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栀虽然更想呆在原地不动,但她一脸真诚地邀请她,她终是点了点头。
小仙娥欢喜地笑着,拉过她的手就走。她走得飞快,手脚还不算便利的清栀几乎是被她拖着走。
这小仙娥是个风风火火、手脚麻利的,虽说是让清栀去茶房帮忙,但从头到尾没让她搭一把手。
清栀靠在门上,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她洗茶、泡茶,忙活了好半天,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脑子里浑浑噩噩,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
“柳柳,这茶是要给主上送去的,可我手上还有些活没做完,等下你帮我送过去好不好?”
“主……上……是谁?”清栀微微偏头,想不起来。
“哎呀,就是昨天抱你回来的人呀,这你都忘记了吗?主上救了你,你都还没谢过主上呢,正好借送茶好好道个谢,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说话间,小仙娥已经准备好了茶壶茶杯,摆到托盘里,放到了她的手上,“拿稳了啊,我这就带你过去,主上喜欢清静,到时候你一个人进去,在主上身边伺候着就行。”
清栀还没应声,就被小仙娥推着出了门,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好似都忙碌去了。
直到小仙娥体贴地为她敲开门,把她推了进去,清栀才猛然间意识到是什么不对,这小仙娥虽然能言善语、活蹦乱跳,可她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感觉不到她有心跳和呼吸。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她还没有和这具身体完全融合,所以感觉出了偏差?
她手中托着茶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在费力思考着。
而正在矮榻上的书案后看书的玄壑抬头看到了她,略显讶异:“是你?”顿了顿,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过来吧。”
他的声音真好听,清栀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那记忆中的俊逸容颜令她很快就放松了心情。
房间整体偏冷色,房间的摆设也极其简单,除了必备的家具外,几乎没什么装饰。沉香幽幽,一缕一缕飘过来,沁入她鼻间,极少闻这味儿的她又开始昏昏欲睡。
“你来送茶?”玄壑看到了她手上的茶盘,问道。
清栀这才清醒了些,走过去,跪在榻上,把茶盘整个的放到了他的面前。
玄壑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茶盘,又看向眼皮直耷的丫头,忍不住失笑:“你很困?”
清栀诚实地点了点头,虚软无力地在书案前坐下,双臂趴了上去。
“你受伤了?”玄壑看到了她手腕处的伤,放下书,将茶盘推到一旁,拉过了她的手。手腕处蹭破了皮,隐隐有一丝血珠渗出,跟她白皙娇嫩的肌肤格格不入,“疼吗?”
“嗯。”清栀被他抓着手,此时才感觉有些许痛感。
玄壑将她的手放下,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了药,坐到她的身边,复又拉过她的手搁到他的身上,为她清理伤口,上药。
清栀默默地看着他,感觉他专注又细致的样子格外好看,她记起以往在魔界时,也有后生为她处理过伤口,可没有谁像他这般用心的。
他处理好她手腕处的伤,问她:“还有其他地方伤到吗?”
她默不作声,将衣袖拉高了些,让他看到她手肘处的淤青。
玄壑的手指触碰到她光洁细腻的肌肤,稍稍退了退,状似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却对上她柔媚慵懒的眸光,他心中微微一动,视线回落到她的手臂上,在淤青处涂抹上化瘀的药膏,轻轻地按摩了一会。
“可好些?”
清栀缩回自己的手,拉下衣袖,盯着他,问道:“你叫什么?”
她问得那样自然,倒让玄壑愣了下,在天宫之中,没有人不认得他,他已经许久没被人问过这样的问题,这丫头竟让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有些可笑了。他正了正神色,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玄……壑,玄妙无穷,冰壑玉壶。”清栀呢喃着,目光看向了书案上托盘里的茶壶,那正是一把晶莹的玉壶,壶身精雕细琢的玉竹图案熠熠生辉,她不由勾唇轻道,“我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
女主:玄是什么意思?
男主:黑。
女主:壑(hè)是什么意思?
