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
宋林在旁边劝：“小苏先生，这个要求是有点难为阿淮了，你可能不知道黄莉那个人，她很不喜欢跟人接触，而且阿淮也不想跟圈内女明星……”
宋林话还未说完，姜淮淡声答应：“好。”
说罢，迈开大长腿，已经在前面带路。
宋林剩下的话，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里。
苏小然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宋林摸摸下巴，表情有点不对劲：“阿淮平时可没这么痛快啊，我还以为他会拒绝呢。他似乎很把小苏先生的话放在心上啊。”
卡卡从后面探头过来，笑嘻嘻的把刚才的宋林给他的话，原样送回去。
“宋哥，自信点，把似乎两个字去掉。”
宋林偏过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苏小然跟着姜淮在大得过分的古堡里面走，上了三楼后，朝临时的化妆间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同组工作人员，都朝苏小然跟姜淮投来诧异的目光。
苏小然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坦然自若，谁爱看谁看去。
姜淮更是气场强大，淡定从容，目不斜视的一路穿过走廊。
抬手敲响了一间贴着【化妆间】纸条的门。
里面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请进。”
姜淮推门，迈进去。
临时的服化组房间，里面堆着许多道具跟服装，还有一些器材。
另一边是整排的化妆镜。
因为剧组收工，服化组大部分都在外面整理东西，化妆间里只有零散几个人。
坐在最前面一个化妆椅上的，是个背影纤弱柔美的女人。
旁边站着年轻的助理，正跟她低声交谈。
因为不想被人触碰，黄莉的化妆卸妆，能自己解决的，绝对不让造型师动手。
姜淮走过去，旁边的黄莉助理先注意到，冲他笑笑。
黄莉从化妆镜子里，看到了姜淮那张毫无瑕疵，帅气得过分的面容，她愣了一下，问道：“姜淮，你有事吗？”
姜淮薄唇浅勾，露出一抹非常淡的微笑，“黄莉，等下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去吃个饭，单独的。”
黄莉：“……”
倘若她只是一般的女明星。
听到姜淮这个娱乐圈新晋男神的邀请，黄莉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甚至还要挂着姜淮的流量，主动去给狗仔放出两人约会吃饭的事情，然后石锤两个人‘交往’的消息，紧接着霸占一天的微博热搜，看两家粉丝撕得火热。
这么一连串的操作下来，话题流量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岂不是美滋滋。
可惜，她不是。
黄莉回神，也露出职业笑容：“不了，我等下还有别的安排。我刚才听乔姐她们要去吃饭的，你不如问问她吧。”
她口中的乔姐，是同组的其他女嘉宾。
姜淮被拒绝，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时。
从姜淮背后，闪身出来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子。
小脸桃花似的，盛满笑意。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黄莉身边，意味深长的说：“黄礼小姐，你确定不跟姜先生去吃个饭吗？”
黄莉跟黄礼同音，旁人听起来或许只以为苏小然口音问题。
可苏小然知道，黄莉一定听得懂她在指什么。
而且，只有她听得懂。
因为。
手腕上的狐尾，疯了一样在警告苏小然，蛰疼她的腕骨。
黄莉脸色微变，看看姜淮，再看看眼前的少女，停下了卸妆的手，语气生硬的回绝：“多谢好意，不了！”
苏小然就知道黄莉不会轻易跟他们走，只好放了狠招：“黄小姐，其实我是听说你在沿河大道那边买了不少公寓投资吧，是十三套吗。我也挺喜欢那边的，我今天还去沿河大道看楼盘了。那边的风景真的很好。尤其……是河里的景色。”
“啪！”
黄莉漂亮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一下子把手里的气垫盒拍在了化妆台上。
旁边的小助理吓了一跳。
苏小然直起身，笑眯眯的看她，不再说话。
气氛瞬间压抑起来，有些剑拔弩张。
姜淮不动声色，将苏小然跟黄莉的互动，收入眼底。
黄莉深吸两口气，缓缓松开紧攥着手，勉强笑笑：“那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晚上还有其他安排。”
