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留芬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是自己的姐姐在找她的亲爹,因为她那个长相和肤色像一个魔修,还是魔修当中最丑的那种,很可能她们的母亲婚前和魔修亲近过。
有些事情人们含而不露,不是因为对这种不屑行为的尊重,只不过是要等着看更大的笑话罢了。
看着别人倒霉,自己就心里平衡,这是人类共同的一个劣根性。
姬留芬得到了自己母亲的亲传之术,里面包含用毒和巫蛊,下蛊之时无影无形,汤里,菜里,茶里,什么地方都可以下。
蛊虫分母蛊和仔蛊,能用的蛊是在上万只虫子里杀出重围的,下在人身上叫你疼哪里你就疼哪里,指挥它吃哪就吃哪,侵蚀元神,损伤身体,让人万劫不复。
只差一百多里就到千叶城了,姬留芬知道千叶城里住着青凤的三师兄和她的亲师姐,虽然蛊虫杀人无形无相,但到底她是初次这么做,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想在外面结束,让青凤短暂的无依无靠。
这些小姑娘和侍女根本顶不起大用,天使与云起并不是真正的人,与情感饱满的人还是有区别的,肯定不能追究,不能让这个堂姑长大了,越大越难以对付。
其实在她出来的时候,她母亲就隐隐约约的教导过她,叫她要抓住机会,把握住一切可能。
她的母亲吃了十三个酥饼,跟着自己的父亲来到了姬家,这是母亲的果断和狡黠成就了母亲自己的幸福。
姬家闻名天下,姬家子弟出门都是世家贵公子的作派,一个边疆小姑娘,能嫁到这样的家族,当然是母亲的本事。
母亲能成功,自己当然也是能成功的,自己不用争,不用抢,自己的美貌姣媚在整个乌龙门都让人惊奇,只要她愿意,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太子殿下不同,青凤是他从小抱养长大的,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占其心意的万分之一,除非这个青凤死了,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才一切都有可能。
姬留芬她每天被这些念头纠缠得食不香寑不宁,精神都差点恍惚了。
而从无害人之心的青凤,直到这时还在相信自己家族的每一个姑娘都是好的,因为那些堂姐们虽然成了婚以后就跟她渐渐的疏远了,但是做姑娘的时候无一不爱重她。
而侄女辈的姑娘们,看她的眼神都是很孺慕的,还没有遇到一个家族的姑娘,对她有过坏心眼儿,所以她一直觉的姬留芬是被冷落了所以变得有点儿不正常。
为着这个念头,这几天她对姬留芬特别的好了,甚至好过对自己的朋友,珍珠鲛珠都给过她。
“阿芬,我给你做了一串鲛珠项链,这个是解毒的,一般路上遇到的毒花毒草都能解掉。”
“这个是东海粉珠,我知道你珍珠也多,但是这种颜色的,很难得到,我这里都不多呢,我给你做了一串项链。”
“这个是东北的白金,很美吧?这个脚链拴在脚上,因为它有防虫功能,虫虫蚂蚁的不敢近你的身。”
青凤尽可能的找了一些好东西给她,甚至每天晚上抽空坐一会儿,三天就做了一套绣了漂亮石榴花的浅青色海麻丝衣裙给她。
她不是在讨好姬留芬,只是想让她高兴一点,给她点安慰,向她表示自己没有嫌弃她。
可怜的青凤一点都不知道,人家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心意,反而以为她在向自己炫耀,炫耀现在的小郡主和未来太子妃的丰美的拥有。
青凤自己并不懂得,郡主是有封邑的,因为她未来身份的特别,有翻了倍的封邑,一般郡主三千户食邑,郡王五千户,而青凤有六千户,在离京三百里的辛庄。
285.事情败露
姬家很多老老少少都知道郡主的食邑在辛庄,而且厉来就有人经营着,会待她及茾后把这些年来所有的收入都还给她以备为嫁妆。
不知道的反而是她本人,因为一向都难得有人在她面前议论钱财的事情,她从小好钱财的原因,怕她脑子被钱烧糊了,什么别的好事情都不知道。
她一直淡定的以为自己是一个上无片瓦,下午寸地的真正的无产者,镇南王家的一切,都会是自己大哥和二哥的,按照姑娘出嫁无财产的定论,只有嫁妆属于自己。
所以老祖宗有一句话,已经把姑娘的命运说的明明白白了,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
这句话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了,一个真正有本事的女人,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和希望寄托在娘家的嫁妆上,要有本事将来自己持家制物,男儿是耙耙,女儿是匣匣,男人是赚钱能手,女人是理财好手,共同经营制造出另外一个家。
青凤是何等敏感的人,虽然很多事情她并不知道,但是姬留芬脸上的嘲讽她是看出来了,才暗暗地觉得姬留芬这几天都有点阴阳怪气。
一个人的心里有些念头,即使没有被说出来,但是那些想像力造成的气场,会让人感觉到,比如强大的喜悦和愤怒以及悲伤恐惧什么的,周边如果有人,一定能感觉到那种喜怒哀乐给人带来的冲击。
