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冥蹲下身,正要检查陆音身上的伤口,忽然凭空一声怒吼响起,“是谁杀了我的常胜!”
范冥缓缓起身,见到来人,一脸冷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徐俊看着地上喘息声都没有的獒犬,难掩心中怒气。这獒犬是稀罕之物,他特意从西域弄来,没养几月,就被范冥一剑斩杀,他心头怒火乱窜,拎剑就要上来。
范冥正愁没借口杀人,持剑迎了上去。
何年在一边检查了陆音全身的伤口,这獒犬哪里是咬,分明是逗弄。他凭本身多次可击杀音音,却一直逗弄她,像猫戏弄鼠一般。
物似主人型,令人厌恶。
何年眸光一闪,和范冥交换了个眼神。
今日他们不杀人,但也会给徐俊一个教训。
永生难忘。
对徐俊来说,一个范冥他还真有把握,但加上一个出手阴狠,步步杀招的何年,他就应付吃力了。
在试炼岛,范冥和何年已经达成默契,怎么对付强大的对手。
徐俊渐渐落到下风,范冥长剑在手,势如破竹,徐俊被何年步步紧逼,想要逃脱,已晚。
长剑破空,直插胸腹。徐俊咬牙,刚想震开长剑,不曾想范冥随即飞来,助剑一推,把徐俊抵向高高围墙。
“住手!”
范冥眸中一闪而过,正要下最后杀招,白斩一声喝令。
何年停止了动作,见范冥手指微收,根本是想一击击杀。
他止住范冥,摇头,“来日方长。”
“放手!”范冥对徐俊仇恨已深,恨不杀之痛快。
何年见他眼中杀意翻腾,唯恐出行之前和白斩起了冲突,忽见地下的音音,一把搂住音音塞到范冥怀中。
音音也适时舔了舔范冥的手。
“音音收了这么重的伤,就这么轻易杀了他实在太便宜。”
范冥终于收了手,一把抱起了音音。
范冥收了力气,徐俊捂着伤口,疼昏在地。
南北堂主群殴中堂主,白斩头有点大。
想到南北堂最近势力不稳,白斩权衡利弊,只能各赐南北男主三十鞭刑,中堂主十名绝色美女无数奇珍异宝,这事才算草草收场。
虽然看似南北堂主受了刑,但明眼人都看出来,其实中堂主才是吃亏的一方。
被打得半死,对方只挨三十鞭刑,足以看出楼主二人的重视。
何年一壶桃花酿还没喝完,平白无故吃了三十鞭,第二日捧着火烧的屁股和范冥辞行,先行一步去了北堂。
走之前,何年和范冥密语。
“徐俊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二人,尤其是中堂还是他的管辖范围,你还是早点离去。”
其实不待何年说,范冥也决定离去。
和徐俊的对战他动了内力,内息紊乱,再留此地,可能惹来大祸。
范冥的行李很少,除了音音,就只有简单的几件衣服,还有南堂的令牌。
他简装出发,待徐俊清醒过来找二人算账的时候,两人已逃之夭夭,这让徐俊大怒,一把捏碎了掌下黄花梨木。
作者有话要说 对,音音就是个废狼,考虑给她一个金手指。
不然永远都是傻白甜。
ps这章有点短,本来想杀了徐俊这个反派的,但是考虑到两人根基不稳,还是算了。
下一章,可以去南边了
然后音音又差不多可以换身份了
第14章
人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陆音虽然不是一只虎,但作为狼,被狗咬得伤痕累累,她的自尊心也挺受挫。
更加受挫的是范冥还带着她连夜跑了路。
她伤痕累累,范冥不得已只能租借了一辆马车。
她在颠簸路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江南好,能不忆江南。
她凑到窗子边看了一眼,静静的长河边,有几个素衣的浣纱姑娘,欢声笑语一片。
少年不知愁滋味,她羡慕地看了她们一眼。
狼头被温热的手一摸,她舒服得只想打滚。
耳边,范冥的声音响起。
他现在正在变声器,有些沙哑,但不至于难听。
“音音,要出去走走吗?”
可以吗?她可以下去踏春游玩?
事实上,她刚下马车,就听见耳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狼呀!狼来了!救命啊!”
