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楚将电筒朝着声音的方向照了过去,温暖的明黄色光线照射到那个角落,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正低着头一把一把抓着地上的腐肉塞进嘴里,然后感觉到这束光线时,朝着卿楚方向看过来,明黄色的光线照亮了那张脸。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卿楚有片刻的失神,她猛然想起了自己在还小的时候,总是会在练武中弄伤这里或者那里,每每这个时候,总是会有一个小男孩,他总是一张憨厚的笑脸,不管自己训练得多累,都会将她背回家去。
“阿苍。”卿楚叫了一句,只是当她看清楚秦苍脸上不正常的脸色,和他嘴角的那些碎肉,还有他脖颈上致命的伤口之后。
卿楚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了起来。可是冷冻库里的那个人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唤而有什么反应,不会那样憨厚地笑着然后走上来叫她楚楚,他只是……他只是那样睁着一双蒙着翳的眼睛仿若看到了光芒又或者是看到了这个有着新鲜血肉的大活人站在冷冻库的门口,显然,卿楚身上的这些鲜活的血肉比冷冻库里他嚼了好几天的腐肉要好的多,于是他就那么僵硬着身体朝着卿楚走了过去。
“阿苍。”卿楚又一次叫了秦苍的名字,他已经朝着自己越走越近了,卿楚的眼睛里终于落下眼泪来,然后她举起了那把炒勺。
这是她经历的第一次身边亲人的死亡。好在她是医生,虽然她依旧很感情用事地将秦苍的尸体处理好了,但是她依旧是医生,所以很快的从情绪中恢复了出来。
并且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秦苍为什么会死,她看出来了,颈动脉上的伤口是他的致命伤,并且伤口的边缘不规则,很明显可以看出来,那是咬伤。只是原本他的身手,绝对是可以避免受伤的,大概是他心地太善良了,不愿意伤害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才会被咬伤的吧。
因为天气的恶劣,孤身一人躲在这里,仿若与世隔绝一般,得不到任何外界关于此事的消息,原本就让人有些绝望。
再加上若是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身边最亲的人死亡,并且还是自己亲手将他变成了真正的死亡之后,换做任何人都会变得有些神经质的歇斯底里。
算起来,卿楚还算好的了,起码没有歇斯底里,她只是疯狂地想要知道父亲的去向,于是冲到了父亲的房间,再也没有什么不要破坏这里头的任何一个摆设的想法,几乎是翻箱倒柜地倒腾着。
在父亲床下的一个暗格抽屉里头,抽屉并不大,一本厚厚的家谱放在那里,正好和抽屉契合,就像这个抽屉是为了这本家谱而量身定做的一样。
是很厚的一本书,几乎和卿楚那些原文的医书一样厚。
哗啦啦,房间里不停地响起纸页被翻动的声音,几乎一目十行的动作。
家谱上有两页非常完整并且排序好的目录,使得所有的翻找都会变得容易一些,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其实挺好找的,卿家的分支很多,但是宗家却只有一支,就是卿扬他们这一支,并且,让卿楚震惊的是,几乎所有的卿家分支都习武。
她迅速地往后翻了很多页,眼睛终于捕捉到一页当中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是邻市桂市的一个卿氏的分家,确切的说,卿楚原本不知道这些宗家分家什么的,她曾经和爸爸去过桂市的那个伯伯家里,她只知道这是自己家的远房亲戚而已。
桂市离她这里真的算不上太远,开车的话也就约莫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所以卿楚当下就决定了,要去桂市看一看,看看其他城市的情况是否也已经像柳市这样严峻了,而且看看父亲会不会撤离途中去过那里,卿楚有一种预感,父亲一定会往南走,而桂市正好在柳市的南边。
食物已经所剩无几,或者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食物了,水的事情倒是不用愁,卿楚已经发现了,自己那个空间里头虽然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水渠里头的水看似没有源头可是却源源不断的,并且卿楚也已经发现自己如果在那空间里喝了个半饱的话,出来的确是没过一会儿就会想小解,所以饮用水的确不成问题了,并且她也觉得,这些清澈见底堪比农夫山泉的水,只是用来浇自己地里头那些个从爸爸抽屉里找出来的一包杂七杂八的种子种出来的数十株看上去蔫巴巴的苗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
卿楚可以将一些东西带进这个她自己才知道的小天地里面,可是让她困扰的是她没办法把自己那张床带进去,她真的非常喜欢那张床。
卿楚再一次进到自己的空间,将手中的两个袋子放在水渠旁边的空地上,里头有她从厨房搜集的半袋面粉和小半袋大米,一些调味料,一瓶食用油,还有一床棉被,虽然现在的天气的确是用不到这个玩意儿但她想,天气一天天的变坏,总有一天可以用得到的。
