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十指相握,仿佛昭告了全世界。两颗心都砰砰砰的跳,三皇子手心都紧张出了汗,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
将军本来还是很紧张的,手上的茧子摩挲着三皇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一种异样的酥麻从心底升起。
花畔和临渊跟在队伍最后面,两个人罩了个隔音禁制交谈。
“我刚才总感觉有一股不太好的气息。”花畔心底颤动了下,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临渊你有什么发现吗?”
临渊仔细扫着周围,是有那么一刹那,他本来以为是错觉,但是修真人的直觉就是预感。临渊也不打算说出来徒增担忧,他只是安慰了下花畔:“有我。”
老夫人的房间很是简朴但又不失大方,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床栏上精致的雕花装饰很是不凡,床上是一床红色的花团锦簇锦被。
然而现在棉被上面到了床底都已经沾染了鲜血,乳嬷嬷就死在床底,心脏处活生生空了一块,眼神呆滞而空洞,仿佛是见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一滴滴的鲜血很诡异的从心脏空缺处倒流到床上,手腕上的血丝也一丝丝淌着,仿佛是故意做出这种修罗场的样子恐吓人似的,也像是一种警告。
原本房间内精致的摆设乱成一团,瓷器被打碎了好几个,布料都被撕碎了,瓷片布片在地板上随处可见,仿佛经历了一场骚乱。
三皇子立刻下令封锁现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内心瞬间跳过很多想法,都慢慢归结于无。
长亭先是忍着恶心全场看了过去,没有看到祖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好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是她又不免提着心脏,胆战心惊,就怕听到老夫人的坏消息,就这样吊着。
相比他们其他人都有些骇然,只有花畔和临渊很是淡定,似乎没有什么脸色不对的情绪。三皇子他们看了过去,也不免有一丝诧异。
子潇不免有些佩服,没想到同为吃货的花畔这么优秀,哪怕是他在皇宫多年看淡了生死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呼吸凛然。
不明白怎会发生这种事,凶手未免太过心狠手辣,长尚书差遣了个小厮去刑部报案了。如今朝廷命官家里发生此事,是京城守卫的问题,查探案子也是该由刑部直接掌管的。隐而不报,容易被人握住把柄。
长尚书脸色很是难看,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府里会发生这种事,今天除了请了个戏班子,也没有什么外人进入,除了......不可能的,根本没有动机。
“长亭,你今天最后看到老夫人时候是什么情况?”长尚书郑重其辞的问着:“过程一定要细细说一遍,不能遗漏。”
长亭细细回想着,子潇担心的凝望着长亭,默默站在她的后面。
“女儿记得,当时哥哥和我一起陪着祖母看戏。然后祖母把我和哥哥一起赶出去玩了,要是当时女儿陪着祖母就好了。”长亭一阵难过,“祖母还说迟些散场要去问问戏班子排不排牛郎织女。”
长亭说完这句,像是骤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望向长尚书。
“来人,先把戏班子的人都看守起来。”长尚书立马下命令,家丁们举着棍子出去了。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立刻都反应过来了,那个戏班子有异样。
将军看着尚书府不多的家丁,拍板道:“我的人马借一部分给尚书大人办事。”
“微臣谢过将军。”长尚书行了个礼。
将军很坦然的接受了,发了个口令,差遣了个下属直接去看着了。
花畔在四处走走看看,她总觉得这里很是不对劲,笼罩了一层很怪异的气息,有点熟悉,却又违和。
花畔和临渊对上了眼色,她想施个法看看,临渊轻轻摇了摇头。
花畔发现衣柜似乎有些奇怪,就发现它居然携带着一个暗夹,最里面那层有个小令牌,上面渺渺勾勒着几笔,是一个巨大的鬼头的样子,眼如铜铃,龇牙咧嘴,好像是会动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命案现场~~
三皇子:舟舟我好怕啊。
(三皇子扑进将军怀里。)
将军安慰着:不怕不怕。
子潇哆哆嗦嗦往前:长亭你别怕,我我我,保护你。
长亭:我不怕,你别抖了,抖的我害怕。
临渊看着花畔,沉默不语。
花畔:我不怕我不怕,临渊我能打三个,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都包了。
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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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十五章
“小花盼你发现了什么?”子潇瞧见花畔观察了衣柜许久, 凑近问道。
子潇一问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花畔那里去了。
