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飞行舟方降到半空,竹屋之中便走出一人,笑吟吟地抬首望飞舟,等着它降落到地面。
飞舟一落到地上,时允大长老便向着竹屋之主摆手:“许久不见,子骞道友!”
云常儿在长老身后,顺势看向竹屋之主,然而才看见那人面容,她便眼皮一跳,神色有些古怪,但转瞬即逝。
身着竹色长衣的竹屋之主,根本未有留意到云常儿,只看着坐着轮椅的时允长老,诧异到礼节都忘了:“长老,你这……”
时允长老毫不在意地挥手:“嗨,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我此次前来的原因,想必门人已经告知于你。”
竹屋之主立马颔首:“明白。说到这里,那位小弟子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时允长老身侧看,终于从长老身后,看见几乎被挡得不见身影的云常儿。
这时时允长老也向云常儿示意:“来,好娃儿,这位便是我向你提及的修士,子骞前辈。”
云常儿自长老身后迈出,白皙红润的脸蛋上,笑意盈盈。
她像模像样地向张子骞一拱手,喊道:“你好,子骞前辈。”
张子骞在听闻她喊自己“前辈”后,莫名感觉到一阵怪异。
这怪异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觉浑身都好似不大舒服,可这不适感又转瞬即逝,快得他自己都无法琢磨。
于是他很快将此事忽略,也对云常儿拱手:“小修士多礼了,请问如何称呼?”
“常儿。”
“常儿?”
“人生非日月,光辉岂常在的常。”
“哦?这是一首诗。”
云常儿将头抬起来,眼睛亮闪亮闪的,自豪之中带着点克制:“嗯,我爷爷请算命先生为我取的,花了大价钱呢!虽然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子骞被她引得哈哈大笑,直道:“这娃儿真是伶俐!”
时允长老满是自豪地瞧了云常儿一眼,又对张子骞介绍了同行的另几位门人,终于进入主题:“我们常儿的问题,早先已经告知你了。如今便请你看看,这怪异体质是否与你一样,是否能够逆转。”
张子骞立马转身,请几人入屋。在屋内落座于蒲团上后,他朝云常儿伸出手:“来,让我一观你的灵力状态。”
云常儿迅速将手伸过去,眼巴巴地等着。
张子骞看到伸到面前的手,猛然一怔。又看到云常儿那天真期盼的眼神,不由一笑:“哦,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
“无需伸手,我自会施法,你将手收回去吧,举着多累。”
云常儿花了数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连忙将手收回去,一脸的尴尬。
张子骞笑笑,举着手以灵力为引,在她面前画了一道符咒。
旋即双手结印,催动符咒,没入云常儿体内。
符咒入体,张子骞的灵力便迅速遍走云常儿全身,寻到她的灵力经脉,钻入经脉之中,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流动着。
第075章 云门什么门
张子骞细细感应,只不过片刻后,他不知感应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古怪。
看云常儿的眼神里满是考究,一阵浓浓的揣测意味浮现在脸面。
云常儿一双乌黑的眸子直直盯着他,一眨不眨,看不出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张子骞观察了半天,想了想,开口道:“小……这位姑娘,还请稍加吸纳,以助在下进一步了解。”
云常儿终于眨了眼睛,环顾四周,疑惑地问:“现在?在这里?”
张子骞点点头:“对。若姑娘介意,在下可设一道隔绝法阵。”
云常儿看了一眼时允长老,稍加思索,还是说道:“算了,不用。”
说着便调整了姿势,闭起眼睛,吸纳起来。
张子骞全神贯注地等待着,过了好一阵子,才等到她纳入一点点灵气。
这时他的神色更诡异多变了,紧紧盯着云常儿,好几次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终于松开双手,撤走术法,恢复到盘坐的姿势。
时允长老立马问:“如何?与道友的情况一致么?”
张子骞神色不明,听闻问话,想了想,才语气飘忽地答:“十分一致。”
时允长老很是欢喜:“哦?那敢情好。若可以,劳烦道友提供破解之法,助她逆转体质。”
张子骞死盯着云常儿,好半晌没有回应。
直到时允长老再次出声,他才收回目光,略带歉意地看向长老:“不瞒长老,这位姑娘与在下,即便体质一样,情况却不甚相同,恐怕在下的方法,放到姑娘身上,未必适用。”
时允长老诧异:“此话怎讲?”
