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剑宗,给我妹。”白束走到桌边,取出纸笔,即刻便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
两分钟后,她把信交给风萧瑟,叮嘱道:“务必送到本人手里。”
“好的,没问题!”风萧瑟拿过信封塞进储物袋里,示意白束看自己的,扭头便出了门。
正好撞上闻声赶过来的刘氏,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把她吓了好一跳。
“风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挨打了?你别动啊,我去给你拿粒丹药消肿,别动,等刘姨给你拿药再走。”
说着,一边“哎呀哎呀”同情的低叹着,一边快速跑到药铺里把丹药拿回来,硬是让风萧瑟带上这才准他离开。
这举动,可把风萧瑟感动坏了,拿着信跑得飞快,暗自发誓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毕竟这可关乎他今日自由,马虎不得。
城主侄儿出面,效果还是非常好的,很快便收到回信。
只看到信上那略显稚嫩的笔记,白家一家都快要想念到落泪,幸好妞妞信上都是好消息,一家子这才放下心来。
妞妞在信上说,她现在跟着师父修行,还不能随便出山门,加上年纪小,下山需要有师兄师姐带着才可以,家人见面最少要等到她十岁后才可以。
妞妞现在快八岁了,也就是再等两年的时间,两年对于修真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并不算什么。
总之,想到见面那一天,白束眼中便全是温柔的笑意。
风萧瑟在一旁看着,瞧见一家子露出满意的笑容,顿时便放心了。
这下该他提条件了。
等到白青山夫妻俩回前面药铺,屋内只剩下白束一人时,他立马凑了过去。
“怎么样?师父你这个徒弟还可以吧?”
“还行。”白束小心的将信叠好收起来,这才抬眸看他,“你爹的人什么时候来?”
“快了,大概三日后。”
“知道了,你退下吧。”白束不耐道。
风萧瑟皱眉,“师父,你真的不要传授我道法吗?我很聪明的!”
白束斜眼看他,“你想学什么?”
“我什么都想学,师父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风萧瑟激动道。
“你确定?”白束眯着眼睛戏谑的看着他,“入了我门下,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此刻,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风萧瑟只想着要把卢州月打趴下,根本没察觉出这话语中蕴含的深意,连忙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后悔。
“很好。”白束深深看了他一眼,“啪”的从袖中掏出一本阿拉伯数字繁简对照手册丢了过去,“拿去,能把上面的乘法口诀背下来再出现在我面前。”
“其他时候就不要来碍眼了。”她无情的补充道。
风萧瑟完全不在意她的嫌弃,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好奇的抱着这本对照手册回到隔壁刘氏给他安排的房间,饶有兴致的翻阅起来。
这样新奇的东西,对好奇的年轻人充满了吸引力。
刘氏从前面铺子走了出来,看着被女儿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风萧瑟,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怜的孩子,一会儿刘姨给你做点好东西补补脑子。”
不然她怕他崩溃,然后被自家女儿这个严师惩罚。
被雷劈什么的,她已经在花祖身上看到过太多次,啧啧啧……那景象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许是那爱怜的目光太过炙热,风萧瑟抬眼看了过来,还冲她笑了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遇上了个怎样变态的师父。
“唉~”刘氏只能叹气,暗道:傻孩子。
三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不出所料,风家真的派人来了。
来的是风家一个管事,风萧瑟只看到白束把人请到屋里待了莫约一刻钟,而后来人便笑着走了。
临走前还叮嘱他要好好听师父的话,不要闯祸云云,只搞得风萧瑟受宠若惊。
这不对啊!
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管家不是应该气势汹汹的领着护卫们上前来把他绑回去吗?
白束这个便宜师父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风萧瑟抬头看向笑得神秘的师父,莫名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可仔细一想,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图的,便只能放下这个疑问。
反正他现在自由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不重要!
就这样,风萧瑟在白家住了下来,每天有刘氏帮忙伺候吃喝,倒也觉得满足,并没有端起他在城主府里的少爷架子。
当然,有白束压着,他也不敢。
半月后,一直闭门不出的卢州月居然出门了。
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在房中研究九九乘法表的风萧瑟立马打了鸡血似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你要去哪儿?”