花畔偷偷把那个令牌藏到了袖子里,用灵气死死压着牌子上的邪气。
然后花畔弹指灵气复原了衣柜, 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指了指衣柜, 道:“我发现这衣柜不太对劲。”
所有人都走了过来, 看着这衣柜,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临渊站到了花畔身后, 悄悄的为她输送灵力。临渊的灵力直接畅通无阻进入花畔的身体,花畔也不设防,对着他嫣然一笑,就认真沉思着吸收那股精纯的灵力。
所有人都在柜子那里观察着,而只有三皇子发现了柜门中间似乎有些不太匀称, 正要伸手上去时,另一只手已经提前按在那里了。蜜色的肌肤, 是将军的手,两人相视一眼,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子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场合也要秀恩爱。子潇望向长亭, 正对上长亭难过的眸色, 带着盈盈的泪光。子潇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安慰长亭去了。
三皇子在暗层里摸了半天,也就几封家书,是长尚书在外任县令的弟弟发来给老夫人问安的, 其他也没什么了啊。
长尚书本以为是什么, 仔细一看,不都是弟弟问候母亲的, 但是看到最近两封时候,不免在心里打了个警钟,不对劲,极大的不对劲。
长尚书扫向临渊花畔他们,临渊很有眼色的也告辞了:“我们先回房了。”
语罢,他便拉着花畔率先走了出去。
“那我也走了。”子潇也顺道溜走了,反正他留在这里也没用,“长亭,你要不要一起走。”
子潇望着妆容尽失,满脸忧虑的长亭问着。
“我......”长亭望向长尚书。
长尚书关心的说:“先别担心,老夫人会没事的,你先回去歇息。”
“女儿告退。”长亭施施然行了个礼,跟子潇一起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长尚书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三皇子拉住了将军的手,说了声无碍。
将军霎时明白了什么,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三皇子害羞的低下了头。
长尚书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连忙抖落了下,这还是他认识的三皇子吗。
长尚书打开了信,三人一起看着,第一封是两个月前发来的。
母亲,儿子即将回京赴任,忽见路边雪中有一海棠花盛开,极其艳丽,不想一会却不见了。
还有另一封弟媳妇发来的,相隔不久,夫君最近很是奇怪,整日念叨着海棠什么的,还时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有时候梦里还喊着不要吃我。
然后就是最后一封,同样是弟媳妇的,夫君进来生了一场大病,妾身很是担心。好在来了个医术高强的,一下子就治好了,夫君最近特别爱吃肾脏之类的物品,有时候妾身还看到他生吃,妾身尤其害怕。
这是一个月前发来的,老夫人前段时间还跟长尚书说想去看看长大人,不过他马上要回京述职了,长尚书阻止了,算算日期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本来还没想多的长尚书也感觉不太对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刑部的人快到了,先收起来吧。”三皇子道。
“我令属下去查探一下。”将军说道,她手下的兵多了去了,各种探听情报也是家常便饭,刚好遇到帮个忙也好,只是这汴京未免太不太平了一点。
“那就谢谢将军了,下官不胜感激。”长尚书作辑了下。
刚回京不久就撞上了两起命案,一个是他们要找的,一个是发生在朝廷命官的府上,将军眉头皱起,觉得有一种铺天盖地的阴谋正在袭来。
将军突然手心感觉到了一阵温热的温度,另一只手牵住了他,像是在给予她鼓励。
另一边,花畔跟临渊走在回房间的回廊上。
花畔正想要说什么,临渊嘘了一声,把食指按在她嘴唇上:“待会回房再说。”
花畔感觉唇上的那根温凉的手指,如玉般温润,如蚂蚁啃咬心脏般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花畔,花畔,你等等我呀。”子潇追了上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你们走那么快干嘛啊,我都差点追不上了。”
子潇刚把长亭送了回去,正要顺路回去时,看到了吃货好友花畔,正想找个人一起分析下今晚发生的怪诞的事情。
“有什么事?”临渊替她问了。
子潇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笑着:“好像是没什么事,我就是——”
临渊直接打断了他:“既然没什么事,八皇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临渊说完,花畔也一副听之任君的样子。
“哦,好。”子潇懵逼的看着临渊和花畔绝尘而走,深深感觉自己被嫌弃了。可是不可能啊,他可是人见人爱的,不可能有人会嫌弃他,一定是。子潇在原地挠了挠头,想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