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先除了你这邪魔歪道!”修魔者一手银色长—枪铮铮,耍的是虎虎生风,瞬间就刺刺刺了几十下,速度如迅雷一般极快,鬼婴老祖更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听了修魔者这话,临渊面上波澜不动,不动声色的加入了战局。
半空中,刀光剑影,惊心动魄。长抢的锋利与长剑的锐气,简直是所向披靡,鬼婴老祖渐渐不敌,节节败退。
“既然你们不给我留后路,也别怪我了。”终是恼羞成怒,鬼婴老祖大手挥着鬼幡,瞬间孩童的哭泣声从幡里传来,惨绝人寰。
一个个幼小的鬼魂从里面钻出,都还是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的状态。刚在世间生存不久,就受尽折磨,怨毒地被做成了法器,天天被鬼气炼着,带着对人世间的最大怨恨。
鬼婴老祖之名也正是因为他拿孩童练功,使之受尽折磨方能让本命法宝鬼幡加强,从而使自己功力大增。
“你该死!”很久没让临渊感觉动怒了,虽说他天生不近人情,灵魂有缺,但是天生带来的责任感让他对这种事深恶痛绝。
修魔者也很是凝重,一个个孩魂扫过去,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鬼婴老祖面临盛怒的临渊和爆发的修魔者,更是不敌,即使他已经放出去小鬼给两人造成了一定的骚扰。
他咬破了手指,这两人哪里冒出来的,该死!若再不能逃走,他就要命丧于此。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就这样放弃,得来的生命,不行!
鬼婴老祖让那些婴孩强行自爆,来阻拦他俩脚步,要知道灵魂自爆就是魂飞魄散,再无转世之路。
婴孩鬼脸皆是扭曲,狰狞,怨恨不满到达了最大,他们不想死!为什么人这么贪婪,啊啊啊啊!!!
临渊右手拿出那个红色的铃铛,他也无暇顾及那个鬼婴老祖了,这些孩子若不拯救就是个魂飞魄散。
繁复莫变的符文从临渊嘴里念出,仿佛是带着远古的气息,带着天地的法则。
而发现临渊在救人后,修魔者就继续追着潜逃的鬼婴老祖去了。
临渊有些吃力,他的法力还是在金丹修为,沟通这种大规模的天地法则有些困难。
花畔在帮忙客栈救完火后也赶来了,看到此景便明白了。
她双手合十字,贴上临渊的背,一股精纯的法力在他背后输出着,两人的灵气有种熟悉的同源的气息,融入的很是默契。一加一大于二的能力,很快,便把那些婴孩从死亡的边缘拯救回来了。
婴孩们被净化以后,灵魂变得纯白,他们本就是世间最为纯净的存在,还未被沾染上世间的灰暗。
而他们刚面临黑暗之时,即是毁灭。
花畔悄悄的在给他们净化时,留下了一丝法力,这样判官就知道他们的事了,也好走后门让这些孩子投个好胎。
临渊感受到了她的法力,微微挑了挑眉,只当做没看到,并不发表意见。
他觉得花畔全身都隐藏着秘密,但是她不说,他也就不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瞒的,不过虽这么想,临渊心还是刺了一下。
悦来客栈已经被烧毁了大半了,这意味着他们今晚只能另寻他处。而城中的客栈大多数都被占满了,除非去城外打地铺。
花畔想到了个好地方——怡红院。
判官曾经说过,他未去冥界之前是个落魄书生,穷到给怡红院画画来渡日。怡红院里住房舒适,比客栈更为干净整洁,宛若天堂。
“怡红院?”临渊想了想,并无听过这个名字,但现在也无处安居,那便去吧。
已经接近晨鸣了,老鸨昏昏欲睡的前来开门,听得有人居然想住在怡红院,还很震惊的看着他们俩。
不过有钱就是老大,老鸨掂量掂量银子,说只剩下一间房了,临渊也不想再多折腾,就定下了。
房间内,装饰摆放很是别致,一种淡淡的麝香缓缓上飘,味道很是好闻。
“我睡地铺吧。”临渊感觉空气有些凝固了般不自在。
“为什么?”在床上打滚的花畔蓦然抬起头,盯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临渊。
窗外的月色正好,花畔仿佛是沐浴在月色之下,临渊不禁顿了顿,忽而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话也怎么说不出口了。
“男女,授受不亲。”临渊缓了一会了,如清泉般的嗓音才出声。
“男女授受不亲?”花畔歪了歪脑袋,月色下,五官更是柔和,却又带着一丝丝妩媚,“我不介意啊。”
“这样不好。”奇怪了,怎么会有种不自觉的火气,要是一开始还没发现,后面临渊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香味……他直接弹了个法术过去,香炉灰飞烟灭,露出里面的点点红色。
烈焰粉!一家普通的青楼居然有这种魔族专用粉末,这种粉末部分贪欢的魔族是拿来助兴用的,无色无味且很是刺激人。
“这种粉末?”花畔伸长脖子凑近闻了闻,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半尺,呼吸都局簇可见,甚至临渊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由得后退一步。
花畔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道:“这……是什么?”
