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顾念过我们的感受,您可还有一个十五年,我们可能再等个十五年!”
男人身体一僵,却跟随本心,反手就将丹药喂到帝曦唇里,入口即化,霎那消失。
“看好她。”
喂完,男人站起来,轻抚过红绫,对侍卫的失望恍若未闻,运起灵力,腿骤然蓄力,人就飞跃入空。
侍卫的双手咔咔作响,双眼中的痛恨如同火山岩浆,可灼烧一切,他大声控诉。
“主上,您怎能如此自私?您难道忘记自己的职责和血海深仇了吗!您知道不知道,您背后有多少人亲切的希望和期盼,盼望您早日重归巅峰,早日带领他们嗜血而归!您怎么能为了不相干的低贱东西,就至自己安危于不顾!属下对您,太失望了!”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体在半空中稍微停顿,他余光看了侍卫一眼,分明魅惑妖冶的眼,却麻木空洞,只一眼,他就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向飞天风狼。
“主上!”
侍卫嘶吼,悲痛欲绝,他哪里不知道男人的想法!
七阶飞天狼兽核可护体,是他本来要用的药引子,而八阶飞天风狼却有兽丹,可养护经脉。
显然,男人拼尽一切,都是为了帝曦。
失望痛心,都换做了仇恨下,侍卫将过错全都归结到了帝曦身上。
这个女人,今天必须死,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侍卫骤然拔剑刺向帝曦,杀心昭著。
可红绫力量骤涌,与他对峙,一剑一绫间,火花四溅。
“果真是阴邪之物!竟然护着一个废物,我就不信,区区魔器罢了,还能挡住我!”
侍卫厌恶红绫。
几日前,男人不顾众人反对,强行从一处秘境中的血池将它带出来,被腥血浇灌,它浑身充斥着
一股阴邪力量,是大凶大恶的魔器,初见就让他们毛骨悚然。
这种凶邪肮脏之物,根本不配跟随他们主子,如今竟然还敢护着一个废物!
今天,他就一并毁了这两个玩意儿!
帝曦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睛,看到护着她的轻云绫,更看到,那个绯衣男人与飞天风狼激战。
上邪…
第50章 执念成疾
执念成疾
帝曦的指尖倏然抠进土地,强大的执念让她重新站起来。
胸口的血窟窿在七品续魂锁灵丹下,缓慢恢复,一点点治愈着她捶死的身体。
侍卫心下一惊,看到帝曦站起来,就像活见鬼一样。
“你是什么怪物!”
伤到这个份上,胸口碗口大的窟窿,不说疼痛,就是损失的血液,要不了她的命,也绝对站不起来。
这个妖女!
侍卫发狠,不管不顾,运起十足的灵力,拼尽全力打在红绫上。
“锵!”
红绫颤动一下,身上力量消退。
侍卫双眼一深,又是一剑。
“上邪…”
帝曦眷恋呢喃,艰难的迈出一步,身体碎骨声震震,似乎随时会随风化作齑粉,可她双眼望着空中的男人,所有感官,都因他存在。
男人似是感应到她的渴望,突然回首。
“你回来了。”
帝曦的双瞳扩大,整双眼,都倒映着他的样子,炽烈灼灼。
男人心下一颤,莫名的情绪上涌,她在通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她对这个满心满意换着的人到底有多执念,以至于,她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承受非人折磨,都能笑颜如花。
“吼!”
飞天风兽一声嘶吼,翅膀鼓动,扇出无数飓风朝男人而去,男人看着帝曦,不为所动。
帝曦双眸骤然一紧,无数惊恐害怕袭上心头,她不顾生机无几,再次运起愿力附着红绫。
“轻云,帮他,求你…”
红绫骤然红光微闪,迟钝了下,温柔的在帝曦身边兜转一圈,擦过她的脸,仿佛在安慰她,接着,穆然冲上天际,绫身变长,快速缠绕住飞天风狼的翅膀,用力收紧。
“吼!吼——”
飞天风狼靠翅膀,没了翅膀,重心都开始不稳起来,更是暴怒,不断挣扎着嘶吼,一声声贯穿人耳,震的心神动荡。
男人眸色一凛,趁机汇聚灵力于掌心,化做灵力刃,扫向飞天风狼的脑袋,人紧跟着飞跃过去,单手成爪击向它的眉心处,也就是兽丹所在。
“嗷呜——”
一声死亡的痛苦嘶喊下,飞天风狼硕大的身体,顷刻失去生机,直落入地面。
“嘭”的巨响,震撼天地。
侍卫此刻才恍然回神,想到刚才她控制红绫的诡异样子,心头发怵。
只有妖女,才会使用这等魔物!
