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道观 (小时你个渣渣)
- 类型:玄幻仙侠
- 作者:小时你个渣渣
- 入库:04.10
他们在别处说道观的不是那随意,但在方家村不可以。
被撵走的铁匠夫妇回去时自是又骂了一路。其中犯的口舌官司,怕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
长安。
郊外,傅家的庄子里,傅老爷子正在交代遗言。
他从年前身体便一直卧病在床,会有这么一天,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我死之后,你们都扶灵回乡,谁都不许留在长安。”老爷子费力道,“当初分家……当初老四什么都没得到,我那份体己就都留给他,你们谁也不准惦记……记住,老四才是你们的靠山,他倒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
话说完,老爷子只感浑身一轻,人也能从床上坐起来了。只是他的身体是透明的,他能见到自己还躺在床上。
“爹!”他听长子试探了下他的呼吸便嚎哭出声,接着房间里跪了一地。
这些哀恸的哭声让他生出些遗憾,若是老四在就好了。可惜没能见到小儿子最后一面。
叹了口气,他提起衣摆出了房间。
傅老爷子逝去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御前,原因无它,父母过世,为人子的必须丁忧三年。但傅令言是圣人安插在南诏一侧的棋子,他又怎么会轻易撤掉。
于是连同报丧家书一同被送去西南的,还有圣人的夺情圣旨。圣旨命傅令言不必弃官去职,可着素服办公。
为人臣子,先国后家,傅侍郎不能抗旨不遵。但知道父亲离世前,他未能在床前尽孝,还是暗自神伤了许久。傅九知道后,十分懂事的没有来烦父亲。
他们父女在异地神伤,傅家其他人却开始进入终生的噩梦之中。
老爷子临终前发话让他们所有人扶灵回乡,他们不得不从。可是从全家启程开始后,怪事就发生了。
每天晚上他们入睡后,都睡做梦梦到自己躺在一副棺材里。那棺材被封上了,外面有人在敲这钉子,他们在里面挣扎着想破开棺材,可只能换来外面更快的敲钉。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们从噩梦中惊醒,可闭眼再睡时,却又在重复之前的梦境。
而且做这个梦的人不止一个,上到年纪最大的世子,下到刚成人的晚辈,晚上都会做这个梦。
中间他们特地去护国寺请了高僧来问法,高僧也只是说了声因果报应,便不肯再插手这事。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一边回乡,一边寻求解决的办法。
……
大理,傅杳十分愉快地吃着这一缕缕飘来的怨气。每吞下一丝,她便畅快一分。
她不要那些人的命,这种莽撞的做法只会增加她的因果,他们还不配。而这种让他们日日夜夜体验她当时所承受的痛苦的办法,最好不过。
“这么开心?”对面钟离道。
“当然,报仇这种事不开心那什么事开心。”
“我看昨晚上做的事你也挺开心的。”
“……?”
“好吧,眼下还有一件更令你开心的事。”
“什么?”
钟离一指北方,“有神兵的气息。”
傅杳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神兵气息。
她二话不说,当即就朝着那位置一跃而去。等她到时,那地方是在一处茶馆的二楼,此时楼内雅间里,有两人正在谈着交易。
左边那人浑身一股泥腥腐臭味,一看就是盗墓出身;右边那人,傅杳恰好认识,正是公主府的管家。
而此时他们正交易着一把唐刀。刀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旁边放着的一柄青铜剑器。那剑器十分不起眼,上面还有一点新刮的刻痕。
按道理说,周围若有神兵出现,傅杳不可能察觉不到。现在看到这青铜剑器,傅杳顿时明白,这青铜剑器周围的包浆遮挡了它的气息,若不是这道刮痕,她说不定就错失这柄神兵了。
“行吧,周管家,我们也是知道长公主喜欢这些,所以才投其所好搜罗了不少好东西过来。这价格就按照你说得来,只是以后有事还请周管家你帮忙照应点。”盗墓贼此时让步道。
“这个好说。”公主府管家起身,让人将面前的兵器全都收了起来,“只要你能找到公主想要的东西,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好嘞,那我再让人去张罗些货来。”
话到了这里,傅杳便知他们这生意已经是谈成了。
看着他们双方各自散去,傅杳对钟离道:“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气运,还真让人捉摸不定。”
谁能想到,她要找的最后一柄神兵,还真就被宁康给抓鱼似的捞到了。
“方才我们可以开更高的价。”钟离道。
“可是我更想知道宁康想要什么。”傅杳道,“这天下神兵肯定不止十二把,但是我要找的最后一柄,偏偏就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这不是天意是什么。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看看天意想做什么。”
