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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乐谙 (景咸咸咸)


  她那原形,美则美矣,碧蓝色双眼,额上的双角和鳞甲,王儒一介凡人当真是没见过的。只知妖族之内,不存有这样模样的族类。许是她们灵兽一类,长得奇怪了些罢。
  思及此处,王儒倒也不由有了另一层思虑,犹豫半晌还是道了出来。
  “不过......我倒觉得那人并非冲着取殿下性命而来。殿下这伤看似严重,实际不然。”不过是血流的多了些,于性命无碍。
  眯了眼儿,他又喃喃:“并非为了取殿下性命,下手这力道却也好似把握不准。倒像是......”
  这吞吐惹急了阿佑,他这开口便显得毛躁了些,直道:“倒像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可惜他这话未有让王儒放在心上。王儒未做理会,蹙紧了眉头将心中猜想兀自道出,“这倒像是,专门为了试出殿下的真身一般......”
  阿佑:“!”
  *
  再往后,阿佑便将今日之事悉数写在信中,连同王儒的一番推测一起送往妖王宫。
  这回的事儿出的大,阿佑倒也盼着主上给些实令下来,而后即便是领了罪,他也甘愿了。这般无头苍蝇似的日子,整日惶恐,当真是不好过。
  不过,此信一去,他与幸雨的婚事怕是再难了......
  陛下所言的赐婚,是在小殿下平安无虞回到王宫的前提之上的。
  ......
  可惜,送信的灵鸽刚出宅子结界便被施了仙法,失了灵气,才飞出几丈就进了一人的鼓掌之中。
  那人便是先前立于石牌坊之上,盯了乐諳良久之人。
  一头青丝里,白发已生,披散下来,衣衫也是褴褛。白袍沾污,破洞满布,间或还夹杂着些许焦黑痕迹。抓了灵鸽在手里,直接取了其腿上的信件,一手将灵鸽抛开了去。
  难想此人便是五界之内赫赫有名的尊神,上乙。
  展开信件,细读了一遍。
  隔了许久,那男子呆了原地竟掩脸而泣,痛哭起来,“谙儿,谙儿......本君的谙儿。”信中伤了身子的小殿下,想来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忆起前几日出关后,自己前去寻天帝问妻儿下落之时的模样,真真像极了一头任人愚弄的蠢驴。
  他的拙荆只是凡人罢了,几百年前他受重伤时,妻子怀胎不足两月。
  他未有有留下一字一句,便迫着闭关去了。
  思来想去,他这辈子是负了妻子良多,总待想着日后出关补偿,却忘了她是凡人的事实。他与妻子早早就不知隔了几世,数百年的魂忆都散干净了。
  阴阳有道,强求不得,她再不是她了。
  他的妻子便再回不来了......
  待他真正问起天帝,孩子的下落。天帝那般支支吾吾又异常难堪的模样,直戳人心窝子。
  依照他那位师弟天帝所言,他的孩儿是个女孩儿。天生便随了他的神识,并非凡人,是为螣蛇一族嫡出血脉。
  儿女出生之后二十余年,妻子便去了。
  失了母亲,孩子便有了病态,渐生痴呆之象,不时甚至口吐鲜血。天帝寻便仙医亦无法子可医治。念及螣蛇一脉艰难,此后,天帝便将孩子封于补天遗留的天石所铸的蛋壳之中,保其性命。
  孩子后放于天界观台后山,以上古之术封印。
  哪知后来的变故滔天,天界之内天帝眼皮子底下,竟有人将封印堪堪冲破,将他的宝贝女儿劫走了!
  ......
  自古螣蛇一脉,嫡亲血脉之间可有感应。他这女儿藏于封印之中两百多年,一朝寻之,自妖王宫宫门口,他便一路跟随了。
  血脉至亲就在眼前,他活了这样久,都不曾有过如此心悸之感。
  女儿长得美极,甚至比起他妻子的天人之色还要惊艳些,他便在远处瞧着她行路,瞧着她看孩童耍花灯,瞧着她手提两个花灯喜笑颜开的样子......
  他再耐不住了。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叫嚣,叫嚣这他亲自看一看女儿的真身。
  碧蓝色的双眼,额前的鳞角,都使得他泣泪。
  乐諳回头去寻他的那刻,他无缘由的紧张,下意识便跑了。
  这世间还有像他这样痴傻的父亲,心悸之外下手太过,当真伤了她的身子......


