳没有一片是完整的,只剩下些碎面料挂在身上,但他似乎不知道痛,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眼睛睁着,仍然一动也不动。
那群人拥簇着陶姜走了个干净。
王文静在原地躺了一会儿,缓过来些才撑着地面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这里是个宅院,院中间原有些东西,但已经被清空了,被人立了面超级大的铜镜。镜面上全是符文,地上也画满了符咒。围着镜身,擦满了令旗。
此时镜子已经碎了。符文上灵气一点也不剩,令旗也早黯淡无光。
那边正是三个人冲出来的地方。
见她坐起来,院中剩下几个守门的剑士,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再不理会。她叫了几声“请问!”
也完全没人搭理她。
爬起来想说往陶姜去的方向去看看,她才走近剑士便‘唰’地拔剑,一副她再走近一步就要把她砍死的样子。
转身要出门,想着起码去召儿搞点东西吃,她实在有些饿了。但守着那边的剑士也不许她离开。
她有些烦“你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到底是不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走。”
有一个剑士高声喝止“你就在此地,等大公子醒来,再做决断。”
王文静反问:“那他要是十天半个月都醒不过来呢?我在这儿搭帐篷吗?吃喝到是没什么问题,拉撒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剑士没有理会她。
不一会儿雷声振振地,下起雨来。
院子里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王文静抓住徐安的头,连拖带拽把他拉到一棵较大些的树下,虽然挡不到什么雨,能小点也是好的。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也没人理会,她索性开始大叫“来人啊!”
剑士当然不理会,到是经过的侍女喝斥她“休得喧哗!”
“但是我饿了呀。我也受伤了。一会儿大公子醒过来,发现我死了你也讨不到好。”王文静冻得直发抖:“我是大公子的亲弟子,你们是对他多有怨言又不敢说?现在看他一时顾不上我,要谋害我膈应他还是怎么的?”
这次侍女到总算是正眼看人了“亲弟子?”不过一脸愕然。
“你少胡说。”
“这次在神仙冢收的。”王文静牙齿直打仗“快点找个地方让我歇下。我身体不好,又受了伤。”见侍女将信将疑诚恳道“我要是冒充的,大公子醒来就会要我的命。何苦呢?我也不是疯子。但我要是真的,我要是死了,大公子醒来就会要你的命。你何苦呢?我也不要住得多好,有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便成。”
侍女心中转念,也确是这个道理。“你随我来。”
王文静连忙叫她“帮我把人抬一下。”
“他又是什么人?”侍女皱眉“看着像人傀。他总不会也是大公子的弟子。”
“人傀也不能就让他这么呆着,万一死了呢。我们能出来,也是他的功劳。”
“他即为人傀,便没有魂魄早是个死人了,现为大公子再死一次,也算物尽其用。即是个死人,还有什么好救的。”待女不耐烦转身就走。
王文静只得自己跑去把徐安拖着。
侍女打着伞,嫌她走得慢,烦得要死“我裙角都要湿完了。大公子那里缺人,我还得拿东西去呢”催了王文静好几次。王文静只闷声不响地拖着人往前挪。
侍女气得无法,只得叫了剑士来抗人。
送两个人去了个偏僻的厢房,在院子大声对人道“说是大公了新收的徒弟,也未得证实。大公子还睡着呢。”便再不理会。
院子里有好些打杂的下人,听说是大公子的徒弟,个个都觉得惊奇“大公子从不收弟子的。”一些觉得是假的“多半是讹人呢”又说“未必不是犯事在大公子手里,总归要死,趁机过两天好日子的。”
到是有个小姑娘,跑前跑后地帮着烧热水,拿吃的。
王文静连声谢她,她异常窘迫。
其它下人虽然骂那小姑娘多事,但又怕王文静是真的徒弟,并没有不许小姑娘来。
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馒头又硬又冷,得在热水里发好了才吃得下去。要换的衣裳也没有,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收罗来几件打了补丁的。给她时十分忐忑,一个劲地辩解“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好的。你不要嫌弃。等大公子醒了,一会儿给你顶好的东西。”
看着王文静吃馒头,在一边默默地咽口水,肚子里咕咕地叫。
王文静叫她来坐,又分了一半给她。
她推辞不敢,最后好歹,馒头接了,站在旁边吃。
吃完两个人又合力把徐安的伤口给清洗干净。
徐安伤得脸上鼻子眼睛都看不清,一片血肉模糊,敷了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草药,血总算是没再流。又找了布条包裹起来。
小姑娘小声说“他伤成这样,好了也不像人。可怎么办啊?”