张子骞斟酌言辞道:“当初在下习得一秘术,可易经洗髓,彻底更换原先的经脉,令得全新的经脉能够正常吸纳灵气修行。”
“但易经洗髓途中,即便在下已是成年男子,具备一定的承受能力,其过程也令在下无数次痛不欲生,几近丧命。”
“如今这位姑娘年纪尚小,体质柔弱,若强行施展秘术,风险断然极高。即便能够承受,日后定期服用灌洗经脉的丹药,也是极其痛苦的过程,姑娘年纪轻轻,实在不好让她遭此大罪啊。”
时允长老闻言,眉目之间染上一层不忍。
不由看向云常儿:“唉……”
云常儿一直看着张子骞,嘴角半勾不勾的样子,让她的情绪越发不明显。
听到长老叹气,她也跟着叹了一声,低下头,隐去了半张小脸。
张子骞见状,神色更古怪了。
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对时允长老几人道:“长老,还请让在下与姑娘单独一谈。这世上类似体质者,实在太少,在下想……想知道我们之间,是否有些渊源。”
时允微微蹙眉,破有不解:“为何要私下谈?”
张子骞面带难色道:“这或许会涉及在下的一些隐私,在下也不好在众人面前……”
时允长老心领神会,看向云常儿:“娃儿你觉得呢?”
云常儿耸耸肩:“都可以。”
时允又细思一会儿,见张子骞平时为人磊落,现下也十分坦荡的样子,并且无论如何,也没有在眼皮底下害人的理由,便一挥手,与带来的门人一起,到侧殿等候。
一行人等方离开,张子骞立马起身,走到屋内一座灯台前,将灯台轻轻一旋,四面轻如薄翼的蔽音纱从房顶降下,正好围住先前众人所围坐的地方。
蔽音纱降下,张子骞疾步走回,又坐到云常儿面前,压低声音对她道:“门主?”
云常儿愣了愣,收回看翠纱的目光,先是看一眼张子骞,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又转头看四周。
确定周围无人了,她才用手指指着自己:“喊我?”
张子骞抿了抿嘴唇,再次低声:“门主,蔽音纱在,他们听不到的,请放心。”
云常儿歪着脑袋,满面困惑:“可我不叫门主,我叫常儿,前辈忘了么?”
张子骞蹙紧眉头,看云常儿的眼神里,布满了审视和疑惑。
好半晌,他才试探性地问:“我是张子骞,云门门人,执法人之一,您忘记了么?”
云常儿撇撇嘴,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门主,前辈你可能认错人了。”
“这……”张子骞愈发困惑,目光直直盯进云常儿双眸,企图在里面寻找一些端倪。
云常儿也不闪躲,任由他看,眼里同样是浓浓的困惑,还有一丝丝警惕和胆怯,身子时不时往后挪一点,一副随时想要开溜的模样。
最后张子骞败下阵来,满是遗憾地嘟哝道:“当真不是?”
云常儿立马回答:“当真不是。”
“也不是哪位门人,哪位前辈?”
“前辈你这样,是要折煞我了。”
张子骞满是狐疑,又问:“那小姑娘出身何处?”
“无名小村。”
“家人是?”
“只有一位年迈爷爷,父母早已身亡,我也记不清了。”
“哦?那是哪里的小村?”
“青州呀。”
“那……姑娘出生之时,可有什么异样征兆?例如……天降祥云、身负异能之类?”
云常儿倏忽抿起嘴唇,绷起脸,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一会儿后,她实在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前辈……你这……”
“太魔幻了……”
她每喊一次前辈,张子骞的心脏便要抽上一抽。
这也是张子骞觉得奇怪的理由,听她这么喊,他连忙道:“莫要喊前辈,莫要喊前辈。”
“若姑娘想不起来,便……便罢了。我想或许,有朝一日,会真相大白。”
但他话这么说,脸上的狐疑却丝毫未有消减。
云常儿见状,笑了笑,好奇道:“前辈所说的门是什么门?云门?云门是什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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