第176章
周管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公主想要的东西,他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回公主府后,像往常一样回禀了一声,便继续张罗去了。
而宁康这边,现在却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她要生了。
她就算性情再持重,生孩子这种跨鬼门关的大事,她还是有些坍塌。因此在临盆的前几天,傅杳和钟离都被邀请住进了镇南王府。
“观主,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宁康因为没睡好,气色有些不好。
“你放心吧,我说了,会护你一命。这一次,你不安也得安。”
得了傅杳的承诺,宁康仍旧没有放松。她在三翻四次确定稳婆以及宫女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后,这才住进了产房。
在宁康生产时,整个镇南王府真心实意关心的并不多。除了镇南王世子流露出些许的关切之外,其他人大多是表面功夫。
不过想也是,宁康是圣人的亲妹妹。她的作用,在镇南王府看来,不过是安圣人心的工具。想镇南王府与她交心,这绝不可能。
倘若镇南王府真要叛变,那宁康就是第一个被祭旗的人。
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傅杳丝毫没插手的意思。而镇南王府也似乎对她和钟离很警惕,一直在阻碍她去接近产房。
三天后,宁康长公主平安生下一位小公子。
到底是得了孙儿,哪怕是表面上,镇南王府也要做做样子。于是在孩子洗三当天,镇南王大宴宾客。而后的满月酒,更是在整个内城办流水席,布施三天,为小世子祈福。
孩子满月酒结束,宁康也出了月子。
于是傅杳中断的鉴宝时间再次恢复。
在将那柄青铜剑器握在手里时,傅杳道:“长公主为我寻神兵,这次又是想求什么。”
宁康见她在这之前看了几十上百把兵器,都没吭声。现在却突然问这个,不由把目光放到了那柄不起眼的青铜剑上,心里生出某种猜想,“这么说,观主已经找到了你想要的了?”
傅杳将上面的包浆一拭,剑体上的花纹渐渐显露出来,“不多不少,正好是最后一柄。既然你给了我想要的,我自然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当真?”宁康见那柄青铜剑在她手下渐渐显露出原本的模样,眼神一闪,稍微犹豫了片刻,孤注一掷道:“观主,现在形势如火,我想火中取栗,你看能不能成。”
她原本也不想把这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玄学当中,但后来她知道她那位皇兄也多有仰仗傅杳的地方,这才动了心思。
原本嫁到镇南王府,她是想打定主意,先韬光养晦,等适合出手的时候再动手。可真知道傅令言信任四川总督在侧伺机而动时,她却又有些拿不准了。
在未出嫁之前,她相信皇兄对她还有几分亲情与愧疚。可现在她已经在南诏待了这么久了,她不敢保证皇兄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了世子的骨肉。
皇兄想要撤裁镇南王府是迟早的事,镇南王府也不会束手就擒。她作为夹在中间的人,镇南王府不会容她,将来就算回到京城,也不见得会有好日子过,甚至还会遭受猜忌,这进退不得,可不就是形势如火。
思来想去,她想了很久,若是她能将南诏掌握在她的手里,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火中取栗?”傅杳一吹青铜剑器身上的灰尘,然后又拿衣袖一点点擦拭着,缓缓道:“你想火中取南诏,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两柄剑的代价,不足以让我帮你得到这些,但是我却能给你一点小小的帮主,其余的,便只能看你自己了。”
“两柄剑?”宁康一愣,“这次观主你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护我一命?”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能那么顺利临盆,是傅杳从中相助,不然傅杳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现。
“我确实是为了这个而来,不过你的劫数不是在临盆这件事上,而是三月镇安王爷的疾病突发去世。”傅杳道。
镇南王表面看着龙精虎壮,但是黑气却已经从肺腑弥漫到了天灵盖。寿命只剩一个多月。
南诏能与朝廷抗衡,就是因为镇安王这根定海神针在。若他没了,离南诏大乱自然不会太远。南诏一乱,宁康自然也就陷于水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