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伶西缓步入内,一直耷拉着脸。
来到电脑桌位置,上方收拾干净整齐,右上角摆着一个白色相框,付伶西自然而然的拿起了那个相框在看,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她跟陆晓渝长得样貌之相似。
跟随在她身后的桂姨,此时在她身后唠叨:“小姐您看看,你不在的近段时间里,你身体都瘦了,还是照片上那样子更好看些。”
付伶西淡笑着,后将相框放回到了桌面上,转身接话:“桂姨,陆诗意住在哪里啊?”
桂姨抬手指天,“三楼一整层都是。”
同样都是陆家的女儿,付伶西不解,一个独占一层,而陆晓渝却住在这种小房子里,她提出来:“那为什么我住在这里?”
在进门之前,付伶西说了自己被磕了脑袋的事,桂姨深信不疑,对她的询问也不觉奇怪,小声解释:“小姐,您是忘了这事啊。”
付伶西装糊涂,“我确实是不记得了。”其实压根就不知道。
桂姨说:“您本来是跟二小姐一同是住在三楼的,但约在半年前,您得了很严重的流感,二小姐怕你会传染给她,便将你赶到了楼下居住,您这一住就住了大半年了。”
付伶西皱眉,“这陆安。”直呼陆安的全名不太妥,付伶西连忙改口,“我搬到这里住,我爸他没有意见的吗?”
桂姨说:“老爷天天往医院跑,哪里知道你来这边住了,他一直都以为你住在三楼呢。”
付伶西这一回明白了,这又是陆诗意在暗中使的坏。
付伶西将眉一挑,心情大好的提议:“桂姨,帮我收拾行李,我要搬回三楼。”
桂姨闻言色变,“小姐,万万使不得啊,您上回搬回去,二小姐就火大的把你的被子给烧了。”桂姨语气深长的说,“我听说二小姐最近的感情生活出了点问题,整个人暴躁得不得了,你若这个时候惹她不痛快,受罪的还是你啊。”
“这样啊。”付伶西没当一回事,“那我更应该要搬回去了。”
陆晓渝能受陆诗意的气,但付伶西受不了。
既然她来陆家了,那就一战到底,把陆晓渝的冤屈一一摆平。
付伶西给了桂姨一个安稳的眼神,“桂姨您放心,我一定能平安无事的待在三楼。”
桂姨一脸的担忧,但又说不过她,只好妥协:“那好吧,我现在就去给你收拾行李。”
两人再次动身换了个地,来到三楼一看,那叫一个差距。
果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付伶西站在房里一叹,真替陆晓渝觉得悲哀,也不知道陆安的心怎么会这么大,陆晓渝混得比工人还差,竟然还毫不知情。
桂姨把她的行李放到了相应的地方,跑到她身后小声提醒:“小姐,您真要住在这里吗?”
付伶西将脑袋微微一点,表示自己的坚定立场。
桂姨脸上带着惧意,但又无话可说,唯道:“那您万事小心一些。”
桂姨帮她搬完行李后,就回就回到了楼下忙去,付伶西一个人在三楼玩儿,东走走西逛逛。
这一楼层足够大的,陆诗意跟陆晓渝各占两个房间,其它的均是书房、画室、钢琴房等其它功能房。
当然,现在这些房间,已经给陆诗意一人全独霸了。
付伶西沿着走道,来到了尽头的钢琴房,推门进去一看,侧方有一面高柜,摆着不少的奖杯。
付伶西走过去看了看,柜子里的奖杯全是陆诗意的,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的地上,有一个破旧的纸皮箱,则是摆放了陆晓渝的,更甚的是,陆晓渝的奖杯都已经被摔坏了。
付伶西无奈的晃晃脑袋,无言以对了。
此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付伶西掏出来一看,是清酒打来的电话。
她接过,清酒在那边急声问:“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方才付伶西跟清酒谈好了,一会儿吃好了午饭,两人就在街边汇合,但付伶西现在改变了策略,故道:“清酒,你先回去吧,我要暂时住在陆家。”
“什么?”清酒大为吃惊,“这不行啊,你怎么能住在陆家呢?”
“有啥不可的?”付伶西问他。
清酒发出牙疼般的声音:“你不回去的话,我怎么跟殿下交待?”
