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直跳脚,扯足了嗓子喊着“不要吃,不要吃”,嚷嚷着“吃了会变丑变傻变笨蛋”……可她喊疼了嗓子,小姑娘半点听不见, 拿着筷子戳了戳面条,夹了几根起来。
眼看她就要往嘴里送,清栀崩溃了,捂着眼睛不敢再看,呜呜呜哭了起来。她正哭得伤心, 身旁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好听的男子声音。
“你不开心?”
是谁?清栀好奇地放下了手,清澈的眼眸中没有半点儿泪水,她四下找了找,没有找到人。
是谁在她的神魂中?
那声音……竟像玄壑的声音,只是比他的听得舒服多了。
她气哼哼地说道:“那么难吃的东西,我才不要吃。”
那个声音笑了:“那我帮你出去?”
“好啊。”清栀想也没想就回答,话音刚落,她感觉背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睁眼时,正对上灰不拉叽的面条。
还好,还好,没入口!
她一阵后怕,正要把面条丢回去,抬眼看到玄壑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心思一动,瞬间改了主意,盈盈一笑,一筷子面送到了他的嘴边。
“壑壑先吃。”她装得乖顺懂事,柔声说道。
壑壑?听到她对他的称呼,玄壑怔了怔,她未曾这样唤过他,以往她总是唤他“玄壑”,只在小荒山时唤他“阿壑”。其实,他更喜欢她唤他“阿壑”,而她如今唤他“壑壑”……倒像是在唤小孩子一般。
感觉……有些奇怪。
她这样盛情,他自不会推却,张嘴吃下。
可面条一到口中,他脸色便沉了沉。
为什么这面条黏糊糊还带着一股奇怪的焦糊味而且一点鲜味都没有 ?跟他曾经吃过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神情复杂,硬着头皮把面条咽了下去。
“壑壑,多吃点。”清栀又热络地夹了一筷送到他面前。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是错觉吗,他发现那双晶亮的眸子一瞬间似又恢复了从前的俏皮生动。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拿下她的筷子,连着那一大碗面一起推得远远的:“不好吃,我带你吃别的。”
哼,你也知道不好吃!清栀正要怼他,眼眸儿一转,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现在定以为她还被药物控制着,她不妨装装样子找机会捉弄捉弄他,也好报他伤她之仇!
于是,她乖乖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膳房。
玄壑没有再自己动手做吃的,而是让人去山里打野兔,一行人打了十来只野兔回来,拿到膳房,做了各种各样的兔食:孜然烤兔、红烧兔、冷吃兔、麻辣兔、葱爆兔……一一呈到清栀的面前,就像上回在梦境中一般。
膳房还做了一大碗平日她最爱吃的冷面送来,满满一大桌,蔚为大观。
还准备了两壶上好的梅子酒。
清栀吃得欢喜,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桌上的食物消灭了一大半,惊到了随伺一旁的心姚和灵欢。
尊主平常没这么胡吃海喝呀!
玄壑全程陪坐,只喝了一些酒,顺便帮她撕兔肉。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撕兔肉的动作也格外优雅,看着便赏心悦目。
心姚和灵欢偷偷打量着他,心想:这人好看是好看,但脑子莫不是有病?大费周章围困了他们小荒山,一开始那么凶,现在又这么……温柔体贴的,究竟想干嘛?
这个人就叫玄壑?难道尊主想的就是这个男人?
罢了罢了,既然尊主喜欢,那她们就好好伺候着吧。
月上中天时,清栀终于吃够了,用帕子擦了擦嘴,餍足地摸了摸肚子,咧嘴笑得开心。
心姚和灵欢将桌子收拾干净,退下了。
玄壑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
酒足饭饱,清栀乖乖坐着,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像之前一般。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他对她说。
清栀轻轻“嗯”了一声。
玄壑起身离开房间,将缇英唤了过来。
廊下寂静,月光流泻,清风徐来,吹起了他的衣摆,微微晃动。
缇英快步走来,走到玄壑身边时,他转过了身,神情冷淡,语声低沉:“什么时候学会擅自做主了?”
“主上恕罪。”缇英低头,没有辩解,只有坦诚认错、求饶。
玄壑并未苛责她,只问:“你说那药药效是七日?”