“魔族专用的,是……”临渊望着花畔单纯的杏眼,骤然心里有种说不出口。
“魔族?”花畔特别好奇,毕竟作为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她天天见鬼,魔族这种东西还没见过,都是存在于判官他们找来的话本里的。
“魔族拿来做什么用的?”花畔等着临渊的下文。
“……就……春药。”临渊说完耳垂红了一半,平时面不改色的他,总有种哄骗小孩子的错觉。
“不就是拿来交—配的。”花畔食指点了粉末好几下,甚至给它们揉了个圈圈,拿起来闻了闻,“一点也不像话本里的春药,什么沾之即有,醉生梦死。”
临渊惊愕地看了她几眼,似乎没想到她语出惊人。
花畔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惊讶于临渊的少见多怪。在她看来,妖怪对于这种事不是习以为常的吗。
临渊感觉有些涩然,场景一下子十分安静,很快这个话题就被揭过了。
最后临渊还是在地铺上,并未上床。他并不睡觉,对于修仙者来说打坐修炼,比睡觉的效果更好,还能增进修为。
打坐即“五心朝天”。打坐时,双腿交叉,手自然放于双膝上,手心向天,头顶心向天。
以日月精华为因,灵气顺着身上流动,与月亮交汇,呼吸贴近自然,更能够增加修为。
而花畔一个人霸占了一张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姿势呈“大”字形,很是豪放。
待到花畔醒了以后,临渊早就出门了,并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和一锭银子。
花畔睡了一天后,成功错过了午饭晚饭,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拿着一锭银子准备去吃点东西。
第40章 第九章
怡红院已经在营业了, 门口灯火通明,各种身穿轻薄罗衣的女子,拿着一把扇子在来回招呼客人, 脂粉气息香飘十里。
花畔好奇的扯了扯站在门口一位绿衣姑娘的扇子, 招来姑娘一声轻笑:“小姑娘, 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有, 我暂时住在这里。”花畔认真的说。
绿衣姑娘听到这话就知道了,这就是妈妈说的大半夜来敲门住怡红院的奇葩姑娘, 不过不是一男一女吗?今早姐妹们还猜测着是不是私奔的小两口。
不过看这姑娘眼神通透,单纯可爱,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年岁,绿衣姑娘更是温柔。
“有什么事吗?”绿衣姑娘在楼里艺名叫绿芙,她是被卖进来的。
家乡闹饥荒, 饿的树皮草都给啃光了。为了家里的弟弟妹妹,和重病的老母, 她把自己卖进青楼,让老父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生活。
“我有些饿了。”花畔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递给她一锭银子,“能不能给我拿些吃的。”
“不用这么多, 银子你先留着, 姐姐让她们给你准备些吃食。待会去看看表演,你要不要来看看。”绿芙吩咐了个丫鬟去准备吃食。
怡红院的表演,花畔还未见过,她心动了, 反正临渊还没回来, 看看人间独有的特色也是好的。
花畔认真的看着怡红院的姑娘们的演出,不时的取用些点心。只不过在她看来, 这些女子跳的都不是那么正宗,远远没有几千年来她偶来人间那时看到的那般好看。
“怎么样?”绿芙走到了花畔的旁边,“她们正在跳的是天织舞,这舞也就我们这里有了。”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不是太正宗。”花畔继续吃着糕点,不免有些兴趣缺缺。
绿芙愣了下,都说她们怡红院的天织舞是东秦第一舞,连西秦和番外来的商人都赞赏不绝,居然有人说不不正宗。换而言之,她觉得有很多缺陷,要不然就是她曾见过,怎么可能?
但是看着花畔认真的眼神,她又觉得她不可能是说谎,于是绿芙问道:“若你能说出哪里不对,我就给你免费摆上一桌我们怡红院的招牌酒菜。不,你只要住在我们这里,都不要钱免费吃。”
绿芙是有这权利的,她是怡红院的舞蹈教习,许久不接客了,偶尔也会去门口帮忙接待下客人。而且怡红院排的这段舞曲,两个月后是要排给一年一度的汴京庙会拿来夺冠的,以求个一鸣惊人,当然是越完美越好。
“天织舞,由至少数十种乐器,如箫、磬、琴、筝、笛、箜篌、笙等丝竹,轮奏而成,乐声如跳珠撼玉般令人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