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鸾沅闭眸问:“赵家如何?”
她在这里过了不少时日,族里肯定会找她,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不知道,没出去过。”
他这些天一直和她在一起,哪也没去过。
赵鸾沅轻声说:“你就不恨我吗?”
许致淳随口说:“我恨着啊。”
赵鸾沅说不过他,她转了话题问:“头上是怎么伤的?”
许致淳顿了顿,“银铃摔下山崖时不见了一阵,拔寒来剑时被剑气误伤的。”
赵鸾沅闭眸道:“说谎。”
当初寒来剑是用她的心头血压制寒气,即便给了赵绮南,也不可能伤到许致淳。
许致淳没再说话,他抬起手,搂住赵鸾沅,两人都没穿衣物,如同一体。
她待他很好,体贴温柔,不发脾气,心肠再冷,也在关键时刻放他一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当初身体受损,修复的时候遇到这个地方,被一只魔兽伤了,我就杀了它。”
赵鸾沅问:“……疼吗?”
许致淳抬起她的下巴,微微俯身,赵鸾沅躲不开他。
他好像很喜欢吻她,强迫她咽下他的东西,赵鸾沅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诉求,在某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许致淳喜欢自己。
……
赵鸾沅看不懂许致淳,甚至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的身子在逐步恢复,却用不上太多灵力,许致淳在压制她。
他似乎真的没打算要她的命,只要她身子,时时刻刻,赵鸾沅也发觉了。
她心里抗拒,但许致淳总提起赵绮南,让她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渐渐地也就由他了。
赵鸾沅并想不让赵家因为她一时的心软被人诟病,只要许致淳不离开,她倒也无所谓。
而赵鸾沅第一次发觉奇怪,是许致淳的一句话。
这间屋子很干净,除了必须的家具外,也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她从家主之位退下好几年,期间一直在养病,除非是要紧的大事,否则她不会插手,悠闲了几年,在这里倒也不觉烦闷。
这里没有人,但精怪不少,约摸是谁的密境,结果被许致淳占了。赵鸾沅问他,他还说本来就属于他的,这地方存在不下千年,自不可能是留给他的,赵鸾沅听不到实话,就没再问。
她不知道这就是历代魔族王类居住的地方。赵鸾沅想知道赵家的情况,但许致淳不可能允许她出去。
有次许致淳出去一个时辰,好像找什么药,赵鸾沅没问。
等他回来后,就发现赵鸾沅怀里多了只白貂,小小一团,毛茸茸,精致可爱。
以前这只野貂常趁许致淳不在跑来偷吃,不怕人,赵鸾沅看着好玩,就给了些,时间久了之后,那只野貂干脆就留下不走了。
许致淳阴阳怪气:“自己都顾不来,非得养个麻烦?”
“长得乖。”赵鸾沅言简意赅,她察觉到他的不喜,身子不动声色侧了侧,护着这只白貂。
它懵懂,舔了一下赵鸾沅的手背。
要不是赵鸾沅步子退得够快,这小东西可能就没了。
她回头看许致淳,许致淳手背在后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赵鸾沅垂下了眸,把这野貂丢在地上,道:“回去吧,我想歇息。”
她这话,是对许致淳说的。
审时度势的事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这孩子又在生气。
许致淳上前,将她抱起,用脚踹开了门。赵鸾沅轻轻搂住他脖颈,头埋在他胸膛中,不明白自己和许致淳是怎么走到这一步。
又是一次的欢好解决他的脾气。
“我与姐姐修行如此之久,为什么你腹中毫无反应?”许致淳轻咬她的耳朵,“你说怪谁?”
