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特别满意。”
“那就去倒几壶好酒,上几道好菜来。”
酒菜上桌,桑虞和征唤坐下喝酒,幽然和落落站在一旁互相看了一眼。
这时候,桑虞说:“这个抵饭钱,够吗?”然后把碧玉玦放在了桌上。
幽然说:“不用给钱,我请客。”
“你只说收还是不收?”桑虞问。
征唤看了一眼幽然,幽然只好伸手拿回了自己的碧玉玦,三百年后这块玉玦又挂回了自己的腰间。
这时候,门外有声音说:“我迟了,好酒给我留一杯否?”声音刚落,有苏隽进来了,还绑着一个人,就是逃走的猫妖。
“有苏哥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幽然说。
“挺好的。”有苏隽说,然后把猫妖往众人面前一推,说:“罪魁祸首给你们带来了。”
“九尾天猫?”幽然说。
“现在是八尾了。”落落说,“了结了这妖精吧?”
有苏隽说:“哟,小蝴蝶化形了就要灭口,你可是借助人家一条尾巴才恢复人身的。”
“她是坏的!”落落说。
征唤说:“落落,不要乱讲话。”
“师尊,她……”落落很不服气。
有苏隽一听,对着猫妖说:“这可没法子了,这小蝴蝶比你们都牛了,人家的师父是上古之神,佛祖的娘舅。”
猫妖坦然又倔强,说:“那请动手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师尊的心意
有苏隽说:“有点意思。诸位,今天卖我有苏氏一个面子, 这个猫妖我收了。”
“收了, 什么意思?做奴婢?”幽然问。
“做徒弟,你们都有弟子了,我也得捉一个玩玩。你可愿意啊?”有苏隽问。
猫妖看着有苏隽说:“弟子拜见师尊!”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此作恶?”有苏隽问。
“我叫苗甜, 我本在万妖山修行, 可是六元山围剿那次, 我无辜受了连累, 既不能呆在那里了,也没处可去,于是流浪到云梦泽,活得很不如意,所以才做下了错误的事情。”
“你杀过生吗?”有苏隽问。
“回禀师尊,弟子原本已经修炼出九条尾巴,不可能再做杀生这样的毁道行的事情,就是有点贪财。”
幽然说:“既然你是有苏哥哥的弟子, 那我也就不计前嫌了, 何况,你被我断了一尾, 这一尾是很难长出的,算是我对不住你了。”
“谢姑娘不计前嫌。”
“我有个想法,现在我们的客栈这么大,可以让那些流浪在云梦泽的妖精们都来帮忙,我们发工钱。”幽然说。
“真的吗?”苗甜说, “那真的谢谢你了。”
幽然让苗甜把流浪的精怪都带来,这一下子来了八个,三只猫妖,两只兔子精,还有两只鸟妖,一只小浣熊,正好人手够用。
幽然对他们进行一番培训,浣熊做厨子,猫妖跑堂,兔子精做杂役,苗甜带着鸟妖负责管理二楼客人入住,有苏隽做账房,舅爷和落落采购,自己负责酿酒。
很快的欢喜客栈做的风生水起,生意红火。
只是这桑虞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幽然这一个月就忙着酿酒了,只是今日闲暇才想起来。
她敲了敲桑虞的门,桑虞说:“进来!”
“师尊!”幽然叫得有些勉强。
“何事?”桑虞一边写字一边问。
“您在这这么久了,不打算回六元山吗?”
“你是来赶我走的吗?”
幽然忙说:“不是。”
“我来这里是为了养伤。”桑虞说。
“你受伤了?”
“八道天雷,九道荒火。”桑虞说。
幽然知道,那是为了她。
“那这里环境嘈杂,不是六元山更适合休养吗,那里还有仙使,这里都没人照顾你。”
“不是还有你吗?”桑虞说。
“那神木殿有事情怎么办?”
“有幻乐在。”桑虞说完掏出一个东西给幽然。
是传音螺。这不是有苏隽的东西吗?
桑虞接着说:“有苏隽把他的给我了,幻乐在树屋找到了另一个。我想有事情,幻乐用这个告诉我,我就马上知道了。”
“可是,师尊,我其实真的不想再遇见你们。”幽然说出心里话。
“可我还想遇见你。”桑虞掷地有声地说。
幽然久久不说话。
桑虞说:“你和我明天在客栈后面再建一栋楼阁,我们搬过去。这三层就给你的妖精伙计们住吧。”
第二天,桑虞到了客栈的后院,这后院空空的一片地,什么也没有。
幽然说:“还是你来吧。”
“你没学会?”
