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的是,昨天出门的几个人,吴平死在外面,而活下来的三个人,回来的时候都狼狈不堪。
躲着吧,能活到最后就能出去。
收回最后一丝看向外面的目光,孙尚关上了房门,厨房里断断续续跺菜的声音还在继续。
四个人又踏上了昨天逃跑回来的那条路,一到这里,几个人都忍不住紧张。
好在的是,今天看起来很顺利。昨天两拨人出事的地方并没有发生异常,特别是昨天吴平遇难的地点,除了有一摊隐隐浸入地下的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这边林子,被雨水清理干净一样。
“走吧。”
没有意外,四个人就这样平安地到了镇上。唐黎跟庄如亭互相对视一眼,对心中的推论愈发得到证实。
钱米米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来往的人群,这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镇子,除了服饰更偏向七八十年代的小镇外,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地方。
但是她知道这些只是隐藏在诡异表面的假象,或许真正的目地正是为了迷惑他们这些人。
“那就是你说的祠堂?”庄如亭对着一个看起来庄严肃穆的建筑问。
张学文点点头,心脏忍不住一颤。
几人走近一看,就听见旁边张学文有些惊慌地开口:“那盏灯又放在那里了!位置没变!”
那盏吴平拼命都要带出去的灯?
几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两只粗壮的白蜡烛中间,赫然就是张学文说的那盏跟甬道长明灯造型极其相似的灯!
说实话,那盏灯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唐黎盯着那盏灯看时,总感觉有一双充满怨念的眼睛看着自己。等她把目光移走,那种被人盯着是感觉就立马消失了。
那盏灯,有问题。
可现在并不是能轻易动那盏灯的时候,祠堂的门大开着,就好像在等着某一个人进来。
祠堂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完。除供桌上两只粗壮的蜡烛和一盏奇怪的灯光,并没有一般祠堂里面摆放的水果之类的贡品。
一个祠堂不供奉神佛,也没有什么牌位之类的,那供奉的是什么?
庄如亭仔细地看了一遍,就发现这祠堂里面的摆设很奇怪。除了唐黎看到的那些,他还看到了两边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画里没有人物,只有大片的荷叶和各种姿势开开放的荷花。
“这里又不是水塘,怎么里面还全是荷叶荷花图?”钱米米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庄如亭茅塞顿开。
这不就是把这祠堂当做一个水塘了吗?或许是一条被无边无际荷叶荷花覆盖的河?
不管是什么,总之跟水有关。这真是太奇怪了,好好的一个祠堂,竟然被布置成这样。
四人站在祠堂外面不住地打量,外面来往的行人很快注意到他们。还没站多久,就有一个小孩好奇地向这边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小朋友,过来。”唐黎笑眯眯地招手,拿出口袋里的一块糖果。
花花绿绿的糖纸很快勾住小孩的目光,他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但是却摇摇头:“不行,妈妈说那边不能过去。”
哦?果然,外面走路的人都对这里避得远远的。
“那我过来就行了,你吃吧。”许是她笑起来有些人畜无害的样子,那小孩果然拆开糖果吃了起来。
甜甜的味道让他眉开眼笑,说了声谢谢就忍不住打开话头:“姐姐,那里不能前进哦,不然会被当做贡品的!”
“乖宝!快过来!”还没等唐黎弄清楚“贡品”,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慌慌张张地把他抱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唐黎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想对乖宝做什么?”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又不敢靠近祠堂半分。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有其他人闻声过来,把唐黎他们团团围住。
这个场景,像极了她在雨夜无意间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周围都是熄灭的火把,也是被很多人包围吧。
“什么人?我们是何家的客人。”这样说也没错,他们确实住在何家,不过除了能吃到饭菜外,并没有什么客人的礼遇罢了。
何家!唐黎敏锐地看着她说到这两字后,周围的人忍不住呼吸一窒,眼里有惊恐,疑惑,害怕,甚至还藏着一丝悔意。
他们对何家做了什么?这是唐黎首先冒出的疑问。
接着她故意说道:“何家女主人何绵绵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呢。”
她刻意把那个“人”字的读音咬重,果然就看到在场的人恐慌不已,还有人腿都在发抖。
“她…她……”有人哆哆嗦嗦地就要开口。
有戏!唐黎眼睛一亮,正准备听他们说些什么。哪想那个中年男子抱着小孩呵斥一声:“乱说什么,还不回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好像在这里地位不低,这一声令下,围观的人好些都跑些远远的。
唐黎回头看了庄如亭一眼,见他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钱米米看得一头雾水,直言:“唐姐,好像打听不出什么吧。”
哪知唐黎一脸神秘地笑了笑,问:“看清了吗?”