姬留芬下蛊的那天青凤就有了这样强烈的感觉,因为姬留芬怕伤到别人,不敢在饭菜里有所动作,只敢在茶水或者糕点里下蛊。
偏偏青凤喝的茶,都是当时倒一点点,不过一口一杯那样,而且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倒出来,稍微有点烫那种。
并不是一杯茶,从别的地方端来,中间有了其他的过程,以方便人谋算。
这个小蹄子,真是对自己太好了,连让人暗算她都是那么艰难。
幸而她不是喜欢吃松子糕吗?正好姬留芬也会做松子糕,但十分遗憾的是,青凤身边有个百无禁忌的云起,什么食物现在都是云起做,一般人也摸不着她的边。
人家直接在料理台上做好,有侍女端过来摆上,她去做侍女的活,未免太刻意了一点。
青凤正是看着平时懒得要死的姬留芬去端松子糕,摆下来以后,还直接拿了一块递给她。
这种行为都是禁忌,天灵界里的人既然都是灵修者,平时吃饭,吃茶点,绝对不会夹菜分菜分点心,都是好好的摆在盘子里,自己要自己拿,想吃哪块拿哪块。
青凤有一个心理,别人都不了解,就是她觉得自己将来肯定会去宫里生活,她已经在小心翼翼的培养自己的警觉能力了,可能是因为宫斗剧看多了的原因,防毒防害防闺蜜,很可能还要防兄弟姐妹。
正是她的这一点警觉,让她接过那块松子糕以后没有吃,而是玩味的拿在手上,看着姬留芬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里不无嘲讽地说:“阿芬,这里面有蛊毒吧?不要让我查验了,自己老实交代。”
姬留芬本来心里就忐忑不安,哪里还掌得住对方这样看起来精明强干的问话,一下子整个精神都有点垮架,变脸变色的说:“姑姑你胡说什么呀?根本没有的事情。”
青凤看着她瞬间变色的脸,青凤没有吃那块松子糕,而是拿在手上左看右看,直接拿张纸包了起来,准备留着罪证了。
姬留芬一下子胆子又大了起来,蛊虫这个东西,只要她自己的母蛊不发动,这玩意儿无形无相,除非有跟她相同的人,一般的人根本就查不出来,因为它不是像毒药那样有着很明显的特征好查罪证。
然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青凤有一对防止巫蛊暗算的跳脱,松子糕才到了手上,隐去身形的跳脱就发热灼烫了她的手。
本来她看到姬留芬拿松子糕的时候,她就有点怀疑,接到手上就更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要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可心里又失望又伤心,她突然想起了姬留芬的母亲是个会一些巫术的女人。
一般会巫术都会养蛊,因为蛊虫是巫师的武器,没有人学会了一样能力而光秃秃的行走江湖的。
正如一个剑客必须有剑,一个刀客必须有刀,做菜的还要随身带着自己的菜刀。
姬留芬还根本不知道青凤掌握了她的所有的证据,强自镇定的说:“姑姑不要再开玩笑了,阿芬胆子小,你这样吓唬我,还要不要长辈的脸面了?”
青凤本来刚才还不怎么动声色,就算是动了肝火,也强自压抑着,只是那么看着她说了一句,现在一下子就愤怒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胆子小吗?你的胆子大如须弥山,姬留芬,我一定会把你送到你父母的面前,让他们知道他们教出了一个怎样的女儿。
把这两天我拿给你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还我,我是个吝啬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把自己的东西,拿去给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做陪衬。”
姬留芬眼泪流了出来,这一下特别的妖娆动人,委屈得就像一朵白莲花,她一边哭一边说:“姑姑,你怎么能这样逼我呢?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看不习惯我就明着说,其实我加入你们的第一天,你们就给了我脸色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你们一个个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就没有接纳过我。
这不是想栽赃陷害我吗?这糕点是你自己的厨子做的,我只不过端来而已,你就瞬间这么疑心我,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一点点路我能干什么?你不要忘了我姓姬。”
青凤冷冷的一笑说:“就是因为你姓姬我才伤心,我在外面与谁争斗我都不寒心,因为那是外人,外面处处险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你不一样,你姓姬,你是姬家的姑娘,是我的堂侄女,你真是忘了自己姓姬了,还妄图要控制我,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