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朕狠狠地打!”乾炎把林苗苗往祁河仙君怀里一推,然后冲着两人使眼色,提高了音量,“多打几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爸爸!”林苗苗委屈地揉着眼睛,却被祁河仙君拉着靠后了一步。
“装哭,快!”祁河仙君领会了乾炎的“苦肉计”,立即把林苗苗逮了过来,屁股朝天摁在了桌子上,然后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林苗苗只觉得自己屁股发凉,一摸,竟然还满手是血!
“快哭!”祁河仙君又一次低声道,还一掌扇在自己的手背上,发出了清澈的“啪”。
林苗苗这才恍然大悟,莫非是要她配合演戏给灵族之首的天妃看?
“哇啊,爸爸,老师,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啊……我疼!好疼啊!”林苗苗顿时扯开了嗓子,大声哭喊起来。
演戏嘛,谁还不是个影后咋地?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不欲生,哭得天崩地裂,泪水不要钱似的乱洒一气。
乾炎天帝和祁河仙君都忍不住给她伸手点个赞,这演技,放在神界真正是一流的。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林苗苗的心是真的很疼很疼,眼泪也是真的在飚,只是这些真实的情感被她夸张的演技给掩盖了。
她心里问着自己,天妃是替“滚滚”来找自己算账的吗?就一定要这么不依不饶吗?
前些日子的相处,难道在它们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
“哇,我疼啊,老师,别打了老师!爸爸……”林苗苗大声喊叫着,以此来发泄心里的苦闷,但是心脏却依然好疼,就好像有什么针在扎她,痛得无法呼吸……
不对劲啊!林苗苗顿时意识到,这感觉根本不是什么悲愤到极致的表现,而是她的身体真的……
“你们在做什么!?”月墨一踏进屋子,就看见这满屋的闹剧。
那个可怜柔弱的小人儿,被残忍地摁在桌子上,小脸煞白煞白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满脸都是泪痕,小屁股还被打开了花!
这一瞬间,月墨觉得一股子恼火从心头直冲向头顶,五脏六腑都欲炸裂,黑色的眸子里渐渐闪现出冰寒的杀意。
“好你条丑陋的泥鳅,竟然敢打她?”她咬牙切齿,伸手狠狠地指着祁河仙君,消瘦的身形却爆发出了无穷的威慑,“信不信本宫抽了你的龙筋,扒了你的龙皮,拿你的龙鳞给我儿做铠甲?”
祁河仙君手一抖,浑身都感到一阵疼痛,他只得看向了乾炎,以眼神交流着:怎么回事?这反应怎么和我们预料得不太一样?
乾炎天帝也被月墨这一出给搞懵了,以至于半天都回不了话。
今天这话本剧情……有毒吧?!
“陛下真是好大的威风,事情尚未查明真相,便对孩子用私刑了?”骂完祁河仙君,月墨又瞪圆了眼睛,怒视乾炎,乾炎顿时觉得无比委屈:“不是,朕其实……”
天妃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摔!
乾炎天帝和祁河仙君面面相觑,就看月墨一甩袖子,推开了祁河仙君,把林苗苗从桌子上抱了起来,搂入了自己的怀里,还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门儿:“不怕,有本宫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林苗苗碰触到了月墨那双略微发凉颤抖着的手,一丝熟悉的能量通过她的手传进了林苗苗的体内,芳香浓郁,精纯清澈……
“你……你是?”林苗苗睁大了眼睛,无比惊讶。
如果林豆豆记录的数据没错的话,面前这面色清冷的女子,便是她的“滚滚”了!
“滚滚”就是天妃娘娘?!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而且,她是来救自己的?不是来杀她的?
“是我,放心,本宫会还你公道!”月墨安抚着林苗苗,转头继续瞪着乾炎天帝,怒气腾腾,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爱妃,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乾炎天帝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求生欲强烈,急忙解释,“朕和祁河以为你来是想拿妙儿问罪的,于是就打算上演一出苦肉计给你看看……”
“天妃娘娘,微臣真的未曾动手,不信您看,那都是微臣自己的血。”祁河仙君摊开了双手,左手的手掌中还留着一道血口子,鲜血淋漓。
“当真?”月墨这时候才信了二人之言,语气略微有了几分缓和。
“不信你问妙儿。”乾炎冲着林苗苗努了努嘴,“妙儿,快告诉你天妃姨姨……”
“天妃姨姨……”林苗苗抬起头来,屋子里,几道视线瞬间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林苗苗刚要开口,却突然感到喉咙里冒出一阵腥甜。
她的小脸一白,“哇”的一下,竟然吐出了一口血来!
