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他们人多,经验足又机灵,不会出事的,莫苒安慰自己,忍不住踮着脚尖望向刚刚离开的落脚地点,仿佛重重墙壁和残忍敌人都不存在似的。
小白却惊恐地望着四周,仿佛有猛兽随时扑出来似的。
刚才闯了祸的几人很是歉疚,直朝大家作揖:他们是新来的,并不是正式队员,而是原本依附“碣石队”生存的散客团队之一,队长是和骆镔走得很近的孙大强,中秋节还给后者送过月饼。其他三只散客队伍命不好,上月死在“银獴队”围攻之中了。
这里不是终点,几分钟之后,人们井井有条的依次离开,连条绳索也没留下,只有地面两具尤带温度的那迦尸首。不不不,还是有人在的,一位年轻女孩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阴影,长发挡住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腾腾起身,走出院门,漫无目的地顺着马路前行,有点像迷失方向的孩子。
月亮静静照在那张娇俏雪白的脸庞,就像一年多以前,初次进入“封印之地”那样。
其实小施运气不错,进来那天恰逢上半年,距离红褐藤蔓很远,算是保住大半条命。像所有胆小的女孩子一样,她以为做噩梦,起初没敢动弹,靠着又凉又硬的墙壁缩了半晚,终于鼓起勇气摸出去:“有人吗?这是哪里?”
刚好被放哨的两个黑衣人发现,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小施吓得半死,扯着脖子想喊,对方及时按住她嘴巴,把她像个麻袋似的扔回“碣石队”大本营。
头顶是淡红月亮,怪里怪气的盔甲人在街道穿行不息,周围大多是沉默寡言的男人,十之八九握着武器--这是小施能想到的最可怕情形,于是她颤抖的像只刚出生的幼鹿,不停流着泪。
坐在斜对面的一个男人看她两眼,摸出一把刀,无声地用衣襟擦拭。天蒙蒙亮的时候,这个男人大声说:“老规矩,新来的,到北京碣石酒吧找姓曹的,金盏乡,听清楚没有?”
是梦么?惊醒过来的小施发现自己睡在租来房屋的床铺,隔壁居室发出暧昧声响,大概同租室友正和男朋友亲热。拉开窗帘,天逐渐明亮,和方才那个诡异世界一模一样。
碣石酒吧?金盏乡?稍微查了查,真的有这个地方,小施打了电话,接线的人守口如瓶,只说曹老板不在,可以过来面谈。
当天公司很忙,小施请次日事假的时候,还被部门经理训了几句:公司那么忙,一个萝卜一个坑,可别耽误项目。往日她肯定小心翼翼请人家喝奶茶吃dq,今天可没心思,偏偏加班,晚饭都没吃就睡下,梦里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
第二天赶到酒吧,扒着吧台说,找姓曹的。娃娃脸招待朝她背后努嘴,小施茫然转身,和一位蹲在酒柜前拿酒的中年人打个照面,好像有些面熟?
对方和蔼地笑笑,指指角落卡座,拎着瓶酒进后台去了。
那天把“封印之地”内情告诉小施的是大米,他是一队成员,当天刚好过来找老曹吃饭,给新人讲课之后就潇洒地走了,临走留下话,赶紧凑钱吧,500万买条命挺值的,我们队还算是便宜的,老曹这人靠得住。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小施茫然地走出酒吧,却没地方可去,坐在马路边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哇地一声哭出声:地球五十多亿人口,为什么偏偏我这么倒霉?我只是上月图便宜,跟着同事去了趟印度旅游啊?为什么我出了事,她却好端端的?我才23岁!连男朋友都没有。
越哭越难过,越哭越伤心,不知哭了多久,一辆白色宝马车停在她身畔,车门打开,一只高档皮鞋踏下来,面前这位中年男人正是见过两面的“碣石队”老曹。
见他朝着车子示意,哭累了的小施脑子停转,机械跟着上车,接过他递来的纸巾。
“行了,哭管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吗?能把泥鳅哭死吗?”老曹目视前方,声音倒挺温和,有点像长辈,“家住哪儿啊?”
送她回住处的路上,老曹话并不多,只是问了几句“老家在哪儿”“家里几个孩子”,又提点,“队里还有名额,要想入队就赶快。”还给她一张名片。
她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
之后几天,小施一直思想斗争:要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家里倒有两套房子,却是二线城市,都卖了也不够500万,其中一套还在还贷款,家里还有弟弟。何况,就算加入“碣石队”,也不能保证平安无事,万一自己死了,让爸爸妈妈弟弟睡大马路?喝西北风?
