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见自己说动不了青凤去参加新境选拨,便去找刘菊花,哪里知道刘菊花也不想去,她说:“那个不像七界玲珑塔,死去了可以活回来,去到新境,和外国人杠上,死了就是死了,会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你倒好,好几百年以后才成婚,你说我怎么办呢?我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我不可能再去到处冒险,我总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没有母亲,这样做实在是太背过失了。”
傲雪感觉自己到处讨没趣,这边丁凤霞在对青凤说:“这个事情时间还长的很呢,而且我听说选拔的要求高的很,要在赤岛举行为期十天的选拨大法会,这次不论修为高低,而是只以年龄论,这么做很明显的,好多人都不敢参加,这就要淘汰一大批。
然后每天淘汰一大批,最后剩下的五百人,不论门派,不论修为,强者为尊,只有12岁到18岁,只选五百个人,进新境的所有装备由国家提供,有一间全封闭只留换气密孔的灵屋,材质特殊,颠扑不破,任何法器都打不乱,说是刚研究出来的合金的,而且能够隐蔽,可以根据周围的环境来变色。
衣裳也是一样的,因为这次去不但要面对险恶的环境,还要画下地图来,标注出哪里出产什么,就这么三千里地,因为相邻的三个国家,每一个国家都想得到它,外面的也想得到它,所以很可能进去以后抢到的就是自己的,虽说不能说是个人的,一定就变成国家的了,这可是一个重要的事情。”
青凤呆呆傻傻的看着她们几个半晌,后来很奇怪的说:“这不是男人应该去干的事情吗?关我们什么事呢?再说了三千里又没多远,还没有七界玲珑塔大呢,争个毛线啊!正经的地都还使不完,何必拼死拼活的去抢,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这一番相当消极的谈话,让丁凤霞和玄玲二人都在风中凌乱了,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一切看的这么淡,过去她不是什么热闹都要掺上一脚吗?每一次都生怕自己去迟了。
娇娇是颇为理解她的:“阿宝说的也对,她这么大一丁点儿实在是不适合去冒险,况且她要做金丹后期的准备,看起来马上就要晋级了,这个时候特别的不稳定,不适合冒风险了,我们自己去吧。”
她们几个刚好是18岁,正好触碰到那个最后的年龄,本来几个人还挺兴奋的,被青凤的拒绝给小小的打击了一下。
青凤听了竟然说:“你们也不要去了吧,开疆拓土的事情,把他们都交给男人,新境里的情况大家都不清楚,这么突然的进去冒的风险太大,后果可能是大家都承受不起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避开呢?世事如棋局,不要陷得太深了,避而观战才是正经事。”
然而所有的小伙伴都铁了心,非要参加这次大法会,她们觉得,社会本不公平,人生就是一个淘汰的过程,不奋斗的人最后就要被淘汰掉,再者说了,她们占有了大量的社会资源,实在是不好意思看到别人去做这么冒险的事。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如果所有好事情自己都上前了,而这么高深莫测的,有可能会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地方,大家都往后退,将来怎么样面对别人呢?
说白了,这次大家进去根本就不是测绘地图这么简单,另外一条没有说出来的规矩就是,哪一个国家的人活着的多?这个秘境就可能是哪一个国家的,以后谁进去可能都需要这个国家的人管理,青凤因为遭受了一次无妄之灾,莫名其妙的开始害怕了,对自己开始不自信起来。
如果一个人事事都能掌控,突然有一次栽了跟斗,发现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自己掌控不了的,很可能从此就会失去斗志,对所有不认识的东西产生惧怕心理,甚至会自闭,去寻找一些自我安慰的方法,比如说会放弃过去经常参加的活动,甚至从此一蹶不振。
青凤现在的状况就是有些逃避了,努力的为自己找借口,不想再参加大型的历练或者探寻活动。
632.做回夫妇
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据说是在古时候,有一伙人在井边谈论老虎,一个路过的人吓得脸变色。
于是有人发现了他,指说他对着别人嘲笑:“看看这个胆小鬼,我们只是在谈论唬他,一下子脸色都变了,要是真的看见了老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于是那群人里所有的人都在嘲笑那个人,嘲笑那个谈虎色变的人,而这伙人不知道的是,这个谈虎色变的人是见过老虎的,并且亲眼看到过老虎吃人,他只是跑得快而已,想起那个场景,他就吓得全身发抖。