第54章
  “谙儿, 是爹爹对不住你, 对不住你娘亲......”乐谙这名字, 想来是他发妻所取。口中几下喃喃,便心殇如滴血。
  女儿的名字,是为乐谙。上乙这回都可明白妻子当年取名时的心之所想,以乐字为首, 便是祈愿女儿一生皆是欢乐,少有苦难。
  而那谙字,以言字为左,音为右。他们初初相遇时,正值人界大族以六艺择婿,他原想着凑凑热闹一同去了。
  后见人界大族之女,便是乐谙生母。纤腰如柳, 青丝如瀑,双眸似珍珠, 一袭浅绿之色的衣裙,是成天人之姿。
  他那瞬竟也同那些个凡夫俗子一般, 提着袍子,争着上台前去应答。
  一路他与那些个人斗的心志高昂,可谓过五关斩六将,“杀”到了她面前去。最后的诗词与音律便是她亲自考答的他。
  诗词与音律, 乃为二人相识之契机,而后步步遥路,日日为期, 直至寿终。
  仙人相恋早不算是奇事。各家自有取舍,倒没有什么仙家为尊,人界为末的计较。跨族之恋隐患颇大,始乱终弃者不在少数,寿数少的那位往往错付一生。
  上乙恍然之间,也明白了那些个话中的意思。
  以往总是不屑那些言辞,现下想来,他那妻子何尝是不那些人口中错付一生的人。
  ......
  乐谙能起身是在三日之后了。
  这日晨间,幸雨轻手轻脚的推了房门进来,手端了一木托盘,上有药粥一碗。
  药粥还未放下,幸雨瞥了眼床榻,顿时便慌了神,榻上的小主子这便不见人了......
  才放下托盘,乐谙倒是自顾的从屏风后面出来了。瞧着样子,是方才去换了件儿衣衫。
  幸雨急急过去将她扶了,“殿下醒了怎么不唤奴婢,还自个儿更衣了......奴婢就在外间候着的。”
  小主子这身子,三日前受伤大伤了心脏,王宫医诊治过后,性命无碍。却是几日虚弱的连抬手的觉无力,一直便在房中歇息。
  今日下了床,着实让幸雨有些忧心了。
  乐谙今日衣衫着了素色,愈发衬得人病秧娇美,柔柔弱弱仿似飘零之花一般。胸口处还是钝痛的,但已不似前几日那般难忍了。
  一手轻捂了胸口那地方,微喘了时候,柔声问:“可,可知道伤我的人是谁么?”
  幸雨一顿手中动作。小主子这话来来回回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三日每每醒了,忍着身上的疼也要抬头问上一句。
  怕她放不下心,阿佑同她们便有了商量,告诉小主子已去寻了,一有消息便会来报的。
  眼看着再装不下去,幸雨一咬牙,将堵着心的大疑一并问了,“殿下这是何为日日问起那人?一个伤了殿下的贼人,自有阿佑哥哥他们去查办,殿下无需如此挂心的......”
  除去那贼人外,妖帝那头也是怪哉。
  宅子里的信件送出去一封又一封,将小主子的身子状况,日日都写在上头送出去了,三日了还不见回信。真似石沉大海,有那么些杳无音信的怪感。
  照着妖帝对小主子的上心之意,小事都须得事无巨细的安排着,何况是这样大的事儿呢。
  乐谙由她扶着半靠坐在床榻上,悠悠叹道:“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只是有些想见见。”
  乐谙浑浑噩噩过得这几日,迷梦连连。梦中她不是自己身处何处,但似身在一人的怀中,那人怀抱温暖,柔语绵绵的将她哄着......那梦中,她真似珍宝一般,被人护着怜着。
  梦醒时分,她还记着攥紧了那人的衣襟,是不舍她走的。
  她复又低下头来,轻轻揉了自己的发顶,温温道:“谙儿往后同你爹爹在一起,一定要乖。万事莫要怨恨于他......娘亲,这便走了。”
  ......
  娘亲一词,似乎是向来与她无关的。阿修同她说,她是天生天长,初见时就是一颗圆圆滚滚白白净净的蛋儿,是上天将自己送到他面前的。
  如此说来,她本就没有父母的。
  可前几日在牌坊上瞧着她的那人......在用术法扼住她心脉的那瞬,她脑中一股子奇异的神思涌进,倒觉着与那人相熟,今日恰似时隔许久相聚,久别重逢一般。
  刺痛来时,她便不管不顾的想去瞧瞧那人的模样。
  可惜,还是未能瞧见。
  ......
  幸雨哪能懂得那么多,气道:“殿下见那人做什么,左右是个贼人,朗朗乾坤之下都可出手伤人的。见了他可是要吃亏的。”
  乐谙也叹,那人确是奇怪了些。
  幸雨端了热粥过来,呼呼轻吹了几下,送到她嘴边,哄道:“殿下多少吃一些罢。这几日都在房里养身子,本就没有气力,得多吃上一些。”
  人间的碗器,自然比不上妖王宫里那些个白玉瓷的碗器来得精巧,不过褐土的颜色瞧在眼里倒是顺眼的。幸雨那木头小勺子盛了些微的药粥,被她乖顺的含入口中,慢慢咽下。
  幸雨见她乖巧,这才展开了笑颜。继而一面说道着这药粥的来处好处,一面儿继续细心喂着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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