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麒会被她蒙蔽吗?那必须不可能。结婚这么多年,他对她的一些小习惯心知肚明,尤其是说谎的时候。他稍微回想了一下,还真找到了那么一点端倪。他平时身边别说女人了,母蚊子都少见,如果非说和其他女性有什么接触,那无疑是……
他试探着问:“你看到了……”
“没有!”
“……我还没说你看到了什么。”
“……闭嘴!”自觉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的凌晓恼羞成怒了,她一巴掌又把林麒拍回墙上嵌着了,“我就生气怎么了?!”她伸出双手,一把扯住林麒的衣领,怒吼着说,“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允许你跟别的女人说话!谁允许你对别的女人和颜悦色!谁允许你对别的女人笑!我不允许!!!”明明就是他做错事,还不准她说吗?!
“砰!”恼羞成怒的她一拳头砸出去。
一只巨洞瞬间出现在林麒的头侧。
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危险,因为他已经呆住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激烈地表达情绪,她的这个意思难道说是……是……
凌晓骤然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她脸色大变,第一反应就是——立即离开这里。
察觉到这件事的林麒连忙伸出双手将她一把拦腰抱住,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时把她放走了,之后就难找了!而且……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她,语调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晓晓……你这是在……”
“……我没有!”凌晓剧烈地挣扎着,用的力气固然也不小,但比起刚才的残暴,她现在简直就像是被主人抓住后乱窜的小兔子。
林麒因为她的动作,从墙上“滑”了下来。
他就这样紧抱着她,坐在地上,惊喜交加地想要确认一切。
“你在吃醋。”
“我没有!”
“你在意我。”
“我没有!”
“你爱我。”
“我……”
第426章
被逼到极限的凌晓咬了咬牙,心想一定要恶狠狠地恐吓这货,免得他得寸金市,就对上了他闪闪发亮的双眸。她不由怔住,不知道多久没看过他这种眼神了——他是真的很高兴,反过来说就是,他一直以来都很不安?
这个……
“笨蛋!”她双手抓住林麒的脑袋,然后给他来了个头槌。
“嘶!”
“唔!”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身闷哼。
凌晓看到自家笨蛋蓝毛的额头上红了一片,不用说,她自己肯定也是一样。但是,他还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跟傻子一样。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中的乌云散去,余下的除了阳光,还有愧疚。
他一切不安情绪的源头,都在她的身上。
不可否认,她的确有些卑鄙,最初选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的感情的确没身后到他对她的那个份上。但是……
“我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两人间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绝不是一日之寒,她觉得自己有些话必须告诉他,但又觉得有点……咳,不好意思,于是抱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应该相信这一点。”
林麒抬起手抚摸着她发丝,低声“嗯”了下,然后说:“对不起。”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对他是有感情的,但那种感情并不是“爱”,而是……
“我选择你,撇开别的原因不谈,心里其实……是喜欢你的。”
林麒垂下眼眸,对,“喜欢”。最初他欣喜若狂,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不满足了,就渴望能从她这里得到更多回应。说到底,贪心不足啊。而当这种“贪心”得不到满足又看到她类似于“厌倦”的反应后,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所以今天的这场争吵,原因从来都不止是她,他也有错。
凌晓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好人。”
林麒:“……”
他又要一脸血了。
他把她的脸从肩上扒拉到自己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一脸无奈地说:“算我求你,这种时候能别发好人卡吗?”
凌晓“哧哧”地笑出声:“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
“但也是一个混蛋。”
“……”
林麒觉得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才刚发了好人卡,就给他发坏人卡,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算了,不管是什么意思,总之不是“咱们再见”的意思就成,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听着。
“还是个心机狗!”凌晓的“指控”在继续着,她用双手用力地拉扯着他的双颊,“总是对我这么好,一好就是这么多年——真是太会哄人了!说!苦练这一手打算骗多少女人?”哼,居然被他这样轻而易举地骗到手,想想也是不甘心呐不甘心!
