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地一闪。
方子西安静地站在她身后,诡异地盯着她瞧。
怎么回事?她出来得早,根本不知道方子西已经死了,对其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失踪的时候。
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飞鸥觉得有些奇怪。但看到方子西异常的眼神,她本能地没有去靠近她。
事实证明她是的对的,因为当鬼婴顺着方子西的腿往上爬时,这个总是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方子西已经死了。
只这一个动作,她就无比确定。鬼物是不能控制活人的,但是可以伪装成活人。
面前一下子出现两个鬼物,飞鸥的压力顿时大了起来。
偏偏她脚下的粘液好像是直接从地底下渗出来,让她的行动很是受阻。
等唐黎他们赶来的时候,方子西差点就要爬到飞鸥的背上,而浑身都是粘液的鬼婴正张开一张大嘴就要朝她的腿部咬来。
她周围已经滴了一圈的血,整张俏脸不复平日的红润,身形在因失血过多而引起冷颤。
唐黎放下就抽出长刀,先直接把方子西挑落在地,又一脚把鬼婴踹在一边。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不过堪堪过了几秒,飞鸥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没让自己摔倒。
“怎么回事?”江言之有些皱眉地看着她。
飞鸥知道他在问什么,心里略微有些失落,哑着嗓子回答:“失败了,它活了过来。”说完,“不是死物,带不出去。”
江言之没有说话,但目光是似有责怪。
“你想带它出去?以死婴的状态?”庄如亭不赞同地看了鬼婴一眼,觉得江言之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些疯魔了。
不过这次江言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地上是鬼婴目光灼灼,显然,他心里没有放弃。
对于别人的选择,在不影响到自己的时候,庄如亭向来是不会管的。
但飞鸥显然不是这么想,她面带疲惫地走了过来,眼里藏着一丝请求:“不要。”
江言之的眼中露出挣扎,半响,毅然决然地看向飞鸥摇摇头:“飞鸥,你会帮我的对吗?”
唐黎直觉两人直觉有过什么不好的约定,但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站在庄如亭旁边防备周围的鬼物。
“你知道我要付出什么代驾的对吗?”飞鸥面露绝望,似乎是不相信他竟然真的要这样做,“是我欠你们的,最后一次。”
她说完这话,带着决绝的死意走向浑身黏糊糊的鬼婴,背后的少年偏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
唐黎还没搞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在这个世界,江言之和飞鸥,朱亚勇和方恒,他们四人都是有备而来。
有其他人用过某种渠道掌握着比他们更多的信息,她大胆地猜测一下,是不是这种世界,只要掌握了某个方法,是可以选择性地进入的?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看了庄如亭一眼,发现他也是看着两人若有所思。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是在修罗场过后,腐烂与灰暗的气息萦绕在所有人身边,似乎是要激起他们心底最黑暗的欲望。
朱亚勇躲藏在黑暗中的某处,温和的表象被全部撕开,他看着在场的四人露出诡异的笑容。
找到了,目光停留在鬼婴身上,一个绝妙的主意出现在脑中。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合该是我的。
方子西的尸体仿佛受了重创,爬在地上没有动静。但唐黎不敢大意,对待鬼物,再小心翼翼都不为过。
“唔……”压抑的痛苦从飞鸥的口中溢出,唐黎连忙跑到她身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她看着飞鸥这种无异于自杀式的行为,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
“别……看……让我…完成……”飞鸥痛苦的语气中满是请求,这个妩媚骄傲的女子始终都有自己做事的原则。
她像是完成某种虔诚的仪式,在无麻醉的情况下狠心切开了自己的小腹,血腥味一下子散发开来,血腥从她的身上如流水般下泻。
“快让她停住!”唐黎对着江言之大吼,她无法阻止飞鸥的决定,但江言之可以!