至于自己,前年从北京某所大学毕业就成了北漂,月薪交完房租水电杂费,又要应付不断上涨的餐费、衣裳等等,早已所剩无几。
算了,就这样吧,投奔一只散客队伍,能活到什么时候就活到什么时候,小施抹着眼泪决定。
又过了几天,忽然接到老曹电话的小施有点奇怪,老老实实说,“曹队长,我~加入其它队伍了”还不忘客套“以后您多关照啊。”
老曹笑得爽朗,“怎么,眼界够高的,看不上我们。在哪队高就呢?”小施惶然,商务用语脱口而出:“不,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方便,我是说,以后有机会合作”
电话里老曹的笑声快把她耳朵震破了。“行了,我往你那里开呢,下楼等着。”
他对我有意思?小施有点慌乱,又有点兴奋,努力回忆着老曹的模样:中年人,普普通通,算不上帅也算不上丑,扔进人堆也挑不出来。
那天老曹带她到一间长安街颇为高档的西餐厅,牛排龙虾红酒一通点,还让她挑甜品。等待上菜间隙,开门见山地说:“怎么着,差多少钱?”
小施不敢抬头,脸涨得通红,小声说:“我,没凑多少。”
老曹打量着她,慢条斯理地说:“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后门,先把位置占上再说。没办法,现在新人太多,一个个争着抢着入队,散客也盯着呢。”
“那当然好,可,我得过一阵才能还您钱。”她激动地耳朵都红了,眼睛发着光,“您放心,我给您写借条,一有钱就给您”
老曹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连周围侍者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末了才挥挥手:“谈钱就俗了,那点钱也不值当的。这么着吧,咱俩商量商量:我瞧你挺顺眼的,正好我身边也缺个女人;你自己琢磨琢磨,要是乐意,就跟着我,要是不乐意,就踏实在队里待着,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抱歉了,昨天刚说今天早点,居然又耗到这时候。今天应该写完小施和老曹的故事,发了小施的盒饭,现在不行了,确实写不完了,明天吧,明天再发盒饭。我明天看看,尽量补在这章底下,把这个章节写完,实在不行就放在明天半章,请大家看有话说。其实我还挺喜欢老曹和小施的,悲剧爱情。不好意思了各位,不好意思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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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2019年12月10日, 封印之地
那晚小施喝了不少酒壮胆, 到后面醉醺醺的, 开始迷惑:杯中酒和以前喝过的差不多, 偏偏那么昂贵?
我得活下去,就当交个男朋友,等“封印之地”的事情解决了, 再把他甩了;再说,起码这人有钱啊--小施这么安慰自己,拼命给自己打气, 可片刻之后被老曹剥光衣裳、按到床上的时候,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 忍不住哭个不停。
“你可真能哭。”尽兴折腾三回的老曹精疲力尽地躺着,四仰八叉很不雅观,半天才撑起身体,从散落地面的衣裳里摸出一盒烟, 咔哒点燃了。
身畔小施用柔软丝被把自己裹成一个蛹,浑浑噩噩的,满脸都是泪, 一会儿觉得自己真蠢,一会又骗自己活下来再说。
烟雾逐渐笼罩,呛得很, 她咳嗽几声,忍不住回头,原来老曹正笑眯眯喷云吐雾呢。她厌恶刚才他对自己做的事, 又有点畏惧,悄悄面朝墙壁。
老曹像是想说点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接起来,声音很温和,“还没睡呢?我在外面,跟老丁一块儿呢开不了车,得他们送我儿子呢?”
原来他有老婆。傻瓜,他这么大年纪,怎么可能没老婆孩子?小施这么想着,不知为什么开始难过,蜷缩成小小一团,眼泪默默打湿枕巾。
电话挂断之后,老曹起身穿衣,系好皮带从裤兜取出一串钥匙放在枕旁,“你那房子是租的吧?收拾收拾搬过来吧,活儿也赶紧辞了。明天到酒吧来,找个人带着你抻抻筋跑跑步,锻炼锻炼,这刚年初,以后事儿多着呢。”
她惊讶地拥被坐起,盯着亮晶晶的钥匙,嗫嚅道:“你让我住,这里?”
这是一栋复式公寓,位于东北四环某处颇为清净的楼盘,离朝阳公园不算太远,受到不少互联网高管和500强人士青睐。北京的房子有多贵,小施是知道的。
“还行吗?”老曹用“还凑合吧”的口吻说,“主要离我那儿近,清净。你先住着,会开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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