想想上回白景延强迫他喝中药的事,他就心有余悸。
不同清酒的担忧,付伶西相当的淡定,压根就没有当一回事,她好声的吩咐:“没事,你就直接跟他说,说我在陆家待几天就会回去了。”怕清酒会跟她做思想工作,她特别强调:“有什么我担着,你就尽管回去复命。”
清酒心底了然,就以他对白景延的了解,八成就是不会答应付伶西所说的安排,不想她瞎折腾,清酒干脆给她分析情况:“伶西公主啊,你可别闹了,你老实点跟我回去,不然殿下真生气了,小心你我的性命不保。”
“哪有你想的这么严重?”付伶西不信,“不就是留在陆家时间长一点而已。”
清酒劝说:“你要是不信,自己一通电话打过去问问。”想想这样的说法还是不太妥,清酒一顿立刻又改口说,“算了,还是我给殿下把情况说清楚。”
说完,清酒就将电话给挂断了,付伶西连一声喂都来不及说,只能郁闷的看着手机屏幕。
白景延打来电话的速度,比她预计的时间还要快,电话一通,他一开声就是质问:“付伶西,你是皮痒了吧?谁让你待在陆家的?”
第122章 别怪我不客气
付伶西如实说:“我若不在陆家,怎么能快准狠的将这几枚毒瘤给铲除了。”
“那你也不用急于一时。”白景延沉声提醒,“你想想陆晓渝的死相是多惨烈,那个姓蒋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敢做,你留在陆家,是打算让他回去找人,再来对付你吗?”
付伶西无所畏惧的,还道:“师傅,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有什么好怕的?”说的白一些,就算蒋虎拿家伙一枪蹦了她,对她来说,也是无用的。
话虽如此,但只要白景延一想到付伶西在天宫那时的捣蛋能力,他就觉得心有不安,他仍就坚持:“不许胡闹,我只是让你去陆家调查,可没让你待在陆家,你赶紧的跟清酒回来。”
付伶西觉得脑仁疼,面对着白景延的强硬态度,她干脆故意的将电话拉开了一些,装作没信号的喊道:“什么,师傅,你说什么,我这边听不到,喂,喂,喂。”
一通表演过后,付伶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她看着手机屏幕,嘻嘻的笑了两声,与此同时地,一道尖锐的质问声传来:“谁让你来这里的?”
付伶西闻声回头,就见陆诗意站在了钢琴房的门口,指着她说:“滚出去。”
付伶西冷冷的看了一眼,先是慢慢悠悠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接着迈开腿缓慢的走着。
两人的目光交汇着,陆诗意还以为付伶西是跟往常那样听话的走人,怎料,她只是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钢琴的琴凳坐下。
陆诗意顿时紧张起来了,急急吼:“你这个肮脏的东西,别碰我的钢琴。”
说真的,付伶西真不懂钢琴这种高级玩意,但瞧陆诗意那个紧张模样,她干脆将琴盖给掀开了,两只手胡乱在上面乱弹,发出了刺耳又不连贯的乐曲。
陆诗意气结,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急得相要将付伶西拽到地上来,但付伶西早就料到陆诗意会这么做,于是她稍稍一运功,整个人稳如泰山的坐在琴凳上,任凭陆诗意如何拽她,都没办法将她挪动半分。
陆诗意本就恼火,这下又拽不动付伶西,火气直线猛飚。
若有外人在,陆诗意还能装作是温柔淑女的千金大小姐,但在陆晓渝面前,她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泼妇,见拽不动付伶西,陆诗意直接抬脚,想要用脚力去踢她的身体。
可于付伶西而言,那就是小儿科,付伶西算准了她踢过来的时间,就在陆诗意抬脚往她的小腿的用力一踢时,她快速的将椅子一转。
陆诗意方才是使出猛劲踢过来的,但这一脚没有踢到付伶西的身上,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脚踢到了琴凳上,疼得她抱着自己的腿在狼狈的哇哇叫。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付伶西微微勾笑,她停下弹琴,休闲状的站起,后将一条手臂倚在钢琴上站着。
陆诗意踢了一脚狠的,疼的难以言表,但一瞅见付伶西那嘴角噙着的笑,又将她气得更没边了。
陆诗意一下点燃了最为深处的火,她抬手将付伶西的肩膀一推,气呼呼道:“陆晓渝,你是不是找死?”
付伶西冷冷的睨着她一眼,气人道:“我又怎么会找死,我明明就是在练琴。”
“反了,竟然还敢反驳。”陆诗意急眼,“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话落手起,陆诗意下一秒就抬起手掌,要打付伶西的耳光。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抬手一打,那一巴掌不是打到了付伶西脸上,却是稳稳的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硬是把她自己给打懵了,陆诗意的脸火辣辣的疼,再看看自己的手,觉得万般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