“依照柔芙仙子的修为,应是七日左右。”
“她有没有可能提前清醒?”她如今有了近七万年修为,又有他的一缕神魂加持,他怀疑用不了七日她就会清醒。
缇英顿了下,道:“也有可能,主上难道怀疑柔芙仙子已经清醒了?”乖粉的作用其实是控制神魂,将神魂一分为二,将乖巧听话的那一面显示在外,另一面则被禁锢,无法操控身体。
但她并没有告诉玄壑,被禁锢的神魂虽然无法行动,无法掌控身体,但是能感知一切。
主上先前伤了柔芙仙子,怒气应该已经消了大半,余下的无非是心疼和懊恼。若此时柔芙仙子表现得乖巧听话,不再与主上置气,主上定会心软,待她呵护宠爱。
她终究是主上唯一心动过的女子,主上为了她不惜暴露幽谷,又怎会舍得真的伤她。
而柔芙仙子亲眼看到主上对她万般疼宠,心中便是再恨再怨也会淡化。
玄壑并未回答,只问:“如何分辨她有没有清醒?”
“吃了乖粉,无法拒绝他人的任何要求,主上一试便知。”
*
清栀独自坐着,拨弄着桌上的琉璃灯盏,姿态慵懒,目光迷离。
吃得很满足,心情很舒畅,若是等下能好好整他一整,她的心里会更畅快。
围困小荒山,伤她身伤她心,这口恶气她怎么也得好好出一下。
门口传来珠帘晃动的声音,他进来了。
她抬眸看向他时,眸中已然一片乖巧。
玄壑走到她身边,未置一词,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前,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右手扶在她腰间,又一点点下移。
他手指所到之处,勾得她浑身痒痒的,不经意间想起他为她上药那一幕,真是羞死人。
他不会又想……
虽说那里已经不怎么疼了,可一想起他那样强迫她,她就生气,不愿他碰她。所以,她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下探去。
却又怕他疑心,她抓着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一副依恋的模样。
“困了,壑壑陪我睡觉。”她眨着纯真无辜的眼眸,语声娇软妩媚,任谁也不舍拒绝她的要求。
困了?看她迷迷糊糊、眼皮直耷的样子,确实像困了。不过,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她吗?
未免太天真了。
“睡觉,要脱衣服,栀儿帮我?”他俯身,温热的唇凑到她的耳畔,用撩人的语声说道。
清栀的耳朵烫了烫,微微往里侧了侧。
坏蛋讨厌鬼,居然要她帮他脱衣服,她什么时候帮他脱过衣服!他们往日睡一处时,多是他照顾她,为她宽衣,如今他分明是趁人之危,占她便宜。
哼,想得美!
作者有话要说: 521,继续爱~
第58章
卧室内灯光幽暗, 萦绕着淡雅的花香。玄壑拉住清栀的双手让她坐好, 琥珀色的眼眸映着她娇柔纤细的影子,她却双眸半眯,看上去困得不行,懒洋洋又想倒下去。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怎么可能?
玄壑唇角一勾,眸色一暗,双手探向她胳肢窝。
被挠痒痒的清栀立刻便装不下去了, 哈哈笑着拍打着他的手直往床的另一边躲。
玄壑顺势躺到床上, 一把搂住她, 让她伏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身子柔软而轻盈,未曾停歇的笑声婉转清灵, 双手抵着他的胸口, 浑身都在轻颤。
“你讨厌!”半晌, 清栀才缓过来,捶打着他的胸膛,娇嗔地骂他。
“不听话,就要罚。”他双臂一收,她整个人便贴紧了他,密不可分。
“我很乖, 不要罚。”她杏眸儿一眨,长卷的睫毛忽闪,像极了两把精致的蒲扇。
她的气息温软而香甜,离他那样近,轻易便勾起他的欲.望。
他一点也不想将她放开, 她的鲜活生动令他沉迷其中,即便她欺骗了他、利用了他、抛下了他,即便他恨她恨得那样刻骨那样疯狂,可只要她对他笑、对他娇、对他依赖,他便再狠不下心来苛待她。
“你怎么乖?”他的眼神暗如深渊,似要将她卷入其中,让她永远无法从他身边逃跑。
清栀弯了美眸,轻轻软软地说道:“壑壑,你累不累?我帮你捏捏好不好?”
他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这丫头定是药性已除,却装作被控制的样子,想必是在找机会报复他。
他不动声色,并不急着戳穿她,而是如她所愿松了手,说了声:“好。”
清栀一得自由便拉他坐起,自己则跪坐到他身后,伸手为他揉捏。娇小白皙的双手触碰到他宽阔的肩膀,稍稍用力,一下一下,虽然力气不重,但确实很用心,捏得像模像样。
“舒服吗?”她探头看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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