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就这样吧。”流光碰的一下躺回床上,“总之这事很棘手,但我还不能告诉你,我要自己解决。”
“好好好。”妖君拍拍流光的胸脯道:“你们小辈的事我也懒得管,只是三日后便是凝羽她哥英纵的生辰,请帖是一定会有你的,你躲不掉。”
“躲不掉便不躲,我还不信在这北冥城她能将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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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晨。
流光正在寝殿里的软床上做梦,忽听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殿下,殿下,妖君来了。”
话音还未落,流光便被妖君从床上陷了下来:“不是说好了今日去参加英纵的生辰宴吗?怎么还不起来洗漱?”
妖后吩咐身后的侍女:“去,伺候太子殿下更衣洗漱。”
“是。”
流光摸着摔疼的屁股,哼唧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啊?这么粗暴。”
妖后走到流光身边,道:“再磨蹭还有更粗暴的。”
流光睁开一只眼看到是妖后,忙站直了身子:“不敢,不敢。”
倘若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母后,那便是:静若明月,凶若夜叉。
妖后拍拍流光的头道:“乖儿子,娘亲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洗漱,我和你父君在外面等你。”
流光乖巧的点点头:“保证不拖延时间。”
有了这一顿恐吓,流光清醒了不少,匆忙洗漱后,便出了殿门。
妖君数月前刚降服了一只麒麟兽作为坐骑,只用了一次便养在宫内竟一直给忘了,如今便将它拉出来溜溜。
妖后有一把灵扇,可大可小,或躺或坐都极为舒服。
至于流光,靠腿。
流光原本想蹭妖后的扇子一坐,却被妖后严词拒绝:“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靠自己。”
于是,流光满心怨愤的跟在妖君妖后身后,道:“又不是不会飞,不过是昨晚没睡好,想补个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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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纵的府邸门前早已是热闹非凡,五花八门的灵兽神器几乎要将整个府都围了起来。
妖君妖后一向是不愿张扬,所以连一个侍从都未带,这种情况下更是不愿再凑热闹,早早就把坐骑收了起来,隐身进了府内。
来的妖虽多,但也分三六九等。
像妖君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都是在内厅,上座。
其余的,便只是在外园设宴招待。
酒过三巡之后,外园的众人便慢慢散了,一时间花红柳绿的光泽竟将整个空中明月的光芒都掩了去。
妖君望着天空的五颜六色,揉了揉眉心:为何他的子民都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颜色?
凝羽端了酒杯,走到流光面前:“流光哥哥,凝羽敬你一杯。”
这种场合,流光也不好拒绝,便举杯相迎。
凝羽顺势在流光旁边坐了下来:“流光哥哥,这酒好喝吗?”
流光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甚好。”
凝羽继续道:“酒宴过后,流光哥哥留下来可好,有一贵客想见见流光哥哥呢。”
“现下就不早了,等酒宴过后更是不知道要到几更,有什么人还是改日再见吧。”
流光始终目不斜视,盯着手中的酒杯。
凝羽笑嘻嘻的附在流光耳边道:“贵客是松子呢……”
流光手中的酒杯晃了几下,洒出几滴清酒:“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
凝羽笑着离开,又去向众人一一敬酒,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看流光的眼神甜的像个蜜罐子。
约又推杯换盏了半个时辰后,妖君终于体力不支的靠在妖后的身上:“本君乏了,先行一步告辞,大家继续。”
流光则道:“儿臣酒兴刚起,还望父君允许儿臣晚些回去。”
妖君看了流光一眼道:“准,那麒麟兽今晚就借你一用。一则怕你喝多了飞不动,二则万一发起酒疯给别人天麻烦。”
众人皆呼啦啦的起身欢送妖君离去,一时间气氛又活跃了许多。
宴席中颇有些附庸风雅之士,只是苦于妖君在不敢太过放肆。
如今妖君离去,便放开了胆子。
一时间,唱曲的,行酒令的,时不时的都会有些淫词艳曲从角落里飘出来。
流光则跟了凝羽出去见贵客。
待到门口的时候,凝羽故意摔了一跤,嘤咛一声便倒在了流光的怀里:“流光哥哥,凝羽的脚好像崴了,走不了路了。”
“……”流光一动不动的站在一边,“松子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你哥的府上我也很熟悉。”
“小路蜿蜒,不知要过几个路口,凝羽有些忘了,流光哥哥背我去吧,不然说不定松子等的久了就走了呢。”
流光弯腰站在一边:“上来。”
待二人走出门后,席上的宾客都向英纵敬酒:“将军,看来令妹这喜酒不远了,将军您可要加油了。”
英纵也哈哈大笑打着哈哈道:“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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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面无表情的背着凝羽向前走着:“还有多远?”
