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见到凝珠之后,也是一阵唏嘘。其实,她们两个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早已说完,而且面对这种生死,任何安慰的话都太过苍白无力。月瑶在天牢里陪了凝珠很久,她很舍不得凝珠,可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凝珠把月瑶送走之后,心里的难过更是增加了几分。望着月瑶那担忧、伤心、不忍、还有埋怨自己无能帮不上凝珠的眼神,凝珠就觉得一阵难过。她本来早就自己把自己劝好了,可是面对着那么多外界的不忍的目光,反而让他下好的决心有了动摇。
最后一个来见她的是炽煣殿下,炽煣殿下果然是不同凡响,她一见到凝珠既没有为凝珠感到惋惜,也没有过多的愧疚之色。直接来了一句:“他们怎么把你关进了天牢?”
凝珠听了这句话,不禁腹诽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有毛病呗!
“凝珠,我知道就算不把你关进天牢,你也会在神魔大战的时候出面的。”炽煣说的很是直接。
“炽煣殿下还真是了解我,比某人强多了。”凝珠道。
这些天来见她的人,只有炽煣殿下没让她感觉到自己将死的难过。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无比的人,虽然有时候跳脱了点,但总归是心存善念的。”炽煣道:“但这点善念,也是苦了你。”
“反正都这样了,说什么都无用。”凝珠道。
“那你可有什么心愿?明后两日神魔大战可能就要开始了,你若有什么未尽的心愿,我一定替你完成。”炽煣道。
凝珠想了片刻之后,说:“我还想在活个上千年,这算心愿吗?”
“哈哈哈。”炽煣乍一听完,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有一点为凝珠难过,苦笑了一下,说:“做不到,换一个。”
“没有了,就是希望我牺牲了之后,这天下真的能太平。”凝珠道。
“你不想见见他?”炽煣反问。
“不想。”凝珠狠了狠心,说了一句违心的话。都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
第一百二十五章 恨
说真的,凝珠是想见玉堰的。毕竟这次见面之后,以后就是生死相隔,再也无法见面了。可是下令监视她的是他,将她关入天牢也是他的意思。明明是他先不相信自己,是他先做错了,可现在他又不来主动见自己。炽煣殿下反而来问她是否愿意见他,如果他真的来了,她还能将他赶出去不成!何必问,直接来不就行了!
所有女人都爱说反话,就算是已经成仙成神也不例外。凝珠心里其实想要见他想的很,但偏偏死鸭子嘴硬说不想。
炽煣也是女子,自然明白女子的那点儿小心思,她也不点破,只是说了句:“不想就算了。至于这天下,日后一定会太平的。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炽煣自己还有一大摊子烂事儿没处理完呢,最近几日,她越来越觉得炎承身上有太多秘密。她将炎承救回神界也有好几千年了,只是一直让他守着宫殿门口,并未与他多做交集。可近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越来越觉得他的身上有太多她熟悉的东西。所以,她决定神魔大战过后,好好地调查一番炎承。
凝珠本来以为自己在神魔大战开战之前再也不会见到任何人了,却没想到第二日又来了一位。
凝珠望着那熟悉的身影,不禁有点想落泪,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自从她被送到了神界,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仙主……”凝珠语气里带着哽咽。
“凝珠,我的好孩子,受委屈了。”仙主很是怜惜的上前将凝珠抱进怀里哄着。
仙主对于凝珠来说,就像是母亲一般的存在。她在仙主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耍泼,也可以不顾任何形象的放声痛哭,诉说委屈。
“凝珠,我们都对不起你。”仙主眼睛里流露的都是内疚。
“我这几天听了太多对不起了,仙主你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我生来就是女娲石,这是我的命,你们只是瞒了我而已,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凝珠扑在仙主的怀里哭的昏天暗地。
其实她哭的不只是自己是女娲石,马上就要死的这个事实。她哭的还有玉堰的不相信,甚至这么多天的避而不见。连月神、月瑶、炽煣殿下、包括花花草草都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丢下这个大摊子,自己逃出六界的,为什么偏偏他不信自己,而且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自己。
“凝珠,你这样让我更加心疼。”仙主听到凝珠的这一番说辞,让她更加内疚了。他们实在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们害怕凝珠知道之后,就不认真修炼,甚至会逃走。所以他们一直瞒着,瞒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告诉她真相。此刻的仙主在想,如果能重来的话,她一定会让凝珠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是女娲石。
“仙主,这些都是天命。我们这些修仙的,就算是真的成了神,不也是逃脱不了命吗!我既然生为女娲石,就算我再不想承认那又有什么用呢!”凝珠道。其实,凝珠也说不上来自己这样想到底好不好。她这样说、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消极?面对命运,她连丝毫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想反抗又能怎样?所以,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就算她知道自己是女娲石,她也不要这么轻易地接受这个命运。
“凝珠……”
“仙主,我们不说这些了,反正都已经是命中注定了,说多了除了徒增伤感之外,并不能有其他的东西。”凝珠试图转移话题,明天她可能就要上战场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了,她一边抓着仙主的胳膊,让他们两个都坐在台阶上一边说:“仙主,我都已经好久没有酿酒了。我以酿好放起来的酒也都已经喝完了。你身上有没有酒啊!”