男主:大水坑。
女主:人如其名,又黑又坑。
男主:……
第2章
屋子里檀香氤氲,静谧得落针可闻。
清栀黝黑的眼眸盯紧了玄壑,分明是想他倒茶给她喝。她哪里像个伺候人的,倒比主子还要像主子。
“想喝?”玄壑琥珀色的瞳仁透出柔和的光来,显然是妥协了的。
“嗯。”清栀半点也不矫情,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玄壑伸手拿过茶壶茶杯,倒了一杯递给她,从壶嘴倒出来的清茶冒着热气,茶香浓郁扑鼻,一时间把檀香的味儿盖住了。
清栀接过茶杯,双手捧着凑到唇边,微微仰头喝了一口。茶香缭绕唇畔,很是清润可口。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她。
“清风晓月,栀子花开,我叫清栀。”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人唤过,她实在是活得太久了些,那些魔界的后生们几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他们都唤她“魔祖”、“祖宗”,要不就喊她“姐姐”、“美人”,或者就是“你”、“喂”、“那个谁”……他们爱怎么喊怎么喊,反正她从不计较。
清栀,不是柳柳。玄壑没想到她竟回答得这样爽快,干脆便顺着问下去:“你是什么人?”
“你宫里的人。”她暂时不想回魔界,她此刻失了修为,若是贸然回去,魔界那些后生们定会趁机欺负她,还不如留在天宫,至少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柔无害,是个好相处的。
他宫里的?说的倒也不错。玄壑失笑,没再追问下去,起身将药膏放了回去。
清栀又喝了一口茶水,眉头却蹙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茶杯,一松手,任由茶杯掉落,“啪”一声摔得四分五裂,杯子里的茶水在地面蜿蜒开来,像极了一条长蛇。
“怎么了?”听到声响,玄壑一怔,快步走回来,却见她口中渗出血来,一丝一丝,掉落在她桃粉色的衣衫上,触目惊心。她抬手擦了一下,没有擦掉,反而越来越多。
他眸色一寒,眼睛扫过摔得粉碎的茶杯,顿时明白过来,这茶被人做了手脚。他蹲下身扶住她,迅速封了她的几处经脉,问道:“哪里觉得不舒服?”
清栀看他一眼,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昏倒在他的怀里。茶里的毒厉害得很,尽管玄壑及时封了她的经脉穴道,她浑身的肤色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青黑骇人。
“齐烬。”
玄壑一声唤,一名黑衣侍从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敬道:“主上。”
“去找缇英,肃清宫里的人。”玄壑将清栀抱起,往寝室走去。
齐烬看到那小仙娥的样子,一下反映过来她是中了毒,看来又是天后娘娘的人不安分了。不过……他悄悄探头看向寝室的方向,内心止不住好奇,主上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紧张那小仙娥?一个新来的小仙娥罢了,中了毒死了便死了,主上难道还要耗费灵力去救她吗?
主上何时这么好心过了?
很快,云极宫热闹起来,管事仙子缇英查出佑梨仙子施傀儡术迷惑小仙娥柳柳,妄图借柳柳之手送茶水毒害主上,证据确凿,将其捆绑到主殿门前,等候主上发落。
但主殿大门迟迟没有打开,缇英在门外候了许久,直到天热渐黑,终是失了耐心,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门被齐烬打开一道缝,缇英走了进去,门又被关上。
殿外的宫人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当着殿门跪着的佑梨面如死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她本以为送茶水的是柳柳,主上若是中毒也只会怪到柳柳的身上,可为何中毒的会是柳柳那个丫头,而她所做的一切却被缇英知道得一清二楚?
进了门,缇英小声问齐烬:“怎么样了?”
“早就没事了。”
早就没事了让他们在外面一直等?缇英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主上是故布迷阵,让天帝天后探不清虚实?”
主上曾在神魔大战中受过重伤,修为大损,几乎陨灭,天帝天后一直都不清楚主上恢复得如何,这次主上为救那小仙娥耗费时间越长,越能说明主上修为还没完全恢复,这样也好让天帝天后放松警惕。
不过齐烬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主上就只是想陪着那个小仙娥罢了。”
两人正说着话,玄壑从寝室走了出来,他们赶紧迎上前去。
“主上,你没事吧?”缇英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由有些担心。
“无碍。”那毒药毒性极为霸道厉害,摆明了是要置他于死地,他若真吃了,虽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却也会令他元气大伤。
“佑梨在门外等候发落,主上可还要问话?”
“开门,我见一见她。”玄壑声音和缓,似是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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