“受死!”侍卫怒道。
“噗!”刀剑入体。
侍卫来不及激动兴奋,嘴角的笑就僵在嘴边。
男人,竟然以身为帝曦挡剑!
只见绯色的内衣迅速蔓延开一抹深色。
“主上!”侍卫惶恐万分。
他怎么都没想到,男人的速度会那么快,刚才还和飞天风狼战斗,下一秒,就挡在了帝曦面前,他连收手的机会都没有。
“本座是对你太好,才让你如此放肆?”男人单手握住剑刃,仿佛不知疼痛,漠然的将刀拔出来,冷声说道。
“主上,属下不能留一个左右您情绪的人!她会成为您的弱点,您不需要有弱点!您必须无往不利,坚不可摧!唔…”
第51章 上邪啊上邪
上邪啊上邪
侍卫怒气横生,突然身体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穿透自己肩骨的利剑,双眸呆滞,双腿一软,倏然跪在地上。
男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要杀他。
为什么?他不明白。
“本座何时需要你来教?”男人冷漠道,眸子里的杀意骇人无比。
“主上,属下是为您好!”侍卫不甘心道,“您失控了。”
男人面具下的脸一僵,鸦色的睫毛微微颤动,掩盖住了眸中深处的情绪。
“噗通”,男人身后一声重响,帝曦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男人身体微颤,双眼有一刻的慌乱,他顷刻转身,不顾胸口伤口,半跪在地上,双手无错,不知该放在哪里。
分明用了灵丹,可帝曦伤势不但未曾好转,
又开始严重起来,气息如今所剩无几,好像随时会消失。
可她,在笑。
男人的气息骤变,阴森可怖,仿若修罗在世,他咬牙切齿的质问帝曦。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七阶灵药怎么可能会毫无疗效,反而加重伤势,此刻的帝曦,哪里有一处完好。
“上邪,你别生气,我会心疼…”帝曦眼圈发红,抬手将沾满了她心头血的簪子递给他,“送你…”
男人倏然握紧她的手腕,不敢看那发簪,只是恨不得捏碎她。
上邪!上邪!上邪!她心心念念都是上邪!
这个人是谁,能得到她这般干净赤诚的感情。
以至于,他该死的在意,是羡慕还是嫉妒,他自己都说不清。
“上邪,我就只有它,我送你,你对我笑笑
,好不好?”
帝曦每个字都会带出血沫来,身体到极限了,满身污血,一张小脸都惨不忍睹,可是她笑的比孩童还纯粹,还想把发簪插在他发间。
世人不知,天珠不过是名字罢了,只有帝曦以心头血祭奠,它才能解开封印,否则,它就是一个不起眼的首饰而已。
帝曦想给他,因为男人灵海动荡,天珠刚好可以帮助他。
地狱黄泉花,万千人间只开了一朵,她不会认错,一定不会认错…
她心心念念的上邪,她不舍得他受罪,一点都不舍得,她会心痛,会难受,还会茶饭不思,死了都要变成厉鬼,在人间陪他。
男人看出她想做什么,可就是不想如她的愿。
帝曦有些失落,用最后的力气把发簪塞给他。
“不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
男人手倏然一颤,手中的发簪重比千斤,帝曦一切的期待、欢喜,都是因为另一个人,还可能是男人,可是,听到这般,他的心竟雀跃,觉得自己像个无耻小人,贪念属于别人的温柔。
有人,认为他活着,很好。
帝曦指尖颤巍巍的伸到他的眼角,小心又欢喜的碰在黄泉花上。
仇恨、不甘,这一切,都不如见到上邪更让她满足。
身体好疼,帝曦的视线都模糊了,她的脑海里,又是上邪温柔低笑,眼角一滴泪渗出,她低喃。
“上邪,曦儿好疼,你带曦儿回家好不好?”
三千年了,她都没有家可回,风餐露宿,舍生忘死,唯有一箫一绫陪她,寂寞无助,比万年之前更难熬,分分秒秒,日日月月,年年岁岁,她都很想他。
“曦儿…”
男人喉结不断翻滚,这名字才能从唇间吐出来,艰难里,还有无法言语的愤怒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