庄如亭微笑回应:“看清了。”
钱米米:“……”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迷。不过,等他们鬼鬼祟祟跟到一个人后面时才明白过来。
那是一个很瘦很瘦的人,瘦到钱米米认为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他应该是回到了家,屋子里还隐约传出有女人低声咳嗽的声音。
跟其他人家门口晾着的衣服不同,他家门口晾着的是一件寿衣。是的,一件跟昨天死去老人穿的一模一样的寿衣。昨天自剖胸膛的场景给张学文的冲击太大,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很明显,这个男人估计就是下一个“贡品”。那座祠堂的贡品根本就不是什么水果之类的,而是人。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某种力量选中的人。
这个猜测的肯定让唐黎心底寒衣滋生,把前后串联起来,这“贡品”就是供何绵绵吃食心脏。那他们这些居住在何府的人呢,她可是记得来的第一个晚上张杰飞就被杀死,而他的心脏也不翼而飞。
钱米米被这个事实吓得脸色发白,张学文不时地看着庄如亭又看着唐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庄如亭去敲了门,那个瘦弱的男人闻声开了。在发现是他们之后又立马关上,只不过,庄如亭一只手之前把门按住,他没有如愿。
“你们想干吗?”屋里的咳嗽声还在继续,他似乎不想被里面的人知道,问话的声音低低的。
庄如亭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身上的鱼腥味很重,你是下一个吧。”
瘦弱男主听到这话后,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他眼里全是惊恐,嘴巴张张合合,好久才发出声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样子他知道得不少,其他人没有说话,把主动权交给了庄如亭:“你会死的,而你屋子里的人也没有人照顾。”
张学文的眉头一跳,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决定。
“你们进来吧。”那男子终于承受不住庄如亭的诛心之语,在邀请他们进来的时候冒出一个念头:或许,或许告诉他们,自己就不用死了。
这个在其他时候看起来不切实际的想法,竟然让他那早已丢掉的求生念头又被捡了起来。
屋里很黑,跟何家一样,所有的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见唐黎的目光盯在窗户上,男子神色纠结地说出一句话:“叫我何柱就行。是何绵绵让我们封起来的。”
他知道何绵绵?
“是防止她自己进来吗?”庄如亭指了指外面的门栏上的黄符。
何柱没想到他们知道这么多,面色复杂地点头。
在这里,唐黎他们知道二十年前残酷的事情。
拒何柱所说,他们住的何府在而是年前是这里富裕的人家,而何家的少爷何顺从小聪明伶俐,更是下一个镇长的候选人之一。
不出意外的话,何顺就会像他的这个名字一样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但是,有人却发现何家的井里有一条巨大的鱼尾。
第42章
无鸦镇起先是叫“无涯镇”的,因为那座祭奠的坟墓里躺着一位名为“何无涯”的将军,听说当初的无涯镇就是他带着部下在这里定居后慢慢发展到这个范围的。
那座墓,里面躺着的何无涯守护着这里世代百姓,让他们风调雨顺。
后来,也就是二十年前,这里突发大水,淹死了不少人。而就是这么巧,里面的守墓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说里面的长明灯里的油快灭了。
长明灯的灯油,就是由这条无鸦镇里面的河里圈养的人鱼所制。无涯镇里的人一直都被教导如何捕捞人鱼,如何提炼灯油。这一切都是当初从老一辈那里流下来的说法:只要长明灯不灭,无涯镇就可享永世安宁。
可是,长明灯要灭了,而人鱼,早在世代的捕捞中慢慢减少,等到他们这一代的时候,很久都没人能够捕捞到了。
于是,那个出现在何家井里的巨大鱼尾成了最后一丝希望。
听到这里,几人忍不住皱眉。用其他有灵智生物的生命来换取自己世代安宁,太过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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