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在杨磬眼中，目前只有任务区可见，下方一个大大的红色警告提示：警告，宿体当前功德为负，需尽快行善积德，否则无法使用系统其他功能。
不仅如此，杨磬还得到提示，由于他功德为负，必须每天完成日行一善的日常任务，直到功德化负为正为止。如果连续三次未能完成日行一善任务，系统将会自动解除绑定。
他本想发消息就此质问玉棉，但之前的聊天界面根本打不开了，他只能亲自去找玉棉。
“既让我测试系统，为何作出限制，还强制日行一善？”
玉棉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正常操作吗？有业力就说明欠债了，还不赶快想办法抹平啊？”她之所以选择功德作为货币，是因为这样做最不易欠下孽债，同时，功德、气运与本源能量的转换率也是最高的。
杨磬皱眉：“欠债？”
“每个世界轮回运转也要本钱啊，滥杀无辜当然会有业力。如果不想下一世投进畜生道的话，最好还是尽量用功德抹去业力。”
世界依照规则运转时，就像是机器要用电一样，是需要消耗世界本源的。有些人滥杀无辜不断给天道增加负担，增加世界运营的成本，这些本不该有的亏空肯定是要算在这些人身上的。
当然，如果是自然界中正常的食物链，且又没有破坏生态平衡，那就既不算作恶也不算除害。所以身怀业力者才会被打入畜生道，今天你被吃，明天它被吃，这算是正常的运营成本，总不能全都饿死吧？
动物智慧有限，轮回时完全可以偷工减料。动物也没有人那么复杂，不会总是很容易受到伤害，常常需要轮回来抚平灵魂创伤。不过，在杀之取食时，还是尽量保证它们死得不那么痛苦为好。故意凌虐人和动物，导致对方灵魂受创，甚至是灵魂几乎溃散，这也会额外增加世界运营成本，同样会得到很多业力。
既然世界本源会不断消耗，是否意味着每个世界寿命有限？
不，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任何完整世界都可以自行补充世界本源，它会汲取虚空中的混沌能量，来转化为世界本源供自己运转。所以，理论上来说，一个世界是可以一直长存下去的，甚至如果运营健康的话，还可以通过日积月累慢慢升级。
杨磬皱眉沉吟道：“我身上的业力很多？”
“不多啊。除了业力，你身上还有功德，两相抵消，所余业力就不多了。稍微努力一下，很快就能消去业力了。”
“……嗯。”杨磬皱眉陷入沉思，“不能免除限制？”
“不能，这个是最基本的底线，再说了，身上没功德的话，也用不了这个系统啊。”连最基本的行善都死活不肯去做的话，那么从一开始这个人就不算是合格的系统宿体，机缘是留给有心人的。
“我吩咐他人替我行善，算是完成任务么？”既然承诺过要帮女儿测试系统，还是必须兑现承诺的，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当然算啊。”玉棉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于是，杨磬怎么可能亲自去做善事？他手下有的是人，随便吩咐了个人拿着钱去扶贫救急，就完成了日行一善的任务。
一天下来，功德最后有增有减，竟然还是减少的多。
这也就罢了，当他修炼的时候，竟然发现不能修炼了！
通过系统的实时监测，玉棉也发现了这些状况，连忙远程向杨磬传音：“爹啊，你快把鸠羽组织这个锅甩出去，现在作的孽，将来都是会遭到报应的。”之前功德没有数值化，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来。
“为何我不能再修炼了？”杨磬目前更为在意的还是这一点。
“这个世界没法修炼啊，能修炼全靠NPC系统。”
“……好，我明白了。”杨磬闭上眼睛，“这片天地本来不应该存在，我的命运完全掌控在天道手中，是吗？”而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异人能在这里玩得更开心。
“呃，不完全是，天道只是设定了各种背景，很少插手每个人具体的命运。他可没有那么闲，他沉迷游戏都来不及啊。”
“我敢肯定，它必然曾插手过我的命运，否则我何以活到今日？”杨磬微微冷笑，现在看来，他所作出的一切努力，实在是可笑。
“这么说的话，他也算是给你开金手指了啊，这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放心吧，天道不会再插手你的事了。”
杨磬恢复了平静，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当这里不再有异人，这个世界会被毁灭吗？”
玉棉一愣：“也对，等所有玩家都满级了，没有新的追求了，这款游戏早晚要停止运营的吧？那个时候，天道肯定不会再留着这个世界浪费资源啊。”
看来她不能将时间浪费在研究系统上了，得赶快抓紧时间参悟法则啊。天道从她这里拿到了修炼功法以后，下一款游戏它肯定不会再特意修改规则，让一些简单的语言、手势、招式就能做到牵引法则。
