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尚在犹豫中,身后的花音已经迫不及待替她答应下。
冰夷:“……”她收回方才对花音的赞赏。
宴席结束后来找冰芜的金毓:“!!”这都约上了!还说是意外,啧,女人心海底针。
南天门外,逸虚看着那辆金光璀璨的豪车,难得愣了愣,“公主这辆长车去苍山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去苍山就需得路过凤梧山,若是被凤凰一族看到这辆车,那又是一场恶战了。
“那就不——”去了,冰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且还是自家神侍打断的,目光幽深地看着花音,莫非花音是应龙派来昆仑山的奸细不成?
“小神回昆仑山,公主就劳烦帝君照顾了。”
“好,多谢花音神女。”逸虚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看了眼花音,这神女他记下了。
水沉木打造的长车内萦绕着淡淡的幽香,许是宴席上饮的酒有些多,闻着这股幽香,冰芜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抬眸瞥了眼对面已经闭目养神的帝君,冰芜揉了揉昏沉的头,支起右臂靠着闭起了眼。反正天宫距离苍山远着呢。
清浅的呼吸在长车内延绵,本就安静的长车内此时更是落针可闻。逸虚忽然睁开眼,就着透入的月色将对面倚臂睡得正香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广袖滑落,支起来的那只玉臂洁白无瑕,只是上头的珠串有些碍眼,同为龙族,他自然能看出珠串上垂落的金箔是龙鳞——五爪金龙的龙鳞。
心真大,当着应龙的面还睡得这么熟,逸虚无声一笑,手一挥白貂软毛的矮榻出现在茶桌后,伸手穿过其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放于矮榻上。
这才看到其微红的脸颊,原是酒意上头了。
逸虚再一次低声唤道:“公主,该醒了。”
又一次无果,逸虚只好输了一道神力过去。宴席上一杯接着一杯,他还以为很能喝呢,没想到竟醉成这般模样。
清凉的神力自神台划过,冲散了浓厚的酒气,冰芜舒服的溢出一声叹息。
不对,这不是她熟悉的神力,双目倏地一睁,一张俊美的脸庞映入眼中。冰芜愣了一息,便抬手一推,坐起身来。她明明只是眯会,怎么会躺着这?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正在加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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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揉着还有些沉的脑壳,冰芜闷声道:“这是哪?还有我为何会睡在这了?”
“苍山钟元宫,自然是本座将你从桌上移到此处。”至于怎么移,还是不说的好。
冰芜闻言一惊,她居然睡了一路,还毫无防备,连被移了位置都没感觉,这仙酒后劲未免也太大了,早知道就不饮了。用力揉了揉眉心道:“帝君请本公主来此,所为何事?”
逸虚颔首示意:“公主请随本座来。”这半日相处下来,这位龙公主好似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孤傲冷漠,反倒有几分娇憨。
莆一下长车,一片齐刷刷的目光看来,饶是淡定如冰芜都有些不适,实在是这些目光太过复杂,好奇有之,妒忌有之,仇视有之,不屑有之……
冰芜寻思着,头一回来此处,虽是冰夷但也不至于如此拉仇恨罢?抬眸一扫,见多为年轻貌美的神女,遂心中了然。看来她的帝君未婚夫桃花满园啊!
也是,连金钊那条花心龙都无数神女追捧,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年轻帝君。她那位父亲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在前面带路的逸虚突然回首,伸手握住她一只柔荑,看向一众仙侍沉声道:“这是昆仑山的冰芜公主,还不见过公主。”
冰芜挣了挣,却被握得更紧。
众人忙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冰芜公主。”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畏惧。
走了一路后,冰芜低头看向还被紧握着的手,不由郁闷道:“帝君这又是何意?”
逸虚以为她方才不高兴是因为那些仙侍的指指点点,遂温声解释道:“宫中仙侍不懂规矩,冒犯了公主,本座会按照规矩处置,公主不必介怀。”
“再说,公主日后迟早也会住进这钟元宫,也该让他们适应了。”
冰芜闻言一怔,停止了挣扎,道:“帝君多虑了,我并没有不满。”住进钟元宫么?她从未想过……
一言不发走了一路,越往前走寒意越重,且这股寒意和逸虚身上传出的一模一样,冰芜眸光一暗,原来如此,看起来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逸虚忽然开口:“公主,到了。”
冰芜抬眸,银白色的玉树旁有一片冰湖,簌簌的寒气不断冒出,十分冷冽。覆在湖上的冰可不就是只有冰夷才能召出来的冰霜雪晶么!
