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暴怒部下的种田长官急忙安抚道:“我给你的两个建议,你好好比较一下。成为异能特务科的正式成员,中也君将作为家属得到异能特务科的全面保护;彻底离开异能特务科,你也可以使用治外法权对抗第七机关的‘邀请’。”
“这两条路都可以,看你怎样选择。”
兰波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既然如此,我选择辞职。等下去财务处结算工资,今后请您千万保重,如果有实在无法解决的事情……您的面子在我这里还有三次机会。”
如此一来,仁至义尽,她也不会因为森鸥外的事觉得愧对上司。
本来打算告诉种田长官自己的另一半有点问题,然而面对第七机关的威胁,兰波下意识闭上嘴收敛气息什么也没说。
说出来的话光头今天大概会跳楼……
离开办公室,站在中庭花园等她的福泽谕吉简单问了一句:“怎么样?”
“我辞职隐退了,但是关于森先生的事……没有说。情况比较复杂,一时之间难以解释,今天先不说这个话题了,改日再找种田长官解释。”
她更着急的是赶去学校看看中也,必要的话做好准备陪读——第七机关什么德行她也有所耳闻。那是根本没有人情、礼义与廉耻之地,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放弃作为人类本心的“恶魔”聚集之所。
兰波教授敬佩那些为了国家甘愿舍弃一切背上骂名的人,但不喜欢他们把目标盯在中也身上。早先不是送了个**“神明”进去,还不知足?再闹,再闹就打烂你们的烂狗头!
目送道别后转身离去的娇小背影,福泽谕吉陷入沉思,站在中庭里直到种田山头火派人请他进办公室。
不如直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兰波打了个车一路赶到横滨大学附属中学门口,眼看放学在即,铃声一响三五成群的学生背着书包从校园里走出来。
中也比同级生大了一岁多,十四岁的男孩子站在一群国一学生里竟然一点也不显眼……想想自己小时候也一直矮墩墩,直到进了生长期才迅速蹿高,兰波倒也不是太焦虑他的身高问题。男孩子嘛,长得晚一点没关系,总会长的。
——这孩子已经发展到对任何高度表达都计较得不得了的地步了,家长实在不应该继续给他添加额外压力。
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橘发少年和同学一起走出来,抬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等待的兰波。他的同学比他还要激动,眼见这两人熟识,立刻围拢上来大呼小叫:“中原,这是你妹妹?有男朋友没有?没有的话一定要留给我啊啊啊啊啊啊!”
“滚吧你们!”
中也不好说什么,赶开一群想吃天鹅肉的癞□□,推着兰波向家的方向走去:“你怎么突然来学校啦?”
“哦,我把异能特务科那边的工作辞职了,过来看看你,一起回家。”
“辞就辞了吧,每次你出去都得担心是不是又要狙错人。”
这个笑话还是早年兰波带着他千里追杀目标时闹出来的。那个时候亚洲人在兰波眼里只有两种——中原中也,以及其他。她根本分不清楚亚裔和亚裔之间的区别,只能依靠着装和习惯性动作确定瞄准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目标……
现在中也自己也会使用TAC-50,根本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认不清别人的脸。
少年突然玩心大起,胳膊一抬压在兰波肩膀上:“还早啦,要不要一起去打游戏?你会吗?”
“呵呵!”
小小年纪就在巴黎街头闯出名声的兰波教授表示代沟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任你玩得再野也没有老娘当初那么野。
于是两人就沿街找了家游戏厅走进去。
一个小时后,叼着棒棒糖的教授小小姐实力吊打在电子游戏上超有信心的中原先生,兜着一袋子代币、手办、毛绒玩偶被游戏厅老板恭送出去——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但凡与运气有关的操作绝对会在冥冥之中走上最正确的那条路。
“小小姐运气很好哦,建议去拐角买张彩票哦~”
夹娃娃机里的手办娃娃都快被这“兄妹”两个夹干净了,再不送走老板都要哭出声……
那是限量版的扭蛋手办啊!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夹的?
