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刚流了个产呢。”她耸了下肩。准确来说,是“被流产”。
林麒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他抱拳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终于吐出一句:“注意保暖,多喝热水。”在连续被调戏了几年后,他终于不那么容易脸红,然而红灿灿的耳朵尖却依旧出卖了他。
凌晓:“……”被一位男性这么了解自己的“时间段”真心不是件值得开森的事好吗?不过谁让他们三年来一直混一起呢,再羞耻的事都经历过,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她正不知道说啥好,就听到他又说——
“以后还长着,别太拼了。”
她翻了个白眼:“这话你来说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说话间,她隔着光屏点了点他满是汗水的脸。
明明触碰不到,他却下意识地躲了下,一边露出了“说的也是”的表情,一边却不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说:“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急于一时。”
“是,是,知道了,林大妈。”
“喂!”
大概是因为有人被自己悲剧的缘故,凌晓的心情果断呈现出上升趋势。她托着下巴,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新话题:“对了,阿麒,你知道预言者吗?”
“预言者?”林麒微讶了下,而后点头,“我知道。”然后补充说,“准确来说,是我小时候曾经见过一次。”
“哦?”这年头预言者怎么跟大白菜似的?
“他还给我和阿睿做过预言呢。”林麒轻嗤了声,“听起来乱七八糟的,八成是个骗子。唔,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皱眉思考了片刻,而后说出了一个凌晓相当熟悉的名字。
辛西娅的父亲。
凌晓愕然之余,只觉得世界可真是太小了。以及,她真的很好奇——
“那是怎样的预言?”
第311章
林麒有些奇怪地看着凌晓:“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算是吧。”她习惯性地用手指卷发丝,却卷了个空,才记起自己如今已经是帅气的短发。手于是就势上移,扒拉了下额上的稀碎刘海,开玩笑地说道,“其实我最近也遇到了预言者。”
“那种东西还是别太信了。”也许是被凌晓的动作触动了,林麒也抬起手,将汗湿了的刘海随手往后一捋,几滴汗水随之滑落,他于是用手背擦了下脸,才接着说道,“预言者太罕见了,不少人都会冒充他们来招摇撞骗,而他们所说的所谓‘预言’从来都是模棱两可,往哪边解释都可以。”
凌晓挑了下眉,双手抱臂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嘴炮功力见长嘛。”
“……”林麒扶额,“我是在很认真地跟你说。比如我之前就听说过一件事——一个人在收到决斗书后花费巨金找了个所谓的预言者,得到了‘一个将成功地杀死另一个’的预言,然后……”
“他去参加决斗然后挂了?”凌晓很自然地接上。
“不,他把这个假冒预言者的家伙给活活砍死了。”
凌晓:“……”愣住好几秒后,她终于没忍住一把抱住自己的胳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冷笑话了?”嘶,好冷!
林麒:“……”他说的是大实话好么?!再次发觉自己不能和面前人愉快交流的他蛋疼了下,随即说,“总之,你要小心。就算遇到了真的预言者,也最好别随意预测未来。”
凌晓敏锐地注意到,说到这里,他的脸微微一黑,于是她更好奇了,当年辛西娅的爸爸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居然给他留下了如此深厚的心理阴影。
可惜,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诱,甚至掉节操地说出了“以后教他泡妹三百招”的话,都没能“打开他的心房”,啧啧,这家伙还真是和凌渊越来越像了。果然还是抽空问红毛吧,那家伙肯定对这件事知之甚深。
林麒并没有太多的“休闲时间”,只稍微聊了一会儿,他就要重新投入眼下的“实习生活”中了。虽说他没有直说,但凭借着几年的相处基础,凌晓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大方地一挥爪:“快去吧,下次再说。”
“下次……你不会又要换马甲吧?”
凌晓:“……”给她一点信任好吗?
