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他轻轻带上,在关门的前的最后一瞬,小白狐似乎发现了什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轻哼一声表疑惑时,纪镜吟把食指放在唇边,朝牠做出噤声的动作,眼神示意牠安静下来。
小白狐又躺了下来,一双眼睛充满疑惑。
门被带上,屋内的气氛和谐又安静,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香。
纪镜吟站在门外,眼里的柔波一淡,脸上线条紧绷,眼神认真严肃地扫了圈,最终定在某个方向,旋身而起,身影转眼在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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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一缕晨光自天边升起,金色的光芒带着一种霸道把黑暗驱走。
慢慢的,晨光穿过云层,携着醉人的暖意往大地倾泻而下,天边升起几排飞鸟,排列整齐地以大阳为背景,肆意拍打着翅膀,彰显著自身的活力。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一丝比往常晨曦要亮上极多的金光划过天边,闪耀的程度,直逼太阳的光芒。
转瞬即逝,不过眨眼,一切好像没有半点的改变。
向晚意翻了个身,紧闭的眼帘突然一颤,下一瞬,眼眸骤然睁开,看着房顶,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后,把卷在身上碍眼的被子踢走,整个人弹坐起来,目光微移,看着地上的被铺。
空无一人。
眼里多了几分考量之色。
坐在床上的她没有半点动作,半垂着眼眸,眉头轻轻皱着。
一缕阳光穿过窗棂,斜斜地落在她的身边。
向晚意看着,缓慢地伸出手来,掌心朝上,由着那缕光落在自己的掌心上面,暖暖的,好不惬意。
她慢慢地翻身下床,走到门边。
手放在门边,指尖在迟疑着,她也在迟疑着,小白狐已经醒了,愣愣地看着她,尾巴轻轻晃着。
指尖微微使力,把门推开。
垂眸看到一双熟悉的鞋子。
面前站了个人,白色的衣随风轻轻飘动。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晚意,早上好。”
她明明说过,不用说早上好的,
向晚意抬起头来,或许是刚刚睡醒,白嫩的小脸上面透着一抹粉,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脸上,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小鹿,眼神不像平日里映着疏离淡漠,只是有几分迷离之色。
她轻轻地眨眨眼睛,卷翘的睫毛微颤,让人不忍破坏这份美好。
纪镜吟不由得看愣了眼,心跳如擂鼓。
向晚意看着他,等着他开口,可是他就像是一尊石像一般,杵在原地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就只是盯着她看。
目光微移,看着他藏在身后的手,向晚意指了指,干净的眼眸回视着他,语带疑惑:“你后面藏了什么?”
纪镜吟轻轻地“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耳尖上面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怎样的,红得透彻。
他把手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眼里闪过一道耀目的金光,向晚意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那光也没有黯然的趋势,而且在阳光的映照之下,从不同角度折射出最耀眼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越发逼人。
向晚意垂着眼眸,他给她的好像是一件裙子?
整条裙子都是以密集的金鳞拼凑而成,通体散发着舒适的暖意以及耀眼的光芒。
真的是闪闪发亮的东西。
正想吐嘈他这礼物虽然好看,但是穿着也太丑的时候,纪镜吟手一挥,那条裙子在他的手里消失,金光直往她的身上冲去。
周身一暖,垂眸看着自己,那裙子明明在她的身上,不仅肉眼见不到,就连摸也摸不上,但是你能确切知道它就在自己的身上。
顿了顿,向晚意唰地一下抬起眼眸,满眸讶异地看着纪镜吟。
他在笑着,那个笑意没有半分寡冷凉薄之色,有的只是满满的欣喜。
他抿了抿唇,桃花眼里像是藏了一坏桃花酿,迷离又恍惚,他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条项链。
吊坠是一片金色的鳞片,闪闪发光,若隐若现的暖意自当中飘来,顶端以一金丝穿过,穿成项链。
迎着她讶异的目光,纪镜吟走到她的身前,手指掂着这条项链,双臂从她的身侧穿过,从外面看来就好像是,他在半拥着她似的。
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垂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往鼻间飘来,眼里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柔波,指上动作认真沉稳。
把项链系到她的脖子上面。
金光闪闪的鳞片,越发衬得肌肤塞雪,精致的锁骨好看得很。
他收回了手,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温柔地笑着,彷如春暖花开,桃花朵朵。
向晚意愣愣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不敢置信的错愕:“龙鳞?”
