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人都走了,再说她都被害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帮着稚风,我觉得问题不大,你别大惊小怪的。”一个稍微年长的侍卫冷静分析道。
“但愿吧。”
姜桥当然不是去救稚风的,只不过是确定一下张离九是不是就在水牢里头,这样后续计划才好进行。
大概是前些年太过点背,这几天运气反倒好了不少。就几个小时的功夫,她居然自己摸到了吕旭、张离九还有汤萌的下落。
——她拐了几个弯,刚好看见花楼从冰室抱着一个人走出来。
脸色虽然苍白了些,身形也比在外面要瘦弱,但是还是不难辨认出那个人就是汤萌。
“哥你去哪?”姜桥上前拦住了花楼。
自从多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歌绿就再也没有叫过他哥哥了,花楼愣了一瞬,笑颜逐放:“我带她去疗伤,这些天受的刑罚太重了,再不医治怕是会落下病根,稚风那里晚点再和你过去。”
“我刚刚去过了。”姜桥回道。
“你去干什么了?”花楼身边的气氛冷了冷,莫名有些寒意。
姜桥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说道:“我去看看那畜生死了没有,可惜了没见着。”
花楼松了一口气:“是我让侍卫不让你进去的,我怕你又被稚风的花言巧语所骗。你想看他,等我把安置好,我就随你前去。”
“恩。”姜桥木着一张脸答应道。
关心汤萌的伤势,姜桥便借着想要早点看到稚风的理由跟着花楼将汤萌送去了巫医处,确认无碍后,才堪堪松了口气。
见花楼十分关心的伤势,对着她一幅恋恋不舍的样子,姜桥也确认了汤萌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便提到:“算了,稚风那里明天再去吧,我先走了。”
花楼此刻是真的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守着酒瑶,于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那明日我同你去找稚风算账。”
“恩。”姜桥点点头便独自离开了巫医处。
——————
“你们若是替老夫解了此疑问,老夫便替你们指点迷津。”一个瞎了眼的老道士神神道道地拦住了白沅二人望着天。
白沅与徐尤歌刚从客栈出来,客栈的掌柜最后就给了他们交代一个字“反”,其余的多一个字也不肯说。
“行行行,什么疑问你快说。”徐尤歌有些着急。
朱王富贵上一刻刚刚给客栈的六个人发了消息:速来城外坟地。
“除魔卫道向来是亘古以来所有名门正派的对自我的要求,但如果是你们,爱上了魔界的头儿,你们会怎么做?是为了天下苍生杀了自己最爱的人还是和魔头双宿双飞?”
瞎了眼的老道士摇头晃脑的,白沅却无端从他的语气听出了一丝悲凉。
并且他突然觉得老道士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和朱王富贵有点像。
作为唯物主义的忠实信任者,徐尤歌觉得这种事情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一边,随口说道:“当然是为了正义杀了她呗!”
老道士将视线投向了沉默不语的白沅:“你呢?”
明明看不见,白沅却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他会怎么选?抛开现代世界不会发生道士所说的情况,就算发生了他又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人都是自私的,他没那么伟大,他应该会选择魔头吧,白沅莫名有些烦躁。
“你的选择呢?”老道士又问了一遍。
白沅笑了笑:“当然是杀了魔头。”
老头儿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对二人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我希望有人可以为魔头放下一切。”
说完自己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背影有些孤独。
“魔头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老头走远后,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了客栈门前二人的耳朵里。
白沅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徐尤歌在旁边提了一句:“白哥我们快去坟地吧。”
于是收回了对老道士探究的视线,二人匆匆离开。
坟地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坟地本应该是一些已经死去的人的安生之所,现在他们的坟墓全部被挖开,腐烂的尸体被肢解成了好几块随意丢在地上,只剩下骨架的尸首骨头也被碎成骨渣七七八八的插在每一个墓碑前,就好像祭祀时的蜡烛。
周围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应该是这些被剖开坟墓的家属,今天清晨过路的马商发现了坟地的惨状,连滚带爬的跑到附近的村子里知会了所有人。
“出什么事情了?”姜桥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现在还喘着粗气。
顺带指了一下不远处柳树下站着的几位长者有些不解:“他们怎么脸色那么……惊恐?”
