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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不做人啦 (众生皆苦派大星)


  而这,几乎也要成为她的心魔。
  与他们相比,滕当渊这家伙不过是在后期大场合对自己冷了一点。
  说来好笑,恐怕这个二傻子都不知道他的态度会给那时候墙倒众人推的盛鸣瑶造成多大麻烦。
  若要用一句话概括盛鸣瑶和滕当渊的关系,大概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沉心静气。”
  滕当渊似乎感受到了盛鸣瑶身上不平的情绪,不过他没想那么多,而是单纯以为盛鸣瑶是因为自己的回答而不开心了。
  总归还是个小女孩儿。
  分明滕当渊年纪也不大,却不知何时已经有了身为“师兄”的自觉。
  原本在擦拭着铁剑的手停下,滕当渊扭头看向盛鸣瑶:“我确实还有一个愿望。”
  盛鸣瑶顿时来了精神:“师兄但说无妨!”
  滕当渊平淡地开口:“我希望师妹以后别再迷路了。”
  盛鸣瑶:……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盛鸣瑶无奈地看了眼滕当渊,恰好对上了少年微微上扬的眉眼和勾起的唇角。
  这些细小的弧度柔和少年脸上总是凌厉的神情,终于让他变得更像小孩子了一些。
  行吧,能看到未来剑尊顶着这张“缩小版”的俊俏面容与自己玩笑,是自己赚了。
  盛鸣瑶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就这么简单?”
  滕当渊点点头,又补了一句:“还希望田先生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盛鸣瑶:……很好,这回答很剑修。
  她放弃从滕当渊这里走捷径的想法,决定还是自己摸索破局之法。
  虽然不知自己如何惹了小姑娘不开心,但看着从来话痨爱怼人的盛鸣瑶难得吃瘪,滕当渊嘴角上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如果他的师伯师傅、师兄师弟在此,恐怕会吓得瓜都掉了,并认真讨论起滕当渊被人夺舍的可能性。
  这个笑容实在太不“剑道第一人”了!
  滕当渊对此一无所知,不过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
  ——还有一个愿望。
  ——他也希望自己的小师妹,能够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第17章 给剑取名
  时光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山上的桃花开了谢,谢了又开,转眼间,四年时光匆匆而过。
  这四年里,除了滕当渊和盛鸣瑶猛涨的身高外,大家仿佛都没什么变化。
  田老头子也是四年如一日,隔三差五就要下山去,他说是“问诊”,但盛鸣瑶总是怀疑这老头子在进行什么非法交易。
  不然怎么解释他源源不断的金钱呢!
  盛鸣瑶也曾拐弯抹角地询问过田老头子,结果又被对方一个爆栗敲在了头顶:“瞎说什么呢!小小女孩儿不学好,你今天再给我多练一个时辰的剑!”
  “我会让你师兄去监督你,不准偷懒!”
  盛鸣瑶瘪瘪嘴,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
  算了,在这方幻梦里呆久了也没什么不好。
  颇具阿Q精神的盛鸣瑶安慰自己,这不算是什么。
  说实话她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反正滕当渊那边没有动静,盛鸣瑶索性便也与他一起蹲在山上练剑。
  敌不动,我不动。
  许是田先生终于受不了盛鸣瑶的剑法了,有天他下山回来时,拿着一沓草药方面的书就丢给了盛鸣瑶。
  “去去去,自己琢磨去,别再拿你那狗刨式的剑法丢人现眼。”
  盛鸣瑶得了特赦令后,乐得逍遥。
  翻开封面一看,大大的“不仁圣”三个字,笔走游龙,傲慢妖冶,扑面而来的挑衅感映入眼帘。
  有点意思。
  仔细一看,书上的药方更是诡异极了。
  然而,纵使这些药方看起来都很不科学,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上?万一……万一这些方子都是真的呢?
  没进此间世界之前,盛鸣瑶是个文科生。文科生嘛,背书算什么!
  于是这些日子,盛鸣瑶出奇的安分,几乎无时无刻不再看书,硬生生把书上那些名称诡谲的方子全部背了下来。
  什么《穿过你的头颅我的手》、什么《掀起你的天灵盖》、什么《肢体再生指南》……
  这些药方子的名称要多诡谲有多诡谲,内容更是堪称惊奇。
  不同于普通药方规规矩矩的罗列“忍冬 x两,金银花 x钱”,组成这些药方的更像是一个个小故事。
  有蛇精恋上某落魄书生,最后表明身份步步高升的小甜文;有虎妖路见不平,最后与关中大侠不打不相识的封建主义兄弟情;也有狐妖为爱复仇,假扮人类混入皇宫,最后反杀人类的复仇爽文……
  盛鸣瑶连连拍桌:哇哦,刺激!
