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好一会儿,冰芜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交代了侍立的神官安排好诸神的客苑,便扶起身旁已经醉眼朦胧的人离开揽月楼。
扶摇殿的寝殿内
冰芜扶着逸虚到床榻前,让其躺下后想去找醒酒丸,才转身忽地就被一双胳膊从背后圈住了腰身,紧接着微热的身躯贴上了她的后背,右肩一沉,还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洒在侧脸和耳畔上。
冰芜忽地觉得有些耳热,摁住腰间不安分的手,头侧了侧,想离那温热的气息远些。清了清嗓子道:“怎么了?”
逸虚不答反问,低沉愉悦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说我怎么了?”
“怎么突然间这般——”勾人?
话还没说完,他接下来的动作就证实了她心中所想。温热的薄唇落在耳畔上辗转摩挲,很快就将温热变成了炙热。
冰芜浑身一僵,只觉得耳畔的热度愈来愈热,也不知这热度是来自他的唇瓣,还是她的耳畔。
渐渐地薄唇不再满足于那白皙玲珑的玉耳,开始顺着下颔移向修长的秀颈,手上轻轻一挣,就挣脱了摁在手背上的柔荑,灵巧的手指开始解开精致繁复的腰封。
呼吸渐渐急促,身子也越来越软,原本挺直腰坐得很端正的身子被这么一撩拨,直接软绵绵的靠在身后人的怀里。
直到脆弱的耳垂传来微微的痛,冰芜闭起的双眼才猛地睁开,一双美目还带着朦朦的雾色,恼羞成怒道:“你干嘛?”居然咬她!
这事他们也就怀阿离前经历过,后来也偶有几回亲亲抱抱,但从未见他咬人,今夜是怎么了?
莫非素了多年?可他们一尾水龙,一尾冰龙,心无念想自然不会动情。
逸虚在她侧脸亲了一口,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我很高兴。”
冰芜:“??你高兴为何咬我,咬你自己好了。”
逸虚低声笑了起来,手突然摸向她的右手腕,触到那条手串,拇指指腹摩挲着上头的珠子,语气有些失落道:“这么多年都不见你送我一样东西,都准备大婚了,送我一样东西可好?”
冰芜立即反驳:“胡说,你生辰我不是都送了礼?”
逸虚挑了挑眉:“那是你送的,难道不是月光准备的?”
冰芜闻言有些心虚,轻咳了两声道:“那你想要什么?”
逸虚双臂紧了紧,将怀里的身子抱得更紧了,用侧脸摩挲着她的玉耳和脸颊,声音极温柔:“我也想要一枚同心结,你编一个送我好不好?”
冰芜一怔,意识瞬间清醒了,惊道:“你,你也听见了?”今日才因一枚同心结闹出误会,他夜里就索要同心结,总不会这么巧合,所以偷听的不止金钊一个。
逸虚低声应了一声,“不然你以为金钊怎么可能听了许久也没被你和墨阳发现?”金钊的道行在他们两人面前可隐藏不住。
冰芜嘴角抽了抽:“怪不得金钊出来得这般恰到好处。”敢情是这两人在一块偷听。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逸虚柔声道。
“答应什么?”
逸虚温声提醒道:“同心结。”
冰芜皱了皱眉,“我不会编那玩意。”
逸虚浅浅一笑,语气难掩愉悦:“这么说你从来没编过?”
冰芜直点头,“嗯。所以换一样东西好不好?我亲自选一样宝贝送你?”
“不好,我就要同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粗长,真的!而且你们应该看出来了!下一章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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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冰芜偏了偏头躲开贴着耳朵的热源, 闷声说道:“我不会!”
逸虚再一次逼近, “真不会?”低沉的尾音上扬, 听起来有点意味深长。左不过是一个同心结, 能有多难,他今日还就非要了。
酒意上头,心头有一股莫名的躁动, 他不想再退让,想逼一逼她, 逼到避无可避就会同意了罢?