纪镜吟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彷佛丝毫不在意。
感受着胸前的暖意,还有那片不同于别的鳞片的龙鳞,她知道,这是龙之逆鳞,长在心脏之上,只有一片,独一无二,一旦摘掉,永不长出。
“你疯了吗?”她眼睛有点泛红,声音微颤。
纪镜吟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曾躺在他的真身上面,爱不释手地摸着他身上的龙鳞,那时她满眼发光,兴致勃勃地盘算他身上的鳞片到底值多少钱和有多珍贵。
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暖洋洋一片的。
如果你认为龙鳞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的话,我愿意把它们全部都给你。
因为你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第94章 番外一(8)
四目交接,里面包含着彼此的心思。
胸腔里的一颗心跳个不动,愣愣地看着他,慢慢地,她的眼睛里渐渐多了几道红血丝,眼尾泛上两抹红晕,气的。
“我说你真的是疯了吧。”
纪镜吟见她生气,忍不住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本意是想将她纳入怀里,但是面前的女子考妙地往后退了一步,恰恰躲开了他的怀抱。
他只能勉强够到她的一丝衣角。
轻轻掂着,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的意思,纪镜吟垂眸看着她,抿着唇道:“没事儿的,会再长出来的。”
向晚意伸手把他的手推开,双手抱在胸前,她气得转过身来,压抑着胸腔里的怒气,压着嗓音说道:“逆鳞怎么可能重长?”
纪镜吟连忙又绕到她的面前,笑道:“除了它之外,其他都能长的。”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脸上倏地多了一抹红意,眼神里泛着柔光,“只要你以后都在我身边的话,不就等于它在我身上嘛。”
“你——”向晚意气得跳脚,伸手指着他。
哪有人像他这样算的啊?
指尖突然一暖,垂下眼眸,他的手心轻轻包裹着她的指尖,腕间轻转,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手心握在掌心之处,他的指腹起了层薄茧,在她白嫩的手上擦过时,带来一阵不可言说的颤栗。
一路蔓延到她的心间,心里酥酥麻麻的。
眼里似嗔似怨瞪了他一眼,他还是笑着,此时的他不像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妖君,反倒是像个害羞的大男孩般,一举一动都取决于她的反应。
她的怒气,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面似的,偏生那团棉花还很是高兴,好像很希望她多打几下。
垂眸看了眼胸前的金鳞。
它确实很好看,不同于太阳的炙热和耀眼,也不同于夜空里的星星般遥不可及,就这样确确实实地窝在她的胸前,带着一丝让人安心的暖意,以及一种触手可及的安全感。
“我跟你说,就算你还给我,也装不上去了。”一旁的人漫不经心地补刀了一句。
向晚意闻言,唰地一下抬起了眼眸,正欲开口时,他又突然开口,声音里彷佛包含了万千柔情:“所以啊,你还是乖乖戴着吧。”
重重地深呼吸几下,向晚意这才把暴打他一百遍的念头压下。
“你这叫先斩后奏。”她忍不住反驳道。
纪镜吟指尖轻轻挠着她的掌心,滑过她的肌肤,一阵刺痒的感觉传来,向晚意整个人忍不住一抖。
这回他倒很是坦诚地说:“嗯,的确是。”不这样的话,你怎么可能收下呢?
语末,还带着一分得意的感觉,上扬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眼里彷佛揉合了细碎的光芒似的,熠熠生辉,不难看出他的好心情。
见她不说话,纪镜吟心里也大概知道她应该已经消气得七七八八,所以,这时候他就不该跟她在这事上面纠缠下去。
他适时地把话题一转,“今天你有什么事做吗?”
果不其然,女子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认真的神情,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在小白狐的身上。
望着牠那本该白得发亮的毛,现在上面沾上了不少灰尘,结成一缕一缕的,实在是有些难看。
她默了默,说:“可能给牠洗个澡吧。”
纪镜吟悄悄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她似乎忘记了他还牵着她的手的事实,默默地把手上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感受这偷来般的满足,他舔了舔唇瓣,压抑着唇角上扬的冲动。
“那洗完澡之后呢?”他又继续问道。
向晚意想了想,回道:“估计没有事儿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