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中生,现实里能自杀,到了游戏世界虽然碍于死亡后果不太可能会再次自杀,但也注定不会帮上什么忙。
这么一看,新人里居然无人能够利用。
容生表示很头疼,他把目光转到面容普通,神色宁静的另一少女身上,这名玩家至始至终看起来都十分镇定,还时不时观察周围环境,已经开始往前行走摸索,应该是位老玩家。
而那名肌肉男,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们一眼,对方只是把目光放在废弃医院的上空,然后仔细去看,突然发现了三楼窗口有忽现条纹病服,那颜色一晃而过,很快就消失在窗口。
好像有人。
肌肉男视线微沉,目不斜视地出声提醒:“这医院一共有七层,应该是分别对应七名玩家,我刚刚在医院的三楼发现有npc的痕迹,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这次的任务游戏还没说明,但像这种场地不算大的游戏世界,应该不会出现让玩家自相残杀的任务剧情。
所以他们必须得合作才能更快的完成任务。
听到要去医院,眼镜女恍惚的心神立马被收敛,她左看右看,见其它玩家似乎都默认肌肉男的提议,不由得踌躇不前,咬牙小声嘀咕道:“这医院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就是个危楼,还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杂虫垃圾,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因为肌肉男一看就很不好惹,所以她不敢直接跟别人叫板,而是采用比较委婉的话语小声抗议。
美艳女眉梢轻挑,分明是微嘲的神色,因这幅皮囊太过妩媚,眼尾处仿佛被烧出盛开般的殷红,硬生生流转出几分勾人的意味,她轻笑着,话语却刺耳得紧。
“自己胆小不想去,就自己乖乖待在这,什么荒废危楼,分明是你自己不想进去还想让老玩家陪着!”
眼镜女的确是这个想法,被人这么无情地戳破算盘,她先是心里一虚,后又恼羞成怒,瞪眼道:“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就敢去了吗?到头来还不如仗着自己的美色去勾搭男人!”
美艳女看着她反而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倒是晃去不少玩家的视线,无他,这张脸的确非常人所能有,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古有以千金博美人一笑,现在美人自己笑了,其他人也忍不住看了几眼。
她勾勾手指,笑出几分色气,“恃美行凶,你行吗?”
你行吗?
眼镜女当然是不行的,她眼睛高度近视,又对美瞳过敏,因为早些年滥用化妆品,哪怕现在停止使用,皮肤依旧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光滑细腻,再加上稀少枯黄的头发丝,就算她的五官还算端正,现实里也不会有多少男人肯献殷勤。
再加上她心里过于灰暗,看人总是喜欢挑出负面毛病,就更没什么人敢接近她了。
眼镜女死死盯着美艳女,又急急低头掩盖自己眼里的恶意,她有一瞬间想伸手掐死对方,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且不说对方身材高挑,露出的小腹还有漂亮的马甲,看起来不乏锻炼,更何况这么多玩家在看着她们,怎么也不可能无视她下手杀人。
想着想着,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对美艳女,心里就更憋屈郁闷了。
等她再次抬头,才看到其他玩家已经走远了,眼看着就快要到达医院门口。
眼镜女紧攥拳头,暗想一定是美艳女刚刚说了什么,才导致这些玩家连等都不等她就走,这些人真是肤浅,她与美艳女还说不定谁更有用,就这么凭着长相否决她,太不公平了!
另一边,容生十分头疼地按按太阳穴,忧愁地想,现在就已经出现了自顾自不听话的新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刚他出声喊了眼镜女好几次,对方都是低着头不想去的模样,容生没办法,只好丢下对方与其他玩家一起去医院看看,他知道继续留在那里会出事,但新人不服从指挥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人绑过来?
几名玩家进入医院,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来苏水刺鼻的味道,玩家们对视一眼,这医院明明是荒废的,按理说味道应该早散了才对,但为什么还会有消毒水的气味?