血污喷在了月墨的衣袖之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甚是可怕。
在场三人,皆被林苗苗这一口血给吓傻了。
就看那小人儿颤巍巍地抬起头,冲着大伙儿无奈一笑:“老师没打我,是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晕了过去,林苗苗整个脑袋都搭在了月墨的胳膊上,身子也往下一沉,便就此陷入了黑暗。
“妙儿!”屋子里,传来了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
……
此时已是深夜,天宫却未入眠,天禁卫在宫里宫外四处盘查,闹得人心惶惶。
然而这份嘈杂,却并未影响到偏于一隅的偏殿。
偏殿中,元周正坐于中央,双手垂于两膝,呼吸吐纳着天地恩惠的灵气。
自从五年多前被灵妙儿在抓周仪式上抱住了大腿,他便被天帝留在了天宫,每隔一段时日便让灵妙儿替他吸取煞气。
如今,煞气虽还未能除尽,但修为却已不用再强行压制到地仙,已经逐渐恢复到玄仙修为,若战,也能与仙君级别一较高下。
修为恢复,他的外表年龄本来也应当随之增长。但是这五年多以来,元周却并未去改变自己的外貌,此时依然是个少年人的模样。
衣着单薄的少年将灵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突然,他眉头一皱,头微微一动。
一口暗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溅洒在座前,在那被月光照得惨白的地面上,显得色泽深沉。
怪事了,怎么会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悸动?
元周擦了擦嘴角的血,捂着自己的胸口,胸腔里跳动得厉害,似是有些慌乱。
这是怎么了?
感觉,好像要出事……
这一夜,除了元周,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乾炎、天瑶、月墨等人都守在林苗苗的床前,看着床上的小人儿皱着眉头,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痛苦。每个为人父母者的心里都隐隐作痛,恨不得替她受了这番罪。
他们焦虑懊恼无比,自责为何孩子病成了这样,他们却丝毫不知。
“唉,此事真是怪异。”天医老道探完了林苗苗的脉搏,微微摇了摇头,将那纤细的胳膊放回了被褥之中,“老朽以医入道,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症。”
“天医,妙儿究竟怎么了?”天瑶急忙问道,一旁的乾炎和月墨虽然没有作声,却都竖起了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医老道,给老道增添了不少压力。
“怪异,怪异!”天医老道摸着白胡子,疑虑不已,“公主殿下的身体并无犯病前兆,但五脏六腑却显出了衰败之相,就如同命不久矣的老者,油尽灯枯,回天乏力。”
“什么?!”天瑶的眼睛变得通红,一个不稳靠在了乾炎身上,“为……为何会这样?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天医,妙儿这病……该如何诊治?”乾炎搂着天瑶,目光深沉地看向天医老道,却见老道摇了摇头,颇为无奈:“查不出病因,老朽也无能为力。”
“你说你治不了?”月墨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上前来揪住了天医老道,指着床上的林苗苗怒道,“她才六岁半!你说她和命不久矣的老者一样?一派胡言!”
“天妃娘娘息怒啊……”天医老道颤巍巍地举手告饶,“老朽能力不足,甘愿受罚,只是公主这病,确实找不出病因啊。”
“你……”月墨咬着淡淡的嘴唇,气得胸腔上下起伏。
她气恼自己,相处几日,竟然未曾察觉这个孩子已经病入膏肓;气恼自己,面对孩子的坦诚相待,却始终不敢以真实面目相见;更气恼于自己平日,竟然也和这宫中绝大多数人一样,被谣言和偏见蒙蔽了双眼,一直对她有诸多不满,冷眼相待……
可明明只要和她相处几天的时间,便能发现——这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啊!
聪明伶俐,待人真诚,温柔善良,还乐于助人……说她是最纯真最无暇的圣女天仙都不为过,这样的孩子,怎会不招人喜欢?
“陛下,太子霏廉求见!”这时,门外传来了仙官的禀报。
乾炎满面愁容,想了想,还是放了霏廉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霏廉步伐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忧心:“父皇,儿臣有要事……”
话音未落,他便察觉屋子里竟然还有天后和天妃两位娘娘,顿时敛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极力克制地向天后与天妃行了礼:“儿臣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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