“满级是300级？”综合各个方面的信息来看，应该是三百级无疑。
“的确是300级，估计最多几十年以后，这款游戏就该停止运营了吧，或许还会更快。”她这里说的几十年，当然是指游戏世界中的几十年了，放在外界最多只是几年时间而已。
天道做好了新游戏以后，肯定是要急于推出新游戏的。
“世界毁灭以后，会怎样？”
“所有的一切都被还原成本源能量，灵魂可能会留下一部份吧？放心吧，到时我送你们去其他世界，不用再被这个奇葩天道管着。既然我这一世投胎成你们的女儿，肯定不会袖手不管，我帮你切换了一下系统模式，你现在可以修炼了。”她动手屏蔽了无量功德系统，让NPC系统重新进入使用状态。
杨磬这个负功德实验体已经完美发挥作用，那么关于他的实验可以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她还有其他的实验体供她差遣，之前认识的人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杨磬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好。”他开始每天的例行修炼，既然修炼成果可以保留，修炼自然还是必须的。
玉棉接着又做了一个无量功德系统，有了之前的经验，这项工作完成得很快。
当天入夜以后，玉棉表面上去睡觉，实际上在留了道神识托管身体后，就跑回了上一个世界中，把新做的无量功德系统发给张老道：“帮我测试一下这个系统，有什么好的建议就跟我说一下。”
实验体她不打算找太多，说不定接下来需要进行修改，那么如果发出去的系统太多，每个系统都要改的话，工作量太大了。
她这么懒的人，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呢？不同情况有一个样本就足够了。
“系统？前辈你又开发新业务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以玉棉的懒惰成性，这是早晚的事情。
“对，快帮我测试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每个功能都要测试一下。”
张老道绑定了系统，一看系统功能，有些傻眼：“不是，前辈，您这是要我去投胎转世吗？”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保留记忆投胎啊。我看了下，你们冥界又少了一些公差啊，是都去投胎了吧？也是，这破冥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光是看着就气氛压抑，死气沉沉的，你还想永远留在这不成？”
“啊，当然不，多谢前辈一有好事就先想着我。”张老道笑得谄媚。
“你先别急着去投胎，先测试一下其他的功能。”
“哎，好。”
张老道查看完系统各个功能，首先打开功德商城，浏览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前辈，系统是不是应该内置一个空间？不然，我买了东西存在什么地方好呢？而且我建议空间设置为可升级模式，每一级扩建需要花费一定的功德，这个建议怎么样？当然，哈哈，看在这个建议的份上，能不能直接把我的空间设为最高等级？”
“好啊，那你说一下具体每一级的升级数据，我照着改。”
“……”明知道玉棉懒到极点，他自己提的设定，当然只能自己拿出具体方案，张老道只好任劳任怨地开始作设定。
一级空间长宽高分别为一米，合计就是一平方米的正方体。二级空间长宽高十米……
张老道按照一、十、百、千、万这个顺序，总共设置了五个等级：“具体每一级升级所需要的功德，我这心里也实在没谱，还是前辈自己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吧？”
“嗯……好了，改好了。我先设为一平米，你试一下空间升级功能正常吗？稍后我帮你直接扩建到最大。”玉棉照着他这个思路，继续添加了几个等级，十万、百万、千万、兆、亿，总共设了十个等级。
“哦，好。”张老道试了一下升级功能，还是挺正常的，扣除的是他自己的功德，不需要玉棉额外做什么事，玉棉也从中收到了利润。
玉棉于是兑现承诺将空间扩建到最大，她催动法则所使用的能量就不是功德了，而是用灵脉直接提供灵气：“物品传送坐标也绑在空间内部了，你看看要买什么东西，快买吧。”
张老道买了智慧丹、辟谷丹、祛疾丸这些丹药，传送情况正常，扣费也正常，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所有可购买物品都分门别类存放在玉棉自己的空间里，算是功德商城的总仓库。目前仓库存货很少，她接下来得走一趟修真界，和徒弟卫宸商量好供货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