王文静含糊地说“能活着就不错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啊。”小姑娘忍不住。
“遭报应了。”王文静想到被他杀的无辜考生。又想到他杀母……一时怔怔的。
一个人放弃一切做人的底线,只为了找一条出路,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恨也可悲。
安置完了徐安,小姑娘帮着王文静梳理头发。
她不是这世界的人,头发乱了也不知道按原样梳回头,只扎了个揪揪在头顶,说不出的滑稽。
她坐着,小姑娘站着都要掂起脚。
她问“大公子不是昌安南氏人吗?”
“对呀。”
“怎么又说他姓陶呢?”
“你从哪儿听的?他不姓陶的。”小姑娘一滞,似乎是不太敢说,最后小小声,趴在王文静耳边说“他疯了才说自己姓陶。”
停一停向外面看,生怕有人过来,确定没人之后才继续:“以前大公子可是南氏最有灵气的,不到十岁便过了三关,进了鹤岛。结果后来好像被鹤岛派出门办事时疯了。鹤岛就把他送回家来。在家好几年,不知道自己是谁,身体也坏了。疯起来总说自己姓陶。有人说,是因为受了陶姜氏怨灵的冲撞才会这样。一开始几年吧,总给他驱邪,可也驱不掉,后来渐渐就算了。”
怕王文静听不懂,简洁地解释“就是鬼上身的意思。”叮嘱她“从那时候,家里怕他发疯,就不再以姓名相称,他说话,也不与他辩,全随他去。后来地位渐高,大家都称他大公子。”
王文静意外,原来是这样。她还真当他活了几百年。
问“陶、姜两族死得很惨吗?要不然怎么会有怨灵。”
小姑娘摇头“我也不知道。好久的事了。我小时候,我妈一说陶姜的怨鬼要来抓小孩吃,我就不敢哭了。”
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来。
小姑娘连忙噤声,只默默给她梳头发。
来的是个侍女,看王文静的眼神有些奇怪,通报道“大公子让你收拾行李。夜里大公子要回鹤岛。你得跟着上路去。”
王文静点头“知道了。”
侍女退出去,不一会儿又拿了外包裹来,里头是些衣裳什么的“你穿成这样不像样子。”有些忐忑怕她不肯换,一会儿揭出自己怠慢她的事。
但她痛快地接下并没有恶语相伤,侍女微微松了口气。对她和气起来,看了一眼徐安,主动问“你不会是把他也要带上吧?”
“把他丢在这儿,也没人管。或有人管,也不知道拉他去哪儿作践送死。”王文静边换衣服边说“他虽然该死,可也已经死了,当是谢罪了吧,不至于要成那样。”
侍女忍不住劝:“这是大公子的人傀。你这样自做决断,大公子要发作的。”
王文静只谢她指点,说没事。
侍女回到陶姜处,陶姜已然醒了,正被服侍着喝药,身上金灿灿,不知道挂了多少符咒。远看着像暴发户,精神比之前又好了许多。
问起话,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王文静打算带上人傀的事。
听到侍女说话,本就心情不甚好的陶姜一伸手就砸了药腕,侧脸借着身边的剑士的声音,冷道“她想带谁就带谁去?我的人傀,轮到她来作主了吗?”
侍女虽被那碎瓷飞溅,吓了一跳,但她是常惯了陶姜这脾气,大着胆子帮着缓和了一句“想来是年纪小,不懂事。并非故意为之。”
陶姜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说:“随便她去吧。不知所谓!”不胜其烦的样子。
陶姜
侍女走后, 王文静感觉有些不适,扶着床沿坐下,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身上有了虚影,就好像她整个人在慢慢地蒸发一样。
这时候,突地听到一个提示音“扫描到可能吸收的能量体。请问主机是否开始能量转化?请注意,能量转化期间个人防护程序将会处在关闭状态,直至能量转化完成为止。”
这个小程序还在!也就意味着D缓过来了, 并没有完全消散。她松了口气, 心情突然少有地好了起来“我不叫主机……”
过了几秒, 那个提示意又再次响起“对不起,本程序不支持服务对象重命名行为。”重复提示“现有能量过低, 无法开启个人防护程序,无法维持运行。是否开始能量转换?持续时间预估为12小时21分0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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