“我不及你,反正以后住在这里,还是你来更稳妥一些,我怕盖倒了。”幽然说。
桑虞说:“幽然,看好了。”说完,开始运用法力,只见一栋楼阁平底而起。
只见不知从何而来的粗大树根作为地基,然后一楼是实体的树桩,树桩上形成了一个长长的楼梯直通二楼,从二楼又生出无数的蔓藤形成一个绿色楼梯通向三楼。
整个楼阁也是用树木和蔓藤形成,比前面的客栈还要精美别致。
桑虞说:“二层你们女人住,三层我们男人住。”
幽然迫不及待地跑上去参观,整个外廊都是天然花木,每层各六间房,每个房间有中厅,还分别有两个卧房。
屋子里的墙壁上有天然的花草,散发着清幽的香气,幽然知道这是予梦花的味道,可以驱除各种蛇虫等,而且安神去燥。
师尊就是强,哪能是别人可以比的!幽然心里赞叹。
然后又去看了看三楼,和二楼一般无二。
就这样,桑虞,有苏隽,征唤住进了后院三楼。幽然,落落,苗甜住进了二楼。
客栈的三层左边给了伙计们住,右边改成了客房。
虽然生意搞的轰轰烈烈,但是幽然却藏了不少心事进来。自己表面看起来没在乎前尘旧事,可是面对这么多旧人,心里怎么可能装做无知。
尤其是桑虞,自己曾经死在他的权杖下,自己最像躲开的就是他了。偏偏又是这样的局面。
桑虞在幽然的心里总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明明是师尊,又没教导过自己,这是为什么?
明明看起来不那么喜欢自己,偏偏总有那么些暧昧的瞬间。
明明对自己下得了狠手,为什么还要承受天雷和荒火的劫难,给自己活下来的机会?
明明这一世可以撇得清关系,非得巴巴地赶来朝夕相对。
他到底想做什么?幽然很想弄明白。
这天,幽然来到三楼最东边的房间,这是桑虞的屋子,敲了敲门,然后也没等桑虞说话,就进去了。
桑虞正在看上古典籍,幽然说:“师尊,我来看你了。”
“不忙了?”桑虞问。
幽然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桑虞的身后,然后壮了壮胆子从背后抱住了他。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同时也听见了他的心跳和自己在一个频率上。
这样顿了那么一会儿,尴尬的是桑虞没有反应,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反应。
接下来更狗血的是,桑虞竟然淡定地继续看书。
这,这如何是好?幽然心里想。
桑虞翻了翻竹简,然后说:“幽然,你不热吗?”
“哦,热呀。”说着就放开了手。
那现在算是什么说法,师尊就是摆明了没什么态度啊,那自己岂不是白抱了,什么答案也没有。
不行!于是幽然来到桑虞旁边挨着他坐下了,然后靠在桑虞的胳膊上跟着一起看书。
桑虞还是很淡定。
幽然想,妈蛋,很能装酷啊。于是,对着桑虞的耳朵吐着香气说:“师尊,这书讲什么我看不懂。”
桑虞一把合住了竹简,然后幽然看见他耳根红了一片,只见他转过脸,盯着她说:“谁教你的?”
“什么?”幽然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谁教你的?”桑虞追问。
“我,以前在六元山书库看的,你不是让我看书吗。”
“那书库的书你都看全了?”桑虞问。
“没有。”幽然说。
“所以就看了这些杂书是吗?”
“你又没指定我看什么,我当然随便看了。”幽然专横起来,心想:要不你打我吧。
桑虞看着她,难道真的出手教训她吗,当然不能。自己用权杖杀她那次的滋味自己永远都不愿意再体会一次。
于是,一把抱住了她,刚要吻上去,门外落落喊:“幽然,酒不够了,客人闹了。”
扫兴!桑虞放开了幽然。
幽然说着:“就来了,去告诉客人不要着急。”
落落听了急忙下楼了。
幽然看着桑虞,现在什么情绪也没有了,自己似乎也知道答案了,说:“那我去酿酒了。”
“我和你一起吧。”桑虞说。
两个人在花房酿完了酒,幽然看着桑虞说:“师尊,改天我们去云梦泽的艳水去玩吧。”
桑虞说:“好。”
幽然拉着桑虞的手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落落又跑过来说:“幽然,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