冰芜对此毫无知觉,乖巧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话音刚落,揽着她腰间的力道突然重了起来, 下一瞬身子就被压倒在床榻上。原本从身后抱住她的人俯身压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冰芜才看清了他眼底的笑意,深邃的黑眸染上了一层薄雾, 看起来水光滟潋, 比星星还璀璨, 此时正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唯有她。
她看得呼吸都慢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上那颗泪痣, 长睫颤动扫过指尖,有些痒,却舍不得手下的触感。心想暗暗想着要是双漂亮的眼睛落泪映着这颗泪痣一定很美。
逸虚纵容着冰凉的指尖在眼底那样脆弱的地方摸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抬头, 让冰凉的指尖缓缓地划过他面颊,薄唇轻启纳入口中。
冰芜被指尖传来的触感惊到,本能地想缩回手,却被咬了一口,不疼,但酥酥麻麻的异样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冰芜双目睁大,口齿都不清了起来:“你,你松口,你怎么……”如此下流。
放过了葱白的指尖,又在上头亲了一口,逸虚轻不可闻地叹了一息,微哑的声音里还有些委屈:“情之所至,为何不可?”
听到这语气,冰芜这才想起席间他喝了不少酒,瞬间明白了他今夜反常的举动,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喝醉了,要不要先吃解酒丸?”
逸虚缓缓地摇了摇头,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一口,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诱哄道:“没醉,既然不能亲那,那便亲这可好?”
没等她回答,红唇就被堵住了。唇瓣相触,先是轻柔的婉转缠绵,后来便急切了起来,变成了唇齿相依,辗转摩挲。
酒香在节节攀高的温情中愈加香醇,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其他,冰芜觉得整个人开始晕乎乎了起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许久,逸虚才放过她,目光炙热地看着身下的人,哑着嗓音执着道:“编不编?”
冰芜气息拂乱,闻言睁开了眼睛,笼罩着水雾的双眸露了出来,红唇还在小口喘着气,看到他眼底的暗色,妥协道:“……编。”
逸虚嘴角上扬,又想到什么,再一次强调:“要你亲手编的,不许让他人帮忙。”
冰芜也来了脾气了:“届时我编了,你不带怎么办?”保不齐她编得还不如表姐那枚呢。
逸虚从善如流道:“那就编到我满意为止。”
“你明明说了只要一枚同心结,又没说要漂亮的同心结。”
他们本就离得极近,逸虚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微的绒毛,此刻看着她狡黠的眼神,他心中一动,俯身继续覆上那过分嫣红的唇瓣。
再次分开之时,看着着她眼波雾霭,春水盈盈,没忍住薄唇落在了她眼睫上。
他的手已经探入了扯开的衣襟,声音暗哑:“怎么样?要不要答应?”
“好……”
红唇再次被抵住,这一回不再是浅尝即止,月白色的薄纱帐放下,遮住了床榻间的肆意温情。
……
皎皎明月,月明星稀,苍山钟元宫灯火通明,在红绸与彩灯的点缀下,苍山的景致在夜间也别有一番风采。
揽月楼内的诸神大多已散去,有的已在客苑安顿下,有的夜游苍山欣赏钟元宫的美景,唯有寥寥几位仍旧在席间饮酒。
偏生留下的几位身份都不一般,故而揽月楼内的神官、仙侍们也只能继续候着。
淮笙送完贵客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接到了几位神官的传音。
回到揽月楼就见未曾离去的几位上神身份一个比一个贵重,淮笙只觉得头痛,这几位怎么先前还好好的,怎么帝君和公主一离席就开始借酒消愁了?
不过这几位上神都是公主的亲眷,算起来也与苍山沾亲带故,于是淮笙壮了壮胆子上前。
目光在几位上神身上一转,淮笙想了想迈步走了过去,躬身行了一礼道:“瑶音公主,战神,客苑已经收拾妥当,可需要小神为二位引路?”
自从大太子被五太子扶走后,战神就堂而皇之地坐到了此处。再一想今日宴席正式开始之时,瑶音公主和战神也是一同而来,淮笙隐约明白了什么。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威震六界的战神也例外。
瑶音闻言拿着酒盏的动作一顿,开口道:“不必了,本公主还想坐会,神官自去忙罢,不必候着了。”
淮笙只好应道:“是。”
瑶音公主不动,战神也不动,淮笙只能转战一旁的金毓和墨阳:“金毓公主,墨阳上神,镜泊湖的景致在夜间看十分不错,二位不妨去看看。”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什么没见过,哪里看不出来这个。
金毓有些意动,偏过头却见墨阳仍旧不停的喝酒,她摆了摆手,“不用了,本公主也不需要你们候着,去忙罢。”
“是。”淮笙应下后就挥退了揽月楼里的神官,只留下两名仙侍远远候着。
金毓撑起手臂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饮酒的墨阳,自从席间离开了一阵后,他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她问了两回他也只是淡淡地回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