刚出房门,背后就传来那道让他又爱又怕的声音。
谄谄回头,解释道:“出门逛逛。”
“口诀背好了?”白束一边嗑瓜子,一边悠哉问道。
看似随意,风萧瑟却从中感受到一股凉意。
“呃……那个,那个……差不多了吧。”
第132章 奴隶场
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白束挑了挑眉,拍掉手上的瓜子壳,起身道:“那就出去透透气儿。”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子到底要搞什么鬼。
风萧瑟顿觉惊喜,立马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二人来到大街上,一个正在角落里张望的小厮看到风萧瑟,立马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便退下了。
“师父,去过奴隶场吗?要不要徒儿带你过去看看?”
小厮走后,风萧瑟便兴奋的邀请白束去奴隶场看看。
白束心知他是去看卢州月到底要搞什么,颔首,示意他前面带路。
见她又兴趣同去,风萧瑟开心得要死,雄赳赳气昂昂带着白束往城北走去。
有师父在,他料定卢州月翻不出风浪来,想想到时候她那难看的脸色,他就觉得解气。
天泽城以北,是最下等的地方,赌场酒坊,歌舞校场,奴隶场等地方,全部再此聚集。
比正街更加繁华,人多到走路都能挤着人。
同时下九流的人物也非常多,得小心提防着,不然丢失财物那就是家常便饭。
哪怕周边有守卫巡视,也无法彻底遏制这些坑蒙拐骗偷之徒。
风萧瑟对这边很熟悉,加上大家伙早已经认识他,多数人都避着他走,白束走在他身旁,并不会有谁想不开故意挨上来。
走了一段路,二人来到一栋高高的楼房前。
这栋房子比周围的要矮一些,但面积却大得多,呈环形,进出四五道门,很是奇特。
从这些门中进出的人,有穿着破烂的,也有穿着富贵华丽的,门房全都是一张死人脸,不会对任何人露出特别的表情。
“他们都是陆老板养的死士。”风萧瑟在白束耳边低声解释道,“陆老板就是北城话语权最大的人,他旗下开的斗兽场和奴隶场,还有赌坊酒楼全是天泽城内最大最厉害的。”
“听我叔叔说,每年他交上去的税都能买下一座小城池。”
“所以啊,在他的场地里,师父你最好不要动手,咱们能讲道理就讲道理,有什么事情出了奴隶场再清算。”风萧瑟特有提醒道,生怕自家师父突然出手得罪了人。
要是真得罪了,等叔叔回来他就死定了。
可惜,他并不知道,身旁的人压根就没听他说。
白束走上中间那个大门,里面那片宽大的空地便映入眼帘,上面摆放着几十个铁笼子,有一人高,二米来宽,每个笼子里面都装得有人。
有男有女,有单独一个笼子的,也有几个人挤在一起的,男的只穿了下裤,女的只穿一件“比基尼”,身材完全暴露在人们眼前。
他们或站或蜷缩在笼子里,麻木的看着周围环形看台上的人,就像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尊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存在,他们就像货物一样展示在人们眼前,供他们挑选。
白束的目光落在正中间那个笼子上,里面只有一个背对着她蜷缩在笼子角落的人,后背光裸,看样子是个男性。
不似其他男人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的肌肤光洁如玉,一头墨法柔顺的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像是特意清洗过。
看不到正脸,但这鹤立鸡群般的形象,却让人一眼就忍不住被吸引过去。
不少人在观察他,有大商人,也有修为高强的散修,还有女人。
风萧瑟一抬眼,便看到了卢州月那势在必得的表情。
她坐在中心第一排位置上,身旁跟着两个英俊的年轻人,似乎是她的追求者,看到她正在观察那名特别的奴隶,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可即便如此,风萧瑟还是看到其中一人腆着脸询问她要不要把那个奴隶买下来。
对此,风萧瑟只想说:舔狗舔到最后终将一无所有!
有侍从迎了上来,客气问道:“风少爷,可有提前订好位置?”
“没有。”风萧瑟招招手示意白束不要掉队,见她收回落在奴隶身上的目光,这才对侍从说:“给本少爷找个好位置,最好能让卢州月看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