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是没想到自己头一次体会这句话居然是因为一群鸟。
作者有话要说:
头顶一大片雷达探测着周围
其他鼠兔:安全感爆表
甘棠:安全感低到谷底并且十分恐惧被“天使”砸中……
第21章 社恐的皮卡7
好在找雷达这事不急,虽说有部分时间是鼠兔分散行动的,但大多数时候总还是一群鼠兔在一片草场,甘棠决定蹭别家的雷达算了,
别家的雷达心情怎么样不知道,反正别家的屋主很乐意让甘棠蹭。
甚至甘棠去蹭雷达的时候还被动蹭了人家屋主,蹭鼻子蹭脸颊的那种。甘棠甚至有种诡异的联想,幸好现在不是繁殖季,也是知道底下的鼠兔八成就是这种习俗,不然甘棠真的连夜打包上秦邵就跑回上面。
在串门的时候甘棠发现别的鼠兔家都是长而通风的地下洞穴,而且有好几个不同的出口,说地下别墅是有点夸张了,但这一片的鼠兔洞穴假如打通连起来,说是一个迷你地铁是没有问题的。
甘棠发出羡慕的声音。
在生活习惯上跟着本地人学肯定没错,甘棠把作息稍微调整了点,早上出去运三四趟粮,趁中午天气热不宜出门,就待在地下挖土。
鼠兔的爪子是不算很灵活,以往做点精细的操作都有些跟不上思路,但挖土的时候这一双爪子简直就是缩小版挖掘机,挖土能力如果和非洲侏隼比那就是星际时代的超光速宇宙飞船对比老黄牛拉的破车,破车上还压了个宇宙飞船。
草看了都得震惊,看着挖土走了一会儿神,回过神喊一声都仿佛有回音。秦邵甩掉身上飞溅过来的浮土对这种扩建速度充分肯定。
最初来的时候只是挖了能将将睡下的大小,除去洞口的斜坡,不超过六十厘米,甘棠挖了整个中午,连挖土带运土,挖了大约有两米长,洞口不大,里面宽敞,能防止被肉食动物掏窝。
挖洞对甘棠并没有什么难度,就像是把挖洞技巧都融入血液了一样(甘棠:我一天到晚都在血液里乱溶什么啊!)接下来几天甘棠除了出去储存粮草和睡觉基本上就是在从事地下工作,就差在梦里都刨土了。
看着自己的地盘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扩张,甘棠充分体会到种田文主角的快乐。
不过种田文主角就是容易碰上田产纠纷。
当时甘棠正积极扩建地盘,方便未来存放自己活动的储备粮,由于对自己的储蓄能力无比自信,甘棠也把粮仓设置的略微大了一点。
甘棠向粮草之神发誓真的只是一点点。
然后正扩张,突然甘棠就感觉自己爪子下的土质变得有些疏松了,低海拔的地方水草丰茂,甘棠还以为自己挖到河道附近了,但土壤湿度没怎么变,甘棠也就放心地继续挖了。
豁然开朗。这个词也不太对,应该说是……猝不及防?甘棠又伸了一爪子就感觉“哐当”一声挖空了,甘棠一开始还以为是挖到地面了,土落下来甘棠睁开眼睛才发现还是一片黑洞洞的,应该是挖到了别的地道里了。
“怎么回事?介似嘛!”甘棠从挖出来的小洞探头过去,就看到斜对面粮草堆前两只鼠兔紧紧凑在一起满脸惊恐,就像看到强占土地的村霸。
自从不做非洲侏隼以后甘棠就已经摘掉了村霸的名头,看着两个鼠兔模糊颤动的轮廓,甘棠难得觉得良心难安,默默缩回头,又把土堵上了。
算了,不挖了。
换个方向继续。
底下建筑太复杂了,后面甘棠陆续又在地下和其他鼠兔碰到了几次,有的鼠兔乍一看到甘棠条件反射差点过来来个拥抱,然后反应过来场合不对,抬起来的小短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纠结。
还有一窝鼠兔以为甘棠是其他族群偷偷过来偷粮草的,叫得特别凶,差点喊过来半个族群,要是甘棠真的是来偷粮的肯定会被追得连滚带爬。
没想到下面的鼠兔看着温柔又热情,还有两副面孔。
作为现在这两副面孔里被善意的面孔对着的甘棠,大写的安心。
也幸亏这里土质软硬合适而且植被茂密,像上面甘棠原来居住的地方遍地岩石,根本挖不动;而且由于相对于底下植被稀疏,光是在有限时间内储存足够草就筋疲力尽,很难有那么多时间挖掘洞穴。
气候因素也让上面的鼠兔每个鼠兔的领地都比较大而且领地意识极强,见面就打,下面生存压力也不小但都来自于外部,内部自然更团结紧密。
甘棠:这我知道,叫“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旁边的鼠兔:虽然没听懂但还是给你鼓个掌并且蹭蹭鼻子。
甘棠已经能对这种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交流感情的真·感天动地族群情熟视无睹了……
忙碌好一阵子,甘棠除了采集就是挖土,基本上没怎么放松,秦邵也只能尽自己所能,伸着叶子帮甘棠择菜或者在甘棠睡觉的时候帮甘棠扇扇风。
说是择菜其实也就是把甘棠带回来的茎叶挑出来饱满无损的作为长期储存的,把略微差一点的短期储存,损伤最多的近期就吃掉。
甘棠有次看了一会儿秦邵择菜语气怪异:“这算不算……我让你戕害同族?”