但是七界玲珑塔里去过的人那么多,青凤的小伙伴们完全都进去过,大家都是平平安安的出来了,虽然也有人被传送到东海或者什么地方,但是人家都光明正大的回来。
只有青凤一个人,还记得那天怎么也走不出那片森林,她在里面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原因,不明白情况,电话充了电打不通,那一瞬间的绝望啊,实在不足以和别人分享,因为说出来就变味儿了,对于她自己来说是事故,对别人来说那就仅仅只是一个故事。
当事人和听说的人,当然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几乎没有人能彻头彻尾的了解她那份惶恐和无助的心情,大家听过一回也就忘了,她自己却牢牢的记住了,一听到别人要去冒险,就感觉自己全身冰凉,惶恐无助。
但是所有的小伙伴都报了名参加比斗,青凤开始为自己的逃避苦恼。
玄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既舍不得小姑娘出去拼死拼活,又怕这件事情真的成了她的一大心病,让她从此以后只敢龟缩在家里,失去傲游世界的快乐,失起那一份辉煌灿烂而又激动人心的生活。
自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因为经历的太多,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争,现在特别讨厌的就是战争,如果没有必要,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国家和百姓陷入战争的汪洋大海。
那种感觉岂止是残酷两个字可以描写的,人在伤痛面前的挣扎和无助,那些期待的渴望的眼神,那些死不瞑目。
正如青凤常言的:“一个人等死并不可怕,最让人伤感的,是那些心中很多很多愿望的人,所有的愿望都变成了泡沫,所有的期许都归咎为零,这实在是一大悲哀,有要照顾的人,有要承担的责任,每一份期待的落空都让人心碎,每一个愿望的破灭,都让人疼痛难当。”
青凤在几天之内都是长吁短叹着,觉得自己又卑微又懦弱,完全比不上自己的这些朋友,简直像一条频临死亡的鱼,连吐一个泡泡都成了困难,好像马上就要窒息了。
玄倪终于在一个晚上对她说:“你想去吗?如果实在不想去,现在不要这样难过,想起的话也不要害怕,你不是有一颗定魂珠吗?不会死的,真的不会,看你这么难受,实际是很想去的对吧?”
青凤说:“我不算是什么精英,其实有很多的事情一直都是在走后门,重重的出去轻轻的回来,每次都以为自己了不得,实际上每一次都只是幸运罢了,你看这样不真凭实据的我,每一次都侥幸,这一次还会侥幸吗?”
玄倪笑道:“当然会,你只要想到我在等着你,想到你还用有那么多的灵晶没有用完,你凭什么不好好的活着呢?难道你要把那些灵晶给别人用了?给你的死对头?别忘了,在这些地方和别人而战,一个人如果没有命了,所有的东西都要落到对头的手里,这真是天下第一不划算的事,你怎么可能让敌人这么便宜呢?是不是?”
青凤很是古怪的笑了起来:“我敢说我们东胜的每一个弟子,都比那些人富裕,而且那些精英弟子有的是灵晶,每一个可能都是家财万贯,死一个都划不来,我们为什么要和别人去争呢?三千平方公里而已。”
玄倪沉吟一会,认真的对她解释:“这个地方不大,甚至还没有万湖森林的百分之一,但是全界都在看着我们,如果我们不出人,第一大国丢脸不说,恐怕很快就会再来个十国或者二十国联军。
一个国家安排人出去,已经不是个人的得失问题了,而是会影响到国运,国家会不会动荡不安,就是在这些细节上决定的。”
青凤盯着玄倪的眼睛看了半晌,最后了然的点头:“那么我真的还是应该去的,这种为国捐躯的时候,连我自己都逃避了,别人又会怎么看你呢?”
玄倪很是暗淡的笑了一下:“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就错了,那大可不必去,我不是要看别人的脸色生活的,你看到我平时看过别人的脸色吗?我只是觉得你自己想去就去,实在不想去就不要去,如果被迫恍恍惚惚的去了,自然就只有靠侥幸了。”
青凤在他的怀里找了个好位置,像只慵懒的小猫,半眯着眼睛蹭了又蹭,直到把自己靠的自在了,才声音懒懒的说:“我还是去吧,修炼大概就是要迎难而上,而不是遇到一点事情就畏缩不前,如果,如果是我运气不好呢,你可亲我要记得我,不要再娶妻哦,我很会吃醋的,在地下也会很难过……”
玄倪紧紧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闷闷的说:“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你当然是不会死的,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彻底的涉险呢?阿宝,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你去哪里我也会去那里,不会离开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