冰霜雪晶能冰住天地万物,且永不融化,这湖下的东西倒是厉害,竟能冲破冰霜雪晶露出寒气来。逸虚请她来无非就是加固冰霜雪晶,亦或者处理湖下的东西。
不过若连他都处理不了,找她也没用,想来逸虚的目的就是前者了。
结果等了良久也未见逸虚开口,冰芜忍不住道:“不是有事相求么?本公主已经在这了,怎么还不说?”
“因为是不情之请。”
嗤,九天应龙一族果然贯会装模作样,怕她不答应先将她带到这,然后使苦肉计引她上钩,当她看不出呢?
只是这个忙还真不能不帮,这寒气太重,应龙之身可受不住,而她的冰夷蛋还没得手。
“本公主帮你加固冰霜雪晶有何好处?”帮可以,但好处也要谈拢不是。
逸虚郑重道:“公主只管开口,本座定当尽力而为。”
冰芜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朝着冰湖呼出一口气,刹那间一寸一寸的晶莹冰霜铺满正片冰湖,来来回回铺了几层后,冰芜才停止。
逸虚见她本就白皙如雪的面上如今更添了几分苍白,嫣红的唇瓣都淡了不少,正想问一句要不要紧,却见她身子有些踉跄。眼看着就要站不稳了,忙出手扶住,正巧抱了个满怀。
触手满是冰凉的寒气,逸虚一急直接握上一只细腕,仔细探脉后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只是神力耗损过大,我扶你去休息。”
话落,不等她回答就将其打横抱起,抬步往居住的扶摇殿走去。
被强行抱起来的冰芜有些许不好意思,堂堂冰夷竟虚弱到被应龙抱着,目光闪躲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帝君方才说的话可莫忘了。”反正脸已经丢了一次,一次和两次并没有多大区别。
“嗯,公主今日之恩,逸虚必不敢忘。”
冰芜小声试探道:“那以身相许如何?”
逸虚觉得有些意外,被那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耳尖也有些热。想了好一会儿,低头对上那双眼眸认真道:“公主是想早日成亲?也可。”
冰芜长睫眨了眨,眼神有些闪躲:“……不是,我说笑的。”她一点也不想成亲,只想要冰夷。为何这条应龙突然认真了,先前不是还算计她么?
逸虚脚下一顿,手一僵,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冰芜已经闭起了眼,只好继续往扶摇殿走去。
将冰芜安置在殿后的卧房内,逸虚转身去了前殿。
“哥,哥——”伴随着一声声急切的叫唤,一个白衣少年疾步走进扶摇殿内。
逸虚板着脸训道:“这么又这般火急火燎?有贵客在,莫要冲撞了贵客。”
凌云一惊,挺直身板站好,撇了撇嘴问道:“哥,你说的贵客是昆仑山的冰芜公主?”
“嗯。”
凌云抬眸偷偷打量着桌前看书的兄长,有些难以启齿地试探道:“哥,听说你们到了钟元宫后,在长车里待了许久才下车。”
逸虚点头:“嗯。”他唤了好久,冰芜就是不醒,确实在长车里待了好一会儿。
凌云目露惊诧,不敢置信地望着一向温润端方的兄长,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还是在长车上。
逸虚不解道:“怎么了?”
凌云忽然垂下头,“没,没事。”他君子端方的兄长不会这么做的,定是那冰夷族的公主勾引的。兄长的清白就这么被毁了……
恰巧冰芜从后殿走了出来。
逸虚迎了上去:“怎么不多休息会。”
逸虚话音未落,一道听起来饱含惊悚的声音悄然响起:“哥,她怎么会在你殿中?”
且兄长又是这话,再加上那位公主苍白虚弱的面容。凌云双目瞪圆,抬手捂住心口,他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住。
“我已恢复了一些神力,还是回昆仑山修养好些。”落在身上的目光实在太明显,且还幽怨极了,遂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身量与她差不多高的年轻神君正复杂的看着她。模样看起来大约十四五,未曾涉世的少年脸还带着几分稚嫩,白衣墨发,眉眼与逸虚有几分相似。
“这位是凌云神君?”早听闻苍山帝君有一胞弟,九天应龙之身,对苍山帝君十分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