“不远了,前面就是了。”凝羽指着前面一件灯火昏暗的房间,道:“就在那里面了。”
到房门口的时候,流光将凝羽放到了地上。
凝羽敲门道:“松子,在吗?”
门应声而开,果是松子。
流光未曾想过真是松子,他只是想看凝羽要耍什么花样,如今眼见是真的松子,不由分说便抱了上去:“松子,真的是你?”
松子将流光推开,将他打量了一番道:“你不是受伤了吗?伤了哪里?”
流光转头望向凝羽:“我受伤了?”
凝羽面露迷茫之色:“流光哥哥,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松子吗?如今我把她带来解你的相思之苦不好吗?”
松子冷笑道:“解他的相思之苦?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不是的,松子你听我说。”流光双手抓住松子的肩膀道:“此事我并不知情……”
“你住口。”松子双目通红的盯着流光,“你的话才最不可信。你说你去买糖葫芦,结果一去不回。然后又来书信说你受了重伤,命不久矣,结果你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
“我,我是有苦衷的。”
流光如今只觉百口莫辩,松子不知天夷山之事,他连解释都不知从何解释。
噗通一声,凝羽跪在松子面前:“松子妹妹,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松子将流光推开,望着跪在地上的凝羽:“你既喜欢他,为什么还来作践我也作践你自己。”
“凝羽,你住口。”流光将凝羽从地上拉起来,“我求你,不要再说话了。”
“她求我,你心疼了不是?”松子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早就知道你不可信,可我还是瞒着大家来了,我真是个傻子。”
松子转身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
“松子!”流光情急之下抓住了松子的袖子。
刹那间,白光刺目。
松子抽出剑割断了袖子。
“我说过不要再来招惹我。”
凝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一横冲了上去:“松子,我请你留下来。”
胸膛对着剑尖而去。
随着长剑刺咧衣物的声音,血滴喷溅而出。
“松子,请你留下来。”
“凝羽,你做什么?”
流光看着躺在地上的凝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松子呆怔的松开剑: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准备收回剑了,可这剑为什么就刺在了凝羽的胸口?
“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
英纵府上守卫很是森严,不多时便从四面八方赶来了许多侍卫,他们将松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哪来的妖孽?居然敢对小姐行凶。”
流光没多想便护在了松子身前:“住手,这一切交由我来处理。”
当前,是必须把此事压下去,不能传扬出去。
侍从面面相觑:“你是谁?凭什么交给你处理?”
“都退下。”英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缓缓的踱着步子,“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是!”
不过片刻,这些侍从便都隐没在黑夜中。
随之而来的是,各个妖族众臣乱糟糟的声音:“这怎么回事啊?”
“小姐这是被妖孽伤了吗?”
“太子殿下,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英纵。”流光防备的看向他,“这一切都是意外。”
英纵的脸上看不出悲喜:“这剑插在我妹妹的胸口上,你却告诉我说这是意外?”
众妖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凝羽小姐看起来伤的很重的样子。”
“凝羽小姐好像快不行了,凶手身上还有血,肯定是她啊。”
松子有些慌乱,她颤抖着道:“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杀她。”
“住口。”英纵扶起凝羽,大声喝道:“你没有杀她,你的剑怎么会插在她的胸口?难不成这剑自己飞过来的吗?”
松子不住的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有想杀她。”
“哥哥……”凝羽捂住胸口的鲜血道:“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