“哎呀,回家吃饭啦~”
手拉手沿着马路在夕阳下慢慢走,晚风把中也橘色的头发吹得乱跳,兰波侧头看看他,目光中难得透出迷茫:“……”
这种安逸又无趣的生活,是我独断专行安排,还是你真的想要?
她不明白。
兰波老先生没有教导过女儿何为人生、何为婚姻、何为教育、何为家庭,一切都是她凭着少年时暗地里的羡慕与臆想摸索着进行。
——那个时候的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吃饱穿暖,想要家庭完整,想要读书识字,想要足够的零花钱……想要成为那种、人人仰慕的“体面上等人”,于是她就按照这条道路抚养教育自己的孩子。但是中也,真的愿意埋没甚至泯灭自己的能力,努力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混在人群里吗?
或者说,别人能否允许他过这种平安的生活……
“怎么啦!”
少年大大咧咧的把翘起来的碎发压下去,肩膀上斜挎着书包,身量不高但比例很好:“你怎么怪怪的?”
“我在想……我是不是管你管得太多了?”兰波有些不太确定,中也皱眉做出一副“天啊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的表情:“哈?你管我太多?你都管过我什么?”
“额……就……不许你和那些街头小帮派里的孩子玩儿什么的……”
教授小姐抬头望天,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句,橘发少年胆大包天一掌揉乱亲妈整整齐齐的长发:“有没有搞错,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我就听你的。有什么问题?”
“总不可能你白白比我多活了十一年吧!”
少年眉眼间一片豁达,橘色的头发在夕阳下仿佛燃烧的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外面的
野花野草
再香
也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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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过去的故事
“抱歉……虽然并不是您的原因, 但是我们这里真的不能继续再租给您使用。”
房东太太客气而不失礼貌的敲响新租户的门赶她走人。不是她没有同情心不去怜悯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年轻女孩,而是……实在是这世上值得可怜的人不止一个, 她自然也要考虑到更多租户的要求。
住在公寓楼最内侧两居室房间的女孩是个外国人, 长长的头发挡住脸上手上那些细细密密的伤疤。有些伤疤已经褪去,有些还能看到些微痕迹。那些伤痕在她过于精致的脸上显露出一股脆弱的美感——就好像琉璃捏出来的工艺品,不小心打碎后又被重新粘起来那样。
这位租户身边还带着个六、七岁大小的男童。他长得倒是十分玉雪可爱, 只可惜是个傻子, 除了“妈妈”外几乎一个字也不会说, 别人逗他也懵懵懂懂没什么积极反应。
这样的孩子, 往往容易招来别有用心的人。
自从母子两个搬来以后公寓楼下转悠的跟踪狂和暴露狂数量激增,其他租户意见越来越大。
今天又有一位租户登门表示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就不得不考虑搬家……这已是本周表达如此意见的第三户,对于以房租为生的房东一家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考虑到对方是个年轻的单亲妈妈,最终还是由房东太太上门说明。
“大家都是女人,我自然明白你的难处。或者你可以考虑把孩子先送去孤儿院, 等到你条件好起来再领他回来抚养。这种智力不太健全……啊!”
不等她说完, 昨晚出门工作,眼下严重睡眠不足的租户小姐直接用手中水杯里的水泼了她一脸:“我的孩子没有问题!他聪明得很!”
在日本,女人之间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非常罕见,大家最多集体孤立某人或是以一种正好能叫人家听见的声音碎碎念着施行精神打击。直接照脸上的……往往都是些不良少女或是混帮派的女人。
房东太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本来就颇有些瞧不起这个说不清楚职业也说不清楚孩子父亲是谁的年轻女士,眼下对方的举动更加让她肯定了她一定不是什么能被社会主流承认的“正常人”。
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必须让她走!现在就得让她搬走:“你怎么这个样子?房子无论如何不租给你了,请走吧。”
站在门里的年轻女士冷淡的“哦”了一声:“我交了一年租金,押金三个月, 还有保全金,林林总总一共XXXXX日元,只在这里住了一个月零五天,除去租金、水电、管理费,把钱算清楚我现在就走。”
兰波不喜欢搬家,但也不怕搬家。所有东西往亚空间里一堆,背上捡来的儿子说走就能走。但是错不在她,她自然不肯承担她不应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