重重纱幔垂下,干净的衣衫半搭在床榻边沿,皱巴巴,红锦被下起伏,赵鸾沅微张开口后呼气,闭眸道:“你我本就非同族,修为又都不低,这孩子不可能。”
他没听赵鸾沅的话,只是手挽进她的膝盖,自言自语道:“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我们没有正当关系,苟合到底不受天道庇佑,你明日嫁我。”
赵鸾沅缓缓道:“我是你父亲未婚妻,即便没有成婚,也曾宣告天下,不要说些胡话。”
她和他的父母同辈,这是事实,要是没发生那些事,她可能就是他母亲。
“你会在意这些东西?”许致淳扬眉,“换个身份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你侄子,你既和许家有婚约,那嫁我天经地义。”
赵鸾沅一顿,他说的话让她觉得很耳熟,赵绮南说过类似的。
她抬眸看许致淳,他却低下头。
赵鸾沅的嘴唇破了,血进了许致淳肚子里。
许致淳抬手抹她的血,说:“别当我不知道,你是想生个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无聊抱野东西,我不过是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许致淳,贼多话
忘记放个预收:《明瑜》
小将军得赏封王
王爷爱上了皇后
大婚当日谋反称帝
强辱皇后清白之身
被太后口头钦点,很可能成为未来皇后的温明瑜得知这段狗血剧情时,茫然转向十六岁还在玩泥巴的将军弟弟。
第37章
他总是喜欢胡言乱语, 醋劲十足十的浓, 赵鸾沅习惯了,反而是被他作闹了一顿后,睡了觉好的。
她起床的时候,那只野貂还在门口等着她喂东西,毛茸茸的,怪讨人喜欢。
但赵鸾沅这次没再喂它,因为许致淳在她旁边。
“不如杀了做汤?”许致淳看着它, “这体量也就只够熬汤。”
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只白貂极其灵敏,在许致淳说要做汤的时候就跑了。
赵鸾沅叹声气道:“它灵智都没生,你与它较什么劲?我身子有些不爽,想去坐会儿。”
“你就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懂的, ”许致淳跟在她后面,“当年我和赵绮南, 你喜欢谁?”
赵鸾沅顿了一会儿, “……都喜欢的。”
他们二人能成为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这是赵鸾沅最初的设想, 但许致淳讨厌极了赵绮南。
赵绮南是她兄长的儿子, 她都做不到厚此薄彼,便只能哄着一个,夸着一个。
许致淳当初的反应她至今还记得,小孩子敏感,很正常。那时候又没几个赵家人真心喜欢许致淳, 若非赵鸾沅时常把他抱在怀里教他写字看书,旁人恐怕会更加轻怠他。
许致淳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赵鸾沅脚步一顿,看向他。
他抱起她,去了一处安静的野地,都是开得正好的花,香气四溢。
赵鸾沅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许致淳也不说,自己进去拔了一堆,挑了好看的放她怀里,自己又弄了一袋放进储物间。
“这是我昨天找到的,这花我不知道叫什么,但很有用,可以磨了放药池。”
这花好看,用来做装饰不错,赵鸾沅以为许致淳要她拿回去养起来。往日这些屋中的东西都是侍女准备,赵鸾沅也实在是没有那些女子的情调,对此并不觉有太大的欣喜,只道:“摆屋中也好看。”
许致淳说:“你要是不觉高兴,也不用敷衍于我。”
他看出她情绪没什么波动,想来确实没什么感觉。
“……这是送我的?”赵鸾沅也不是傻子,瞬间猜到了,她迟疑了会儿,“你在哄我?”
许致淳又不说话。
赵鸾沅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个孩子哄了,不免笑了一下,她开口道:“我以前收过许二少爷一盆花,本打算静心养着,后来才发现花便是没了我也能活得好,后来才觉得顺其自然好。”
赵家离了她也不会变差,所以赵鸾沅从不担心,大阁主和长老们都会辅助赵绮南。
大抵是相处的日子越来越久,他们隐隐变回了以前的那种相处,许致淳爱闹爱作,而赵鸾沅包容他。
许致淳并不想听她主动提起别人,只看着她道:“姐姐最好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别人,若是以后我出去了,必定先杀了他们。”
赵鸾沅觉得他性子里的霸道着实过了些,不许她提别人,他自己却时时在她面前提赵绮南。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霎时愣在了原地,手中的花都掉在了地上。
许致淳皱眉问:“怎么了?”
赵鸾沅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回道:“身子乏了。”
许致淳知道她没说真话,但今天带她出来一趟,也确实累到她了。他没捡地上的东西,带她回去歇息。
……
他晚上没弄她,但赵鸾沅一夜都睡不安稳,她心里想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许致淳手脚都缠在她身上,让赵鸾沅哪也去不了。
他的胸膛是暖和的,心脏依旧在跳动,温热可靠。他的魔力在他们二人间缓慢转动,赵鸾沅与他并非一族,但他的魔力不排斥她,而她身子的灵力被压制,即便在怎么抗拒,对她自己也没有伤害。
许致淳事事都在替她想,即便他什么也不说。
赵鸾沅背靠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与赵绮南那夜。
她那晚身子不舒服,阴寒的灵力晦涩,赵绮南一过来,她便觉像个暖炉样驱散了骨头里的寒冷,就好像被迷惑了一样,她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