  这本小说……咳,这本药方会在每个故事最后,按照之前的线索罗列一遍正确的药方,于是也让盛鸣瑶之前的阅读如同解密一样有趣。
  与其说盛鸣瑶将这东西当场药方子来学习,不如说盛鸣瑶根本把这些当做了故事绘来取乐。
  在这期间,盛鸣瑶和滕当渊的感情到是愈加好了起来。
  “这书……有这么好?”
  滕当渊放低了声音,他从来没见盛鸣瑶对一件事如此热衷,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好奇。
  盛鸣瑶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将自己的故事绘递了过去。
  就这样,少年看书,她看少年。
  滕当渊如今已经初具日后风华,面冠如玉、眉目锋利,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却也格外勾人——毕竟他这具皮囊实在好看,堪称赏心悦目。
  尤其是他的眼睛,里面藏着太多东西,与少年的年龄相悖,更显得深邃迷人。
  无论是何人看了都会赞一句“好一个俊俏儿郎!”
  如今的滕当渊还不像日后那样,天天穿着纯戴剑宗统一的白色长袍,而是一身粗麻布衣,盛鸣瑶却不由觉得顺眼许多。
  好好一少年,穿什么白呢!多晦气!
  盛鸣瑶的视线愈加专注,几乎毫无顾忌地观察着滕当渊,心中默默计较他与后世剑尊的不同。
  唔,衣服、性格、长相……
  被打量的少年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抓着书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明明眼睛还凝在书页上,然而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既然看不进,那就更得不到此种趣味。
  滕当渊又翻到了的扉页,抿抿唇,蓦地开口:“师妹可曾怪过我?”
  被打断的盛鸣瑶一愣,随即满头问号:“师兄何出此言?”
  “师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门了。”
  少年垂下眼眸,像是在心中思考着措辞,但怎么也无法将话语变的更温情委婉一些,终究不得要领,只能硬邦邦道:“我以为师妹在生气。”
  盛鸣瑶又懵了一瞬:“我气什么?”
  “之前我自作主张,不让师妹将那小狗带回来。”
  滕当渊很少说这么长的话,更遑论是为自己辩解什么。
  从小,在他还是滕家小少爷的时候,滕当渊就不喜与人过多交谈,而等滕家破败,他就变得更沉默寡言起来。
  至于上了苍山后,田先生只给了他一本剑谱让滕当渊自己修炼,在他得了长大病后,更是再不允许他下山。
  算起来,在滕当渊这十几年的人生里,他居然有一大半的话都是对盛鸣瑶说的。
  “这又不算什么,师兄不必在意!”
  盛鸣瑶忍俊不禁,掰着手指开始给滕当渊解释:“师兄那天是下山来找我的对吗?”
  滕当渊:“是。”
  “我和师兄在十岁时就认识了,师兄还教我读书、习剑、甚至教我学会写了自己的名字,对不对?”
  滕当渊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盛鸣瑶的思路点头:“是。”
  “师兄那日不是因为讨厌我才阻止我将小白——就是那只小狗带回来的,对吗?”
  滕当渊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看上去冷漠又:“自然不是,我……”
  “师兄若是不愿,可以不必勉强。”
  盛鸣瑶心很大,笑眯眯地捧着脸开始为迷茫的少年解惑:“本来当日就是我的不对,是我自己冒失闯入了北苍山,又自己迷路害得师兄大晚上冒雨来找我。”
  滕当渊皱眉:“这是我的责任。”
  “这不是你的责任。”盛鸣瑶道,“你看田老——”在对上滕当渊不赞成的目光后,盛鸣瑶瞬间改了口,“你看田先生就半点都没有想要来找我的意思。”
  盛鸣瑶歪歪头,给滕当渊倒了杯茶:“旁人总是喜欢推卸责任,可师兄却反其道而行之,总是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师兄可以试着活的轻松一些。”
  这是第一次有人没有追问他原因,没有刻意挖苦,没有高高在上的指点,而是以一个平和轻松的口吻对他说“你可以试着活的轻松一些”。
  纵使如今的滕当渊尚未意识到这份“特殊”究竟有多么珍贵,甚至珍贵到“世无其二”时,他亦觉得这个体验很新奇。
  只是,如今还元远不到他能放松的时刻。
  滕当渊将书递还给了盛鸣瑶,摇摇头,却没反驳,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如果我以后不再是田先生的弟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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