“有。”仙主用手指点了一下凝珠的额头,衣袖一甩,地上就出现了两壶酒。
凝珠迫不及待的伸手拿了一壶,打开盖子,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哇,好香啊!还是仙主的酿酒技术比较厉害。”
凝珠也不用杯子,直接拿着壶往嘴里倒。
“别喝这么急,我酿的酒要比你的度数高些。我还有,你喝完了,我在给你拿。”仙主道。
“好,那我今日一定要喝的大醉,好,为我自己送行。”凝珠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眼睛已经开始迷离了,微醉着说。
“今日你喝多少,我便给你多少。”仙主道。
面对马上就要上战场的凝珠,仙主想如果她真的想喝个大醉,那就让她喝个大醉,以后也没机会了。
在凝珠喝了三壶酒之后,不负众望的,彻底醉了。
凝珠手里拿着酒壶,踉跄着脚步在天牢里来回的晃着:“仙主……,我……是不是很没有志气……,面对命运我……压根儿都没有想过要反抗。就算是死亡摆在我面前……,我难过了很久之后……也只是想着那就接受吧。”
“不是的凝珠,不是你不愿意反抗,是实在是无法反抗。都怪我们,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你。”仙主看着喝醉酒后吐真言的凝珠,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是女娲石……,我为什么是女娲石,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凝珠边说边掉泪,还一边不停地灌着自己酒:“如果还能重来的话,我一定要反抗着命运,我不想这么早就死,谁想死!”
“凝珠……,你醉了,别喝了。”仙主上前一边夺凝珠手里的酒壶,一边道。
“我不……我没醉,我还要喝……我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呢。”凝珠凑到仙主耳边神秘地说:“其实,我很生我师傅的气。所有人都相信我,就他不相信我,到现在他都没有来见过我,我讨厌死他了。仙主,你如果见到他,你就对他说:我讨厌他,讨厌死他了,我恨他!”
凝珠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将酒壶摔在了地上,蹲下身子哭了起来。心里委屈,真的很委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她,偏偏她最喜欢的人不相信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她!她好委屈,好恨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开战
凝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她慢慢的以手扶着额头支撑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大床上。
记忆慢慢回笼,她想起来昨晚她喝得大醉,蹲在地上大哭,还不停地对仙主说恨玉堰。最后,她就不省人事的趴在了仙主的身上。她记得她彻底醉了之后,仙主好像带她离开了天牢,难道就是来的这儿。
凝珠坐在床上,打量了一番四周的陈设,喃喃自语:“这里怎么那么熟悉?”
“你醒了?”仙主从门口进来。
“仙主,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而且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凝珠问道。
“我看你真的是醉糊涂了,这可是你在仙界的住所,自然觉得熟悉。”仙主道。
“仙界?”凝珠疑惑的皱紧了眉头:“我不是在天牢里吗?怎么回了仙界?”
“神魔大战已经开战了,你总待在天牢里不是办法。”仙主声音低了几分:“上一次神魔大战就是在仙界开战的,这一次也不例外。魔界之人带领着魔兵首先到的就是仙界,所以神界也会来仙界开始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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