林麒双眼柔和地看着她:“只骗你。”
“哼,信你才怪。”凌晓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收了你那是替天行道,这是在为世界做贡献。”
“……是是,你说得对。”他还能说啥?
“但你真的是对我太好了。”
林麒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严肃的意味,有些不解地问:“这样不好吗?”他没法把心中的那些“贪念”宣泄于口,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从她这里得到回应,所以只能这样。
“不是说不好,”凌晓露出略烦恼的表情,“事实上我很享受。但是,你这样也会让我担心——也许有一天你就无法忍受我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林麒:“……”
他当然懂。
她把他的这种举动看成是“忍让”,而世界上的任何忍让,都是有尽头的。
他很想说“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也很想说“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无私,我是有所求的”,但最终,只是喃喃低语:“原来我们都犯了错误。”
他自以为好的举动,居然也让她觉察到了不安。这可真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但反过来说,她会担心他有朝一日再也不能忍受她,这件事本身不就意味着……
“你说的没错。”凌晓垂下眼,但又很快抬眸,直视着他说,“我想,我是……你的。”她说这话的声音近乎叹息,尤其是最中央的那个关键字符,让人几乎听不真切。但林麒的耳朵何时好使,他当然听得清清楚楚。这一瞬间,爆炸了的喜悦填充满他的整颗心,他绽开灿烂笑颜的同时,又开始“得寸进尺”——
“我没听清楚。”
“……喂。”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耳朵好使!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他低声恳求着,“再说一遍好不好?”
“……不好!”凌晓后退出他的怀抱,站起身“啪”的一下把林麒提溜起来背对着自己给按墙上了,顺带一手撕掉他上衣,恶狠狠地咬在他肩胛骨上——虽说她不靠吸血为生,但是,他的鲜血他的味道……不,他这个人本身对她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的眼神一点点暗沉,手如他刚才一样,顺着脖子一点点下滑,指尖经过之处燃起一片意味深长的小火花。在手停住的瞬间,她听着他发出的一声暗哑闷哼,微踮起脚咬住他耳朵:“刚才你玩的游戏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介意角色互换再玩次吗?”
这些年来被凌晓影响的林麒节操那也必须是一片一片地掉,他深吸了口气,平息着急促不定的呼吸,嗓音低沉地说道:“只要你再说一遍,什么都听你的。”
凌晓哼了声:“我要不说呢?”
不说?
当然是反抗!
于是一场给予与被给予、攻击与反攻击、征服与被征服的“战争”开始了。
都说久别胜新婚,更别提这俩自从产生矛盾后几乎就没酣畅淋漓地做过这回事,眼下身体、内心与灵魂积聚的火气总算是找到了合理的宣泄口,战况激烈那简直是必须的。
总之,等两人差不多都冷静下来,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也……差不多该重新装修了。瞧那一道道有艺术感的裂纹、一个个如星球表面的坑洞……掉渣的天花板,碎裂的地板,落了一地的家具杂物……只能说,高武力值夫妻的破坏力真是可怕!
最大的受害者——床君,也彻底被毁了。它整个地塌陷下去,而这一切地始作俑者——夫妻俩正窝在凌乱的被褥堆中,表情看来……嗯,相当惬意。
凌晓靠躺在软乎乎的被子上,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细长巧克力棒,“嘎吱嘎吱”地吃着,嗯,补充消耗能量,顺带消消嘴里的其他味道。
与她想贴而靠的林麒微侧过头,想要从她口中咬下一截。凌晓却躲过去,一手将剩余的巧克力棒揉入口中,眼神挑衅地说:“之前是谁说在床上吃东西不好?”
林麒直接吻上她的唇,“厚颜无耻”地从她口中抢走了一半食物后,才回答说:“我们现在不算在床上。”因为床君它已经被他们俩合起来杀了啊!
凌晓哧哧一笑,心想这家伙节操君也真是死得好惨,就感觉到他伸出双手抱住了自己。她翻了个白眼,抬起手就给了他可怜的肾君一下,一语双关地说:“年轻人,总这么拼命小心肾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