朱王富贵对着他们淬了一口,然后快速给队友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坟地里头葬的都是附近的村民,而这些死去的村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献祭而死。他们祭的是一个邪神,前任的魔尊——花叶。
一百多年前,花叶的修为甚至比一些宗门首座还要高,要是他安分守己那人魔两界也能好好相处。可是这位的性格比起现在这位魔尊花楼还要乖张狠厉,他自己脾气不好而迁怒于手下因为这个而死的一天就能有十几人。他还将自己雕塑了许多雕像摆放在各个地方,迷惑百姓给他献祭,而献祭的物品正是人,每月都要杀害三人,抽干他们的给他祭祀。起初许多村民还不相信,然后他用邪术治好了一些不可能痊愈的怪疾,时间久了,人们渐渐信以为真。不顾同类的呐喊、痛苦,随意杀害,只为求花叶保民众风调雨顺。
花叶修炼的邪术每年都需要人类的鲜血来增补能量,越到后来需求越大。于是他变本加厉,要求民众献祭的人数从一月三人到一月六人,翻了一倍。有些百姓刚开始还不愿意,他便派了魔众杀害了几个当众反对他的,其余的人便也不敢再多嘴。
这个事情最后被捅到了昆仑山,当时的仙盟盟主那里。那些年他因为即将突破大乘,飞升在即,闭关数年,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花叶又将百姓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有些小道盟知道了,也不敢多说什么,曾有散修纠结了一帮修道之人想让花叶这个迫害百姓的贼人收手,全部都有去无回,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西封村的一个孕妇怀孕不足三月,被村里选做了祭祀的人选,活生生被放血而死,一尸两命。因为那个村有个传统,胎死腹中都是不吉利的,本来应该交给花叶手下好好安葬祭祀的人到她这就被随意丢在了荒岭之中,任由野狗啃噬。花叶要求手下的人好好安葬献祭之人,其实是为了驱散他们的怨气,免得厉鬼多了,地府追究起来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
在花叶的只手隐瞒、某些道盟的视而不见还有百姓的无力之下,这种荒唐的祭祀居然持续了五十年。
直到那个怀有孩子的妇人死不瞑目,死后怨气积久不散,化作厉鬼,明知道昆仑山灵气弥漫,她进入后就再也没有转世的机会,还是强行闯进了结界,为了替自己、替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天下的百姓讨一个公道。仙盟盟主听到长老的传音后,虽然天劫在即但还是强行破关而出,背了自己的破寒刃独自前往魔窟。
没想到天劫提前,最后虽然将花叶囚禁在万岩洞,自己却因身受重伤无力抵挡天劫而就此陨落,坐化而去。好在花叶被万岩洞中的业火烤炙,最后躯壳也都化成了灰,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灵魂寄居在万岩洞内。就此之后,花楼成为新一任魔尊,与仙盟签订了和平条约,互不侵犯。
第38章 花楼7
问题就出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这种祭祀方法本应该随着时间的长河淹没在历史的车轮下,却在十几年前人间大旱的时候,有人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个献祭的方法,他祭祀的那个神秘邪神居然真的给久旱的人间降了雨水。这座名作玉楼城周围的村落都偷偷开始用起了这种祭祀办法,而这座坟地所葬之人就是那些被献祭的可怜人。
害怕这种龌龊的事情被仙盟发现,几个村落的里长去一个缺心道人那儿求了个符,把这些献祭过的人魂魄镇在这里,缺心道人说如果符箓被打破,坟地被挖开,人骨被碎成几段插在坟墓之前,那他们这些将他人拿去献祭的人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可怎么办呦!”有个说话都不利索的老头急急跺脚。
“我们会不会死啊?”
“要不要再去找道爷求个符?”
听完故事,姜桥慢悠悠走到了那些里长的身边:“求符做什么,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里长不解道:“可以什么?”
姜桥笑道:“可以早点下地狱呀。”
“你!”各位里长面色涨红,还有一位用拐杖想戳她。
白沅从地上翻起一个石子,打歪了老头儿的拐杖,盯着几人笑道:“她说错了,你们连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意思?”
白沅勾了勾嘴角,语气阴森:“镇压的厉鬼都跑光了,他们会放过你们?”
几人闻言神色紧张,浑浊的眼睛里面十分惊恐,他们四处看了几眼,双腿抖的不行。拄着拐杖的那位盯着不远处突然瞳孔放大,七窍都涌出了鲜血,颤抖着举起手低低尖叫:“啊啊啊,鬼!鬼!是他们回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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