不想,江言之只是紧紧地抿住嘴巴,像个锯嘴葫芦一般,只有脸上阴郁的表情看不分明。
唐黎正要转身去阻止她,没想到庄如亭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惊讶地看着他,眼中的挣扎与痛苦在漆黑的双眸里让人心惊。
“来不及的,就算你阻止了,在这种地方,没有相应的医疗条件,她也活不下去。”庄如亭看着她,一狠心,再说,“是她自己想选择,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权利去干预。”
是这样吗?唐黎有些迷茫。她准备过去的脚最终还是收了过来,暗暗希望,或许不阻止的话事情还会有转机的。
血腥味越来越弄,不断有鬼物被吸引过来。飞鸥忍住足以让人心神撕裂的痛意,可这些都没有她心中的痛苦来得深刻。
总是,总是她的,哪怕陪他这么久都没用。
不是吗?早该知道的。
对面的鬼婴收起大嘴,浑身黏糊糊的透明液体下皮肤宛如新生的婴儿,它突然啼哭一声,想是闻到什么似的极速地往前面爬去。
几秒之后,在唐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活生生地钻进了飞鸥的小腹之中。
飞鸥的体力终于不支,最后轰然倒地。唐黎快步跑过去扶住她,顺带检查了她的气息。
没死!她大喜之下随后被飞鸥的变化一惊,她的小腹表面,除了先前流掉的鲜血,光滑的肚皮甚至连伤疤都没有。
只是,在她惊悚的目光下,飞鸥的小腹鼓鼓的,用手覆上去后,竟然还有胎动,现在的飞鸥,就是一个肚子看起来□□个月大的孕妇。
飞鸥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唐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身上的变化她早已知道,小腹内的动静让她颇有不适。不过,她看着唐黎眼中的关心,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接受到了友谊的关怀。
“我很好,没想到单身的我竟然还有突然怀孕的一天。”她开着玩笑,如果忽略掉苍白脸上的话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一点都不好笑。”唐黎硬巴巴地回答,显然是对她先前的举动赞成。
飞鸥也没有解释,低声说了声谢谢后,又借力起身,回到江言之的旁边,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
但是她知道,自这次过后,两人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周围的鬼物早在唐黎手持长刀和庄如亭偶尔补刀的情况下消失得差不多,飞鸥被唐黎扶着坐在一边,时不时用手摸着肚子,脸上毫无表情。
“你会后悔的。”不等江言之反驳,庄如亭目光平静,“既然你早知道只有死物能带出去,想必也料想到了这一遭。”
他神色淡然,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人一眼,眼神在触及到唐黎身上的时候柔和了:“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是她作为载体。”随即,又补充一句,“大概只有她是心甘情愿吧。”
江言之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话已至此,庄如亭不会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无论最后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我要去找一个人。”唐黎安置好飞鸥,江言之守在她身边,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
“好,一起。”庄如亭点点头。
“走吧。”
剩下的两个人坐在屋内,江言之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呐呐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飞鸥的眼珠子动了动,恢复了一些血色的嘴唇张开:“不用谢。”她在心底补充一句,“最后一次了。”
随后,也不顾江言之有什么反应,阖上眼睛假寐。
江言之站在那里阴郁之气布满了周身,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我错了吗?一秒过后,他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错的,他不允许自己犯错。
唐黎他们回到了谢婷家,一打开饭厅的大门,从里面传来腐臭的味道。
她捂了下鼻子,一脚踹开谢大杰的房门,母子两已经死去多时了。
两人的头颅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被扭断,睁大的双眼里满身惊恐,身下一圈排泄物,不难想象两个人死前遭遇了什么,整个房间被恶心的味道充斥。
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唐黎丝毫没有怜悯,她走到最里面的墙壁处,开始动手拆窗户。
“我来吧。”庄如亭接过来她的动作,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找到工具后开始动作起来。
见有人帮忙,唐黎转身就去床底下找到先前的相框。
照片上的血色已经褪去,她把相框拆开,照片中的林佳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把你的匕首给我一下。”她朝正在工作庄如亭喊道,随后,一把匕首被扔了过来。
抽出照片,唐黎小心翼翼地把照片上的林佳从一侧划拉下来。
两个被相框固定在一起的人,终于在外力的干扰下分离。满意地看了一眼,她把先前收集到的头发与林佳照片放一起,又拿出日记本里撕下的那一页,一把火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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