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上了三炷香,等到香烟向上飘起的时候,女荒就问:“教主,人间之事风云变幻,稍不留意就能发生大事,并非是我急切的催您,而是您走的时候也没有给我留下来将弓改好的期限,所以这个时候特意来问您一声,什么时候把弓箭赐下。”
假如这把弓箭用了一百年来修改,那么女荒能确定自己用不上了,毕竟百年之后自己就算没有战死也能老死了。
通天教主那边没有丝毫回应,女荒一直在等啊等啊,直接等到三炷香全部燃烧殆尽,也没有收到通天教主的回复。
女荒心中就觉得可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敢再催促通天教主抽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将自己平时所佩戴的宝剑拿出来,用丝绸擦了一遍之后,又放回剑鞘里面,挂在自己床头。
弓箭现在指望不上,也只有这把宝剑现在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女荒把东西收拾好了,盯了半夜才觉得有点儿困意,慢悠悠的睡了过去。
申公豹刚刚进入西岐的时候,被姬发引为上宾,说到了西岐大旱的事情,申公豹一口应承下来,答应为姬发等西岐官员求雨。
求雨那一天,申公豹特意算好了时辰,而且今天的云层比较低,看天上确实是有一块乌云从头顶路过,他心中高高兴兴地带着人出城了,当时排场很大,不少庶民跪在道路两边不停地对着申公豹磕头,真的希望他把大雨引下来。
申公豹登坛做法,身穿八卦仙衣脚蹬麻鞋,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披头散发的在坛上扔下一张令牌。
当时乌云变浓,一阵狂风吹了过来,不少人脸上带着笑意。
申公豹抬头一看,只见黑云低压压的压了下来,心中得意之极,又在台上踏着七星步,嘴中念念有词,再扔下去一张令牌。
乌云当中雷电翻滚,电闪雷鸣之际,仿佛觉得有万马在耳边奔腾。
看上去这就要下一场大雨了。
西岐所有的官员每个都笑意洋洋,来赈灾的朝歌官员有些也在期盼,但是只有殷南风整张脸阴了下来。
申公豹想着自己能不能富贵全在今天这一场雨了,这雨马上就能下下来,而且还不是一次小雨,这富贵日子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手到擒来。
越想越得意,仿佛能看到自己将来取代姜子牙登坛封神,到时候万千魂灵站在自己脚下,他们的去留就凭自己一句话。
那种感觉……
想到这里嘴中念念有词,按照祈雨的步骤扔下去第三张令牌。
就在这个时候,乌云里面一声雷响,天空仿佛是被震动了一下,连脚下的土地都跟着晃悠了一回。
很多人都伸出手等着这场大雨下下来,但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那一声雷声响过之后,云开雾散,黑云散去,日头照了下来。
许多人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惊诧,申公豹更是气急败坏,又再一次登坛做法。
然而这次连乌云都没有聚拢,眼看着申公豹这个时候已经愤怒了起来,姬发让人赶快把这位大仙请下来。
姬发这个时候痛哭流涕,对着西岐的臣民们哭诉:“若说是我姬家不敬神灵,要了我的命我都愿意,只求不要苦了我的庶民。”
说完之后站起来奔向刚才祈雨的祭台,眼看着就要一头撞死在机台上,不少人赶快追上去,拦着姬发,不让他撞死了。
姬发这个时候拼命地推开这些大臣们,还在喊着:“以我性命以我血肉祭祀上天,若是上天能看在我一片诚心上面,落下来一片甘霖,我也是死得其所。”
周围不少人哀哀大哭。
人群当中有人喊了一句,“二公子不必寻死,二公子是尊贵人,没了姬伯侯和二公子,咱们西岐都没有好日子过,我们替二公子去死,死得其所。”
说完之后站起来奔向祭台,一头撞死了。
有人撞死之后,其他人没见露出哀色,反而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撞死在祭台上。
没过一会儿,周围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上百具尸体。
南风看了之后气的手脚发抖,这死的是殷商的子民,更气姬昌父子如此玩弄人心,再气这些愚民看不透姬发的狼子野心。
他身后的那一些官员们都窃窃私语,有些人说西岐这个地方民心可用。也有些人说西岐这边姬昌父子正是仁慈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愿意替他们父子去死。
姬发看了之后不禁伏地大哭,让周围的甲士奴隶们将这些尸体收拢好,将他们厚葬。
“这些人是为我西岐而死,找出他们的家人,凡是奴隶抬升为庶民,凡是没有田地的庶民,都给良田沃土千亩,他们父母每年四时八节由我给予孝敬,他们的子女,男子娶妻女子嫁人所有资费皆有我承担。”
周围一片歌颂之声,早就忘了今天祈雨不利的事情,姬发被人扶到车架上,用手掩面大哭着而去。
申公豹早就被人忘了,姬发刚才那唱念做打能瞒得了大部分人,能骗得了大部分人,却不能瞒了骗了申公豹。
申公豹对于自己能不能将姜子牙取而代之生出了一种疑问。
“这二公子不简单呢。”
南风也在想着这位二公子,他在驿馆里面抱着胳膊走来走去。
“大公子不如这二公子心机险恶,若是将来真的和他们父子对上,那么这位二公子可比大公子更加老奸巨猾。”
申公豹随着二公子回到了府邸,已经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正如临大敌一般的回着姬发的问话。
别说姬发了,其他人也觉得这个事儿有点儿不大对劲。
作为西岐文臣的第一人,散宜生捏着自己的胡子想了一会儿,“眼看着这场大雨就能落下来,怎么最后一声雷响,反而连乌云都不见了?”