准备好了这一切之后,卿楚又再次确认了一次卿宅所有的门都已经从里头反锁之后,她才从大门走了出去,将一把长长的链条锁锁上了袖木大门的门环,轻装上阵地进了自己的车里。
“呼,好了,我们出发吧。”卿楚轻轻地拍了拍方向盘。
☆、第16章 歇斯底里
城市里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停放着的汽车,有的车窗已经被砸碎,外头有着被撞变形的痕迹。
街道两旁的店面几乎都关了门,有的还开着门,可看上去也是无人营业的样子,或许还经过了一次或者几次的洗劫,因为看上去,里头的货架上商品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只剩一些宣传单或者是商品的包装袋什么的,散落在地面上。
“我们……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李明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说话的男人有些歇斯底里,他站在一辆车子的前方,一脸惊恐而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么!可是这些车子都没有车钥匙,我又不是职业偷车出身的!你凭什么认为我能让这些家伙跑起来!”被叫做李明的男人一张脸上满是脏污,也不知道是沾了些什么东西,黑黑袖袖的垢在他脸上,看上去有些狰狞。
“你们……你们能够放我走吗?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没有被咬,我身上唯一的伤,就是被你们打出来的,所以我真的……我不会变成丧尸的,你们放我走吧?”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从汽车后头传来。
“或者我们应该放他走,他不是丧尸,他也没有任何可用的物资,所以或者我们应该放他走。”说话的是那个叫做李明的男人,他指了指半躺在汽车前地板上的那个嘴唇有些苍白的男人。
“放他走?不!不能放他走!他有伤口!他可能会变异成那些丧尸的!而且……而且他受了伤,天呐,还是我打伤他的,放他走?他受着伤,如果就这么放他走了,他会死的!”歇斯底里的男人又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带着些许尖叫。
躺在地上的男人粗重地喘着气,他摆了摆手,“我没有关系,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所以,就请你们放我走吧。”
他看出来了这个拿着枪指着自己的男人,情绪有些不对,或者说,经历了这些突如其来的巨变,比如……那些丧尸的出现,亲人的死亡,世界的巨变等等,他的精神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不!我不能放你走!你不能走!你受伤了!不能走!”歇斯底里的男人唾沫横飞,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却拼命地摇着头,手中所持的枪也随着他手的起伏而上下晃动着。
就他现在的情绪,很难保证他拿着的那把枪不会忽然擦枪走火。
“我不走!我不走!好吗?你冷静一点?你可以冷静一点吗?”躺在地上的男人试图安抚他,然后求助般地看向了那个叫做李明的男人。
李明看懂了他的眼神,走了上来,对着持枪的男人说道,“杨演,把枪给我,你去休息一会儿。”
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叫做杨演,只是他虽然情绪不对,但是却对李明言听计从,颤抖着嘴唇,抖着手把手中的枪递给了李明,这是一把手枪,不算太大,就是普通警察会配备的那种手枪。
杨演走到后头的一辆被砸碎了玻璃的汽车后座去休息的时候,李明低头看了看半躺在地上的男人,“杨演只是有些崩溃了,事实上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男人艰难地笑了笑,大腿上的枪伤折磨着他,所以他的唇角勾起都很艰难,“是啊,他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好像很听你的。”
“在警局的时候,我是他的队长,所以,他可能会比较听我的。”李明抿了抿嘴,勉强可以称之为是一个笑容,毕竟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能真正地笑得出来。
“你能放我走吗?李明。”男人抬起眼睛看着持枪的男人,他没有任何他们两人想要的东西,可是他们却一直不愿意放他走,他甚至一直想不懂这是为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了,他们却还耗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找到一辆能开的车子好让他们离开这里,而这一块地方却是这附近丧尸最少的地方了,所以他们只能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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