“”
先前那些浣纱的少女,惊慌失措,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跑得跟兔子一般。
陆音被吓到了,躲到范冥的身后,半晌探出一个狼头出来。
她果然还是呆在马车上比较好。
还好,作为人的陆音是习惯坐车的,虽然马车坐得她腰酸背痛,但没几日,他们就到了白马楼的南堂。
范冥出示了令牌之后,一个中年男人就迎了出来。
“属下苟简参见堂主。”
他倒是个见识厉害的,见到陆音,眼中也没多大的异色,领着范冥进了议事厅。
白马楼的堂主下面又分几个东西南北舵主。陆音见了几个舵主,清一色的少年,和范冥差不多年岁,见到范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几个舵主名字也取得十分复杂。
赤炼、橙炉、红烁、绿荧。
范冥见了几个舵主后,被苟简带到了后面宽阔的房子。原来的南堂主被玄火教杀了,他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
刚进门,就见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小姑娘盈盈拜倒在地。
苟简解释,“这是哑姑。她不会说话,但可以照顾堂主饮食起居。”
范冥的目光在哑姑身上停留了片刻,点头应允。
陆音发现南堂的气氛不怎么好,明明里面的弟子岁数都不大,但充满了死气。
连一个侍女哑姑都是死气沉沉。
尽管这样,哑姑照料人是一把手,就连陆音她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每日都是肥兔子伺候,甚得陆音的欢喜。
范冥接管了南堂之后就很忙。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应该要烧一阵子。
陆音一直没有固定居所,她不喜欢睡在外面,范冥就给她在他的卧室里放了一个床榻。
她平时就在塌上睡觉。
这一夜,她刚刚入眠,耳朵一动,似乎有人走进了房间。
她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提醒范冥,只见对方早已经惊醒,一手还握在了清明剑上。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穿着紫纱的哑姑。
不过又不是平日的哑姑,她穿着一件极薄的紫色纱衣,衣服下面隐隐能看到曼妙的曲线。
她朝范冥盈盈拜倒,下一秒,纤细的手指握在衣带上,衣衫如花瓣一般,散开落下。
月光下,她雪白的身体显得格外刺眼。
这——
陆音万般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自荐枕席的。
但范冥也太小了吧,虽然古代十四岁已经是一个男人。可范冥看上去像是这么急色的人吗?
十四岁,平心而论,也还没发育好。
现场挺尴尬的,这是对陆音而言。
对范冥而言,冷剑出鞘,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刺向哑姑。
哑姑躲都没躲,反而闭上了眼睛。
刀剑入骨,美人哼都没哼一声。范冥走到她面前,仿佛没有看到她赤身裸/体一般,“苟简,进来!”
苟简进来之时发现哑姑气息奄奄,而新任堂主一脸戾气。
“这是怎么回事?”
苟简明白过来,“堂主不喜欢吗?那明日我再去择一些良家女子,不知道堂主中意那种类型?”
“我不需要!”范冥拂手,“带下去!以后都不需要安排这种女子!”
苟简愣在原地,却没离开,“那堂主”
他没有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等等——
到底失望什么呀?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因为下半夜,陆音还没睡着,又有人进来了。
这次来的是赤炼。
范冥没客气,拎着剑就要杀,但赤炼能坐上舵主位置,功夫自然不弱,几招下去,范冥指着赤炼的咽喉,“你找死!”
“属下该死,不知道堂主喜好,请恕罪!”
范冥脸色变了变,这次他终于爆发,怒火冲天,“苟简,进来!”
那声音几乎是从牙齿中一字一句中挤出来一般!
苟简这次又来了,见到地上跪着的赤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不待范冥开口,他倒是先一步承认了,“堂主不满意吗?我去叫橙炉进来!”
砰——
范冥手中那剑直接指向了苟简,“说,你到底是干什么?”
苟简脸上终于正色起来,犹豫道:“堂主宽恕。前几任堂主都是这般属下人老珠黄,入不了堂主的眼”
“够了!”范冥握着剑的手略略颤抖,他咬牙,狠声道:“滚出去!全部滚出去!”
两人走后,范冥被气得喷了一口血。
陆音见状,也顾不上看热闹了,跳到范冥身边。
他已经很久没吐血了,难道是被这几个逗逼手下气到了吗?
范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似乎自言自语,“看来,七色兰要快点到手了。”
他摸了摸陆音的脑袋,隔了一会儿又说道:“这几人,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