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路俏依旧顶着那张似乎分分钟毁灭人类的棺材脸盯着雷剧面无表情的看,方来来觉得整栋建筑里的危险系数都是在陡升的,于是,他果断抱着篮球就出门了。
小妥在负责撤碗、刷碗、擦桌子、扫地……公输全全就坐在客厅里,是为了防止两只兔子把他家的小妥给撬开,别以为他没看见那两只兔子的小贼眼!
卿微坐在路俏的旁边,她最近写的小说就是各种狗血桥段拼在一起的虐渣文,看看这样的雷剧能提神醒脑,顺便还能给她提供更多的写作“灵感”和素材。
两个女孩儿排排坐,中间还蹲了两只兔子,公输全全缩在角落里,有路俏在,他不敢撩拨卿微,有卿微在,他也不好意思叫路俏“前辈”了,穷极无聊,也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
电视的剧情果然是不负众望的天雷阵阵狗血涛涛,凤凰男的妈妈把女主角,也就是凤凰男老婆的项链拿去充场面直接送人了,女主角炸毛,被凤凰男安抚了,接着,凤凰男的哥哥把女主名下的房子房产证偷出来把房子卖掉了,被质问的时候他也振振有词:“这么大的房子就算你们将来有了孩子都住不过来,还不如卖掉你们换个小点的房子,我也能在都城安个家。”
女主跑回了娘家,男主没舍得说含辛茹苦供养自己上大学的哥哥,就只能蹲在她老婆那栋被卖掉的房子前面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电视里的剧情会怎么发展还不能确定,电视外面的卿微是已经彻底炸了。
“那是别人的!那是别人的!为什么不报警?啊?这是盗窃!这是犯罪!!”卿微气的在电视机的前面手舞足蹈,在男主那张忧郁脸又被大特写的时候,她差点抄起了一个花瓶想去砸掉电视机。
“难道不该吐槽为什么这个男的能卖掉别人的房子么?”觉得逻辑十分不合理又不合法的路俏非常淡定地看着卿微怒发冲冠。
卿微气的又跳了两下:“合理并不重要!能不能虐了这些人渣才是重点!好几百万的房子啊!就因为那个人渣啊啊啊!”
“他为什么能找到女主放证件的地方呢?还有他是怎么找到房子的买家的?”路俏依然没有表情,就是嘴里在不停地在吐槽这个电视剧情节设置简直是噩梦一样。
这时的电视剧还在努力表现着他们自以为高大上的地方,比如女主的工作是在外贸船务公司,每天忙得连家门是朝向哪里的都忘了。
男主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了,他开始回忆自己小时候为了供他上学自己的哥哥有多么辛苦,什么暴雨天背着他上鞋之类的场景都出现了。
卿微气的又跳了两下:“这个编剧是不是法盲?这个男人他哥是在犯罪!犯罪!关他小时候什么事儿啊!”
这次的路俏还没开始吐槽,话茬子就被公输全全接了过去:“这里只是想体现男主的挣扎吧,电视剧肯定得一点点地演,你也别着急啊。”
“挣扎什么?有什么好挣扎的!这种人就该进监狱!”卿微语气不善,她明显已经开始迁怒与电视剧里的奇葩一样同为男性的公输全全。
公输全全被卿微的“杀人视线”扫过,没克制住自己身体的本能,把偶人召到了自己的身边,身体也进入了防御的状态。。
就算是这样,公输全全仍然要把自己想说的说完:“毕竟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一边是几十年感情的哥哥,另一边……是……”
没等他想好用什么词儿继续接下去,卿微已经炸毛到了从来没有的程度:“感情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么?”
“这部电视剧讲的就是感情啊……”公输全全想要提醒卿微这个雷剧的“观赏重点”,却被卿微喷了:“男人总是很容易就理解了另一额男人了是吧?”
这时,路俏突然拿起电视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卿微和公输全全都看着路俏,面瘫情况似乎加剧了的女人慢吞吞地说:“今天的份已经演完了,明天继续。”
两个争执的年轻人:“……”
“哼!”卿微看公输全全的样子跟看电视机里的渣男已经没两样了,她也上楼去了。
公输全全在她关掉了房门之后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掏出了手机点开聊天软件,果然路俏还在群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全喵喵:“大大么么哒,大大,那都是电视剧哇,大大生气了就不漂漂了~\(~︶~)/【抱抱”
半小时后,卿微已经开始跟全喵喵一起讨论化妆品的使用,什么渣男早就被她抛诸脑后去了。
在进入梦乡之前,高大帅气、顶着面膜的傀儡师先生还忍不住在想:
“为什么恐男症就这么可怕,一样是他,身为公输全全的时候得到的只有冷脸,变成了全喵喵,就能和卿微聊的这么开