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尸处,蓝世仙却不进去,对叶嬏说:“该你发挥才能了。”
叶嬏说:“我?”
蓝世仙说:“那还有谁,你会医术,当然知道他何时遇害,致命在哪,凶器何物?”
叶嬏说:“拜托,我是救人的?”
蓝世仙说:“正因你是救人的,所以才叫你来,难道还要你杀人。”
叶嬏又想起昨夜之事,她以为蓝世仙故意冷落她,刁难她,撅着嘴发脾气:“我不进去!”
蓝世仙说:“不进去以后别跟着我。”
叶嬏气急败坏:“你?你?”
方子瑜忙解劝说:“两位不要吵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陪小嬏进去。”
叶嬏瞪着方子瑜说:“你别瞎打诨,进去就进去,你别跟来。”
方子瑜一时不解,见叶嬏跑了进去,又望了眼蓝世仙,蹙眉说:“她怎么了?”
蓝世仙说:“没什么,小孩子发脾气。”
过了一会,叶嬏在里面喊:“今日卯时,伤口在咽喉,穿了一个窟窿,是被,不是刀子,也不是剑,不是斧头,不是叉子,不是……”
蓝世仙听得不耐烦:“到底是什么?”
叶嬏说:“是鞭子!”
“鞭子?”蓝世仙和方子瑜俱是惊诧。只见叶嬏啊啊尖叫跑出来,拦腰抱着蓝世仙,发颤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蓝世仙说:“以后这种事都归你了。”
叶嬏惊愕:“什么?”
蓝世仙说:“你做得很好。”又对方子瑜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将叶嬏扶住了,往外走去,方子瑜问:“去哪?”
蓝世仙说:“蒋瓛是不是上午才押往云南?你知道路线吗?”
方子瑜说:“知道一二,出城后大路小路,有点绕。”
蓝世仙说:“我们要在凶手到达之前找到他。”
方子瑜说:“凶手,你找到了?你怀疑到什么?”
蓝世仙说:“恐怕这案子要成为悬案了,凶手不是一般的人物。”
方子瑜又待要问,见蓝世仙加快了速度,叶嬏跑在后面相当吃力,方子瑜便向后拉着她的手,想拉他一把,岂知叶嬏却将他的手甩开了,故作怒说:“不要你牵我。”
蓝世仙到了皇城外,方子瑜也赶上了,等了半晌,才见叶嬏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蓝世仙说:“小嬏,你先回住店,我稍会回来。”
叶嬏说:“不,我要一起去。”
蓝世仙说:“你不可以去。”
叶嬏委屈说:“为什么不让我去。”
蓝世仙说:“要么听我的话,要么就走。”
叶嬏强忍着泪:“无名哥哥,你要赶我走!”
方子瑜不忍心看她的眼眶红红,故说:“你们兄妹俩别吵了,这都……”
叶嬏对他愤怒:“谁要你管了!”
方子瑜尴尬不已,蓝世仙说:“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如果这样,你还是走吧。”
叶嬏鼻翼一抖,终于哭出来,向人群里跑掉了。方子瑜正想去追,嘴巴都喊了出来,蓝世仙说:“别喊了,回来再找他吧。”
方子瑜说:“虽然南京物阜民丰,可人贩子还是挺多。”
蓝世仙说:“你看她那样子,人贩子会要她吗?事不宜迟,晚了就来不及了。”
方子瑜只得跟着蓝世仙小跑而去,待出来南京城,蓝世仙御剑飞了起来,方子瑜也跳了上去,遥指押送蒋瓛的路线。
两人并站在剑气上,穿过一座青岭,云烟之下,蓝世仙又御剑而下,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停了下来。这羊肠小道一边是山峰,一边是悬崖,狂风一吹,隐隐有碎石滚下。
不一会,远处走来三个人,中间之人被木枷锁着脖子和手腕,又铁链系着手腕和脚踝,凡筋脉处似乎挑断,血迹斑斑,一步一挪往前走来,正是蒋瓛,他身旁的两人是两个押解的军人。
蒋瓛走到近前,已看见了蓝世仙和方子瑜,他认得方子瑜,但见蓝世仙白衣飞舞,神姿神采,便有些好奇,乃问:“这位是?”
蓝世仙说:“我是来送蒋大人的。”
蒋瓛苦笑说:“蒋某身败名裂,何必值得一送。”
蓝世仙哈哈一笑:“身败名裂?你坏事做尽,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
蒋瓛脸色一变:“皇上都答应放过我,你要怎样?”
蓝世仙说:“皇上答应放过你,我却未必,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你跳崖自行了结吧。”
蒋瓛脸色灰不溜秋,因他筋脉全挑,武功全废,他虽觉耻辱,却仍想苟活,又觑了一眼身边的悬崖,只见万丈深渊,云雾缭绕,一时打了个寒颤。
蓝世仙说:“千百人成为你刀下之鬼,你却没有勇气跳下去?”
蒋瓛颤颤巍巍地说:“你到底是谁?”