秦邵顿住戕害同族的叶子,思考这个前后几千年都不会有人面临的难题:“我觉得不算,它们和我都不是一种,顶多就像你和雪雀的关系。”
甘棠认真思考一下,认为起码口味上分,秦邵和甘棠最爱的羊羔草显然不能是亲戚。
装修基本完成就可以剪彩入住了,高原没什么彩绸让甘棠剪彩,甘棠特意摘了几枝蓝紫色的龙胆,龙胆的花是挨挨挤挤在花序顶端的,看上去还有点热闹。甘棠把它横在洞穴口捧着,从中间咬断,就算剪彩了。
刚好是个大晴天,最近在高原上也属于盛夏,太高的温度鼠兔甚至会中暑身亡,这一大群鼠兔都把自己团成毛球在洞穴口乘凉。
“你为什么在门口弄这个东西呀?”曾经被甘棠“打通屏障”的邻居看甘棠也歇着没事,好奇道。
甘棠看了一眼别名“这个东西”的秦邵,一本正经:“有它在就不会有羊偷粮食。”
秦邵昂首挺胸,以为甘棠夸自己靠谱。
邻居秒懂,耳朵抖了抖,打算回头自己也弄个辟邪符种在门口。
甘棠看着秦邵和邻居,但笑不语。虽然中间有点误会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没过几天甘棠就发现这一片家家户户洞口都搞开了种植业,虽说大部分种得七扭八歪,枯萎了一大片,但居然还有几家种的不错的,有说法是认为种植业的发展是开启人类文明的重要一步,甘棠觉得鼠兔可能快能造飞机了(?)
飞机当然还早,鼠兔这种整个物种都一心扑在储存食物上的可爱小动物,真要有了科技肯定第一个发明自动割草机第二个发明冰柜储存鲜草,至于飞机……除非什么地方凉快又草多,不然鼠兔才不乐意去呢。
毕竟种草都是为了守护自己的草料。
种得还特别认真,几天来了好几波鼠兔问甘棠怎么种的草,甘棠如实回答以后有的还追问“没有别的了吗?还有没有别的要注意的?”
等甘棠一本正经说出来“要经常和草沟通,照顾它的情绪”这种话以后,来取经的鼠兔才心满意足离开。
甘棠觉得这些鼠兔真的很甜,要是上面的鼠兔,比如鼠妈,那才不会问这些呢,看到秦邵长得不错直接叼走都是留情面了。
秦邵看周围一大片自己名义上的亲戚,比了比还是自己最挺拔,花苞也饱满,叶子也碧绿发亮,甚至还能帮甘棠择菜,秦邵悄悄在心里给自己发了两朵小红花。
但很快秦邵就发不出来小红花了,甚至一看到“花”就咬牙。
“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甘棠都察觉到秦邵的情绪不对了。
秦邵慢了半拍才回复:“……没事。”
甘棠有点担心,但从甘棠的角度看,这个倒霉的人类小伙伴和自己的关系也就比君子之交多了一丝同病相怜,甚至至今没有互通名字(秦邵:我忘了!)。甘棠尊重对方的想法,也不主动提出来避免尴尬,而且万一对方真的回不去,自己问了名字以后发现对方做草的日子就是最后一段生命会更加伤心。
但毕竟认识挺久,虽然平日交流算不上特别多但也一起经历过不少危险,甘棠把这个事记在了心里。
甘棠最初还猜测是秦邵思乡了情绪低落,安慰的说辞都编了好几套等着随机应变。但甘棠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原因,在秦邵终于克服心理因素连说带暗示地表达出来的时候甘棠差点表情崩了。
“你说什么???”甘棠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听错了。
秦邵给自己做了几天思想工作,想着反正说都说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说:“我说我快开花了!”
“旁边这么多同类,我可不想给它们授粉或者它们给我授粉!”
甘棠看着旁边一片含苞待放的淡紫色小花,又看看自家这个说话中气十足实际上叶子都扭成麻花的小伙伴,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