苏小然点头，“两个小时够了的。”
她转头朝姜淮看，暗示地挤挤眼睛：“姜先生，定一个饭店吧，环境好点的。”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姜淮还是非常给她面子的答应：“好。”
姜淮直接给附近的锦都俱乐部那边打了电话，留了一个贵宾房间。
苏小然确定黄莉不会逃走，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庙。
她自己倒是能躲，沿河大道那些娇贵的小鳗鱼，可跑不了，况且罗爷爷还在那边。
苏小然借了姜淮的手机，想要联系罗爷爷，结果郁闷的发现，自己的老式手机卡，根本塞不进去，周围人用的也都是水果牌手机，只好作罢。
姜淮垂眼睨她懊恼的神情，转头，神情淡淡的跟卡卡低语了几声。
卡卡点头离开。
半个小时后，黄莉从剧组抽身离开，驱车前往姜淮订好的俱乐部。
苏小然也催促姜淮离开这里。
离开剧组拍摄场地的之前，去而复返的卡卡，递给苏小然两个大大的购物袋。
苏小然好奇接过，发现里面是一件浅色的羽绒服跟长裤、一双雪地靴。
她一脸诧异：“给我的？”
卡卡笑着点头：“是的。苏小姐可以去后面换下以后再走。”
苏小然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老大爷衣服。
她是不怎么在乎形象的。可是对大明星雇主来说，这样子跟在他身边确实不太好，太容易给雇主跌份。
苏小然没有拒绝新衣服，赶紧进了剧组的换衣间。
几分钟后。
一个眉眼灵动，最重要的是，看起来非常正常的少女整理着衣服出来。
站在不远处跟宋林交谈的姜淮，视线漫不经心扫过来，定格在她身上。
她现在看来，果然顺眼多了。
苏小然换衣服时，还在购物袋底部，发现了一台最新款的水果机，连剪卡器都贴心的准备好了。
等她从换衣间出来，卡卡早就不见了。
时间赶的有点紧，苏小然只好带着水果机，上了姜淮的黑色奔驰。
跟黄莉错开了时间差后，是宋林亲自开车，载着姜淮跟苏小然，往附近十几分钟的锦都俱乐部去。
坐在后座的姜淮，侧脸看向车窗外，修长干净的手指把玩着刚摘下来的墨镜，举手投足说不出的矜贵感。
神情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小然犹豫，还是掏出了背包里没开封的水果机，还给姜淮：“姜先生，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用。”
衣服她还能当做是工作服，给姜淮充脸面的装备，可最新款的水果机都要上万了，平白收雇主的东西，她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姜淮侧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哦？谁说是送给你的了？”
“啊，不是吗？”
姜淮说：“是给你用的，但不是送的。等你辞职的时候，再还回来。”
苏小然恍然，原来是需要上交的公共物品啊，工作标配吗？
那她倒是可以用，然后用的仔细点，不要给人家弄坏了。
苏小然心中坦然，拆开包装，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抬起头，眨巴眼睛又问姜淮：“那我要是弄丢了，或者弄坏了的话……”
姜淮捏着墨镜腿的手顿住，似笑非笑：“你赔。从你工资里扣。”
“……”
苏小然双手一紧，牢牢握住了水果机。
这不是手机。
这就是一叠粉粉的人民币。
是可以让她肉疼的！
苏小然动作更加小心，用剪卡器弄好了自己的手机卡，开机启动，赶紧联系了罗爷爷。
罗爷爷查到的跟之前苏小然所说情况没什么出入，沿河大道确实有妖气，而且很重。
只是水里，并没看到小鳗鱼们，应该是被黄礼隐藏或者带走了。
不过，罗爷爷已经把自己的老伙计叫来，有办法让它们现身。
苏小然这边要弄清楚的是，黄莉为什么要缠上姜淮，以及另外一个鳗鱼精，是不是危险人物。
听完苏小然的通话。
姜淮眉宇成川：“你确定，是黄莉？”
苏小然点头，“非常非常肯定！”
还没有见到黄莉真人以前，只是身处综艺录制组的古堡里，阿缨的狐尾就开始给她警报了。
等到在三楼化妆间跟黄莉面对面。
苏小然甚至看破了她幻化的人形，一眼看到了本尊。
确确实实的鳗鱼，通体灰黑色，就像是梦境中那汪湖泊一般的颜色。
姜淮收起墨镜，望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
苏小然问：“姜先生，怎么了？”
“她不愿意跟人接触，不敢让别人碰她，是不是跟她的身份有关系？”
苏小然疑惑了：“咦，你从哪里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