南宫适就说:“肯定有高人在一边儿拦着下雨。”
“这高人会是谁呢?我西岐一直以来与民无犯和那些高人们也无什么瓜葛,更别说得罪他们了,拦着咱们西岐下雨,让咱们西边二百重镇大旱下去,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文武两个大臣同时摇了摇头,姬发也低头想了一会儿。
姬发就问站在一边儿的申公豹,“道长是从玉虚宫出来的高人,道长说说,这是谁从中捣鬼?”
申公豹捏着自己的胡子想了一会儿,要说别人从中捣鬼——那是肯定的,只不过自己的本事找不出来捣鬼的那个人。
若是要回玉虚宫求教那些本事高的师兄们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自己下山完全是一气之下独自下山,并没有跟师傅以及管事儿的师兄们报备过,这个时候回山上少不了要被埋怨一回。
而且申公豹也忘不了有些人老笑话他。
觉得自己没有混出个模样,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肯定会被人家再笑话一回。
想到这里眯着眼睛看了看高坐在上的姬发,以前还觉得作为二公子是一个年轻公子,没想到心狠手辣之处并不比那些大妖怪差,玩弄人心更是高手,自己扯得慌可不能被他发现了。
“公子,刚才老道算了算,虽然算不出来是谁从中捣乱,但是能算得出方位?”
其他人都看向申公豹,申公豹这几天表现的太正经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得道高人,并且今天他求雨的时候,那声势浩大之处大家也是看见了。
姬发就急急忙忙地问:“方位在哪里?”
“朝歌”
申公豹的意思,大公子去了朝歌,听说大公子和二公子不合,就让二公子去猜大公子是不是暗中出手了。
姬发听见朝歌之后,眼皮儿跳了两下,他并没有往父亲和大哥那方面想,而是想着殷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能人异士。
“自从父亲去了朝歌,朝歌那里的变化真的是气象万千。朝歌作为殷商的国都已有几百年了,要说那里没有隐居大能别人也不相信,道长说的有理。”
姬发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散宜生和南宫适,“不是过几天就要给那昏君进贡吗?咱们正好凑这个机会前去打探一下是不是有人对咱们西岐有误会。”
散宜生点了点头,“二公子只管在西岐坐镇,到时候臣亲自带队往朝歌走一趟。”
姬发当时就反对,“您可是我父子的依仗,您要是去朝歌了,留下我在西岐,出了事可怎么办?不妥不妥,大夫别说了。”
散宜生虽然被他这几句话说的心中感动,但是并没有改变主意。
“公子,若我不去,怎么能判断朝歌是不是有能人奇士对咱们心怀敌意,而且这次进贡的又是黄帝留下来的宝物,去的官员若是官职太小,恐怕朝歌那边会不满意。”
说完之后又对着外边抬了抬下吧,“宗室的人还在这里守着呢,咱们更应该小心才是。”
姬发想起殷南风对自己三番五次挤兑,如今家中的存粮已经被挖走一半儿了,心中暗恨。
“先让他得意猖狂几天,等到咱们起兵之时杀了这厮,用他的人头祭旗。”
南宫适出列,“公子先消消火,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的。”
申公豹听到这里眼珠子一转,也出列,“公子,并非我老道在这里诋毁散大夫,他毕竟是一介凡人,肉眼凡胎,看不出那些能人奇士的面目,不如由老道陪着他亲自往朝歌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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