她用眼神充分地说明了这句话,然而得到的却是一个“给你信任不如给条狗”的眼神。
她觉得要不是自己的心足够坚强,已经就碎在这里了。
“去去去。”她表情嫌弃地加快手掌的挥舞速度,哼唧道,“看着你就烦,做你的事去吧。”
而面对她的恶言恶行,从前总是会立即炸毛的某人如今也表现出了充足的耐心——
“你自己小心。”
“啰嗦,先管好你自己吧。下次见面时可别变成弱鸡了。”她“呵呵呵”地冷笑,“揍起来没手感啊亲。”
她越说越得瑟,暗搓搓地在想“既然之后挺久看不到,快炸个毛给她看!”,然而,再次让她失望的是,林蓝毛不仅没生气,反而微勾了下嘴角,很是干脆地说“好”,然后,他留了句“我真的要走了,下次再说”,就给挂断了通话。
徒留下凌晓盯着光屏露出张囧脸,才多久没见,这家伙还真的本事见长啊!
殴!
不过拜此所赐,凌晓非常自然地将一些事情给丢到了一边,然后睡了个不算好的觉。精神力透支的结果通常是很严重的,但因为凌晓在锻炼时通常会把自己逼到极限,所以不过一晚她就恢复了过来。然而,坐起身时,她的精神状态仍然不算太好,这大概是因为她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她梦到了幼年时的自己在花园中玩耍的情景,而站在一旁的人却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他们只有一点相似的脸上却挂着相当相似的笑容,远远地看着她。
当她回过头时,却看到他们手拉着手一同走远了。
她下意识想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正想停下脚步,那对幼年双生兄弟回过头,同时对她说……
说什么来着?
凌晓一手扶住额头,她的确是被这句话惊醒的没错,然而此刻再想居然把它给忘记了个干干净净,也是悲催。啊啊,只怪风太大,绝对是风大的错。
而且,就算想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她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将变……苏玉衡之前对她说的事整理成资料,发给了凌渊。改变他人生的人的确是那位女同事没错,但是,他之前说的那句“出去后我会进的是实验室”也很有问题,这就证明,存在着觊觎他属性的或者说根本就了解他根底的人。而这些人与当年女同事对他做的实验到底有没有关系……线索太少,压根无法推断。
虽说她不是悲观主义者,却也很清楚,这种事往最严重的方向考虑,往往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而目前的她,还没有插手这种事的实力。而且,她觉得凌渊对于这种事想必会很感兴趣。
当然,这种事她也不可能完全借力于他,自己肯定也要想方设法地调查一下。只是……
她正低头沉思,突然门铃声再次响起。
凌晓站起身走到门边,才一开门就乐了。站在门边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是胖达和包工头,胖达的头顶着托着一只托盘,而包工头的手中也高高地举着一只果盆,一副“大爷我是来伺候你哒”的模样。
凌晓对此表示“小的们很有眼力劲”,于是让开路让它们走了进来。不过让她有些疑惑的是,为啥包工头始终保持着“面对她”的姿势呢?而且平时最爱甩的大尾巴也不甩了。
惊讶之下,她变换了下视角。
结果包工头也随之转了个圈。
她转。
它也转。
她转。
它还转。
转转转……
凌晓一个不耐烦,直接抓住某鼠的脑袋把它给提溜了起来,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喷了。
“噗!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平时最臭美、最爱保养皮毛的笨老鼠,尾巴上的毛居然全秃了,只剩下一根滚烫的肉棒……咦?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和谐?她默默地将这个词丢到一边,再仔细一看,发现它屁股上居然也秃了一片,嗯,还很匀称,一个屁股一个坑,看起来跟猴屁股似的!
“啾!”qaq居然笑得这么开心,说好的森森的感情呢???
在包工头哀怨的视线中,凌晓把它放到地上,大笑着捋了把它的尾巴,问:“你这又是偷用了谁的护发素?”它就特别爱干这事,导致她的护发品用地那叫一个快……到最后,它居然还不乐意和她用一个味道,跑去别的妹纸那里坑蒙拐骗了不少高档货,回来天天对着脑袋和大尾巴搓啊搓,那叫一个自恋。
眼下……啧啧啧,真是酸爽!
在自家土豪的笑声中,恼羞成怒的包工头一手放下果盆,而后,跳起身直直地朝胖达撞去。后者才刚放下托盘,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前者揪住了耳朵。
然后,凌晓清楚地看到了好大一片……
地·中·海!
没错,胖达的头顶也秃了。
凌晓原本就喷着,现在这么一弄,喷地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