蓝世仙从背上取下青丝剑,冷冷说:“我不想亲手杀你。”
蒋瓛见剑光乌黑,两眼发慌,想往后退,身后的两个军人也有些害怕,也向后退,哪知靠外侧的一个军人一脚踩中了一个落石,身子一滑,滑出了悬崖,他尖叫万分,拼命抓东西,竟抓住了蒋瓛的脚踝,蒋瓛猛地一跪,另一个军人连忙去拉他,岂知蒋瓛腿一伸,那军人被他硬生生踢了下去,随着鬼哭狼嚎,慢慢地隐入深渊。
另一个军人吓得直哆嗦,退了几步,靠着山壁,嘴中兀自骂道:“你这恶魔,我一剑杀了你。”说着拔出剑来,正要捅进蒋瓛的腹部,却从天空传来一声尖叫:“想死!”
随着一道红影,那军人连剑带人被活生生拽下了悬崖,这红影蓝世仙看出来了,是一根血红的鞭子,天空旋又落下一个黑色身影,是个身着玄黑长裙的女子,头插簪,唇如血。蒋瓛惊喜说:“小萼!”
小萼说:“你别叫我小萼!”
蒋瓛说:“不叫你小萼叫你什么?”
小萼说:“你还是叫我南宫吧!”
“南宫小萼?”蓝世仙一惊,这是灵宗奇人“金魔”南宫谟的小女儿,外号“血影娘”,在观止阁里,南宫小萼的信息仅限于此,她的血鞭藏在哪,蓝世仙一时没有看出。
只听蒋瓛说:“小萼,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
南宫小萼说:“要我原谅你?这天下最坏的就是你们男人!”
原来蒋瓛曾在追杀蓝世仙的路上,也就是在“梧桐难行”酒家遇见了还是酒家老板娘的南宫小萼,他当时一心想杀了南宫小萼,以正自己的名号,可惜被她的血鞭差点掐死,但那一战他却用快剑割破了南宫小萼的前胸至下裆的所有衣物,南宫小萼的肌肤如雪,一览无余,可南宫小萼却偏偏没有杀他。
蒋瓛走后,南宫小萼深陷蒋瓛的那剑“一览无余”,最后去南京找蒋瓛,蒋瓛素来轻狂,眼见自己曾想征服的南宫小萼亲自送上门来,哪里不想要她,便一夜缠绵,山盟海誓,之后又抛弃了她,南宫小萼痛恨欲绝,屡次想要夺蒋瓛性命,却亦不肯,所以一直徘徊在南京城内,每日望着蒋瓛出入青楼歌院,竟是欲哭无泪。
恰这次蒋瓛遭难,这其中便有加害他的霍滨,南宫小萼清晨潜进皇城,在东厂之外,用血鞭将霍滨穿喉致死。之后,又跋山涉水一路追赶蒋瓛的身影,因不知哪条山路,故半日才寻到这山崖里,此时见了蒋瓛,是又爱又恨。
蒋瓛见南宫小萼说了那句既爱又骂的话,哪里看不出南宫小萼的心思,故深情说:“小萼,你救我出去,从此之后,我们朝夕相对,再也不分开,好吗?”
南宫小萼望着蒋瓛,竟被迷住了,含情说:“蒋郎?你真的这样想吗?”
蒋瓛说:“小萼,我再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南宫小萼眼中含泪,一鞭劈开了木枷,正要劈铁链时,蓝世仙说:“子瑜兄,凶手就在眼前。”御剑而起,直飞南宫小萼而来。
蒋瓛喊:“小萼,他来了。”
南宫小萼刚劈开了他手上的铁链,回头而怒:“什么人,要杀蒋郎?”
蓝世仙说:“南宫小萼,我与你无仇,我杀的人是蒋瓛!”
南宫小萼腾空飞起,喊道:“想杀他,先过我这关。”
第119章 激将法
蓝世仙举剑而下,但他一直在揣度她的血鞭来自于哪,这时两人相对,南宫小萼仍是空无一物,待到近前,他眼中一闪,只见一条血鞭随她手臂一挥,竟从手掌里伸了出来。
他连忙一晃,身子斜了,那血鞭却长及三丈有余,噗地往他的腰上击打,他慌忙用剑去格挡,这鞭又绕开他的剑,打他的大腿,蓝世仙知道这样近不了身,她的血鞭如一道缠绵编织的血网一样罩在眼前,倘挡了她的右掌血鞭,她左掌又来,竟是左右不能相避。
幸好此时方子瑜也飞了过来,两人剑花缭绕,与血鞭战成一团,顿时陷入血网当中,若近得了身,蓝世仙的日月剑一定可以取她性命,可惜近不了。
蒋瓛在小道上喊:“小萼,杀了他们。我们归隐江湖!”
南宫小萼似乎添了斗志,血鞭更密更厉,若非琅琊功护体,蓝世仙已经被拉出血痕,可方子瑜的手臂和腿上已经出现了道道血痕。
蓝世仙知道这不是办法,他胸中无策,唯有绝地逢生,只见他用日月剑最惊涛骇浪的一式,直捅南宫小萼而去,任南宫小萼的血鞭在身上蹂|躏,他只得强忍,只见青丝剑乌黑如电,擦在血鞭上,生出火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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