容生谨慎起来,仔细观察着周围,一楼是门诊收费与挂号的地方,现在那些玻璃门上的字都已经掉漆褪色,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容生正苦恼着,站在一旁的少女突然出声道:“我去二楼看看,那里应该有病案室,先重点调查打胎、因意外事故住院的病人。”
依照恐怖故事来说,婴儿怨气重,死后化为厉鬼也是有可能的,还有因意外事故去世的病人,也有可能化为鬼怪,容生感觉有道理,见少女要走,他连忙跟上去介绍自己,“我叫容生,这是我的第三个游戏世界,目前手里有两张无限制技能卡……我跟你一起去二楼吧。”
把自身情况说出来也是在明示对方说出自己的资料,少女当然听得明白,却不喜欢这种类似于强迫性的方式,她开口道:“南酒,第四个游戏世界,三张无限制技能卡。”
闻言,容生目光一亮,看来自己的确没看走眼,拥有三张无限制技能卡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个草包。
这两人看起来很像是临时组队做任务去了,留下美艳女、肌肉男、高中生与胖子面面相觑,最后是胖子咳了一声打破僵局,“不如我们也组队吧?”
话音刚落,美艳女立马挽上肌肉男的胳膊,亲亲密密地蹭了蹭,毫不介意地笑道:“我跟他一组。”
我跟他一组
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明显看起来很厉害的肌肉男,胖子也想,但他是个男人,既不能使用美色攻击又不聪明,他叹口气,把目光转向面色恹恹的高中生。
“不如我们一组吧。”
虽然新人看起来帮不上什么忙,但就正因为没什么能力,危险来的时候还是能推出去挡枪的,在胖子心里,高中生已经是个没什么用、必要时推出去的肉盾。
好一会高中生机才械地看向他,缓缓点头,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与己见。
几人就这么分好组,气喘吁吁赶过来的眼镜女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孤家寡人,她扶扶心口,恨不得冲上去质问他们,但她不敢,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凑过去说要不要带上她,眼镜女跟过来后,就这么气急败坏地跑到二楼,看到二楼有容生他们,便自己又到了三楼透透风。
目前还没发现有什么危险,所以眼镜女就这么神经大条地孤身一人来到三楼,她走了一会,隐隐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三楼……好像是精神病人的住所。
眼镜女吞吞口水,心里安慰自己这么破的楼里,肯定没有其它活人,说不定自己这么走进来还能找到其他线索。
她就这么挨个搜过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或者看起来不太对劲的东西,时间一长,眼镜女也没什么耐心了,她打开房门,也不左顾右盼,直接抬脚就走了进去。
因为眼镜有往下滑的迹象,她抬手扶了下,然后拉开挡在前面的挂帘,冷不防对上了一双透彻黑亮的眼!
眼镜女心里一紧,嗓子仿佛被痰卡住,想尖叫却叫不出来,她猛地退后,一屁股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走出房门,边跑边喊:“有鬼,这里有鬼!”
第95章 你悠着点
门一开, 那柔软平和的日光就缓缓洒了过来,江容感受到毫无侵略性的光亮, 便向光源处看了过去, 刚与帘外人对视,却看到对方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江容手里还拿着‘游戏’给的几百年前的老年机,还停留在贪吃蛇的界面上,因为眼镜女逃跑过急, 走时挂帘还在左右摇晃, 江容见此将挂帘固定, 然后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前, 她又顿住脚步。
一般来说游戏里的npc不会随意走动, 她刚开始就出现在这间房内,现在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去, 反而令人起疑。
江容想到这,门也没关,又回去躺着, 继续玩起了手机。
虽然手在不停的按着键盘, 思绪却飘到很远, 游戏让她在这里仅仅只是扮演npc, 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其他玩家。
她还不知道自己在这次的游戏世界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但‘游戏’之前是给过任务的,既然任务已经了然,江容也不急,接下来只用找出另一名同样任务的玩家便可。
直觉告诉她刚才误入这里的人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没有人会傻到过早地暴露自己。
江容玩了一会贪吃蛇就觉得这游戏没什么乐趣了,这只手机里应该有其它比较重要的东西,但那些文件江容打不开,账号也登陆不上去,她只能玩斗地主以及贪吃蛇这类简单的小游戏。
经历过上个世界卡拉琪小游戏‘摧残’的江容并没有对此有所阴影,她关闭贪吃蛇,正打算换成斗地主,指尖刚按到键上,便听到斜上方蓦地传来尾音拖长的声音:
“这是啥?”
江容不紧不慢地抬头,入眼处雪白的一团,只有喙处是艳红的颜色,雪鸟正缩在床头看着江容玩游戏,却怎么也看不懂这小小的石头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令鸟眼花缭乱的缩小版黑蛇。
满脸问号的雪鸟没得到回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突然出声可能会吓到人,它顿时身体一僵,连爪子的动作都变得不自然起来,犹豫半天正准备道歉的雪鸟焉焉地瞥了江容一眼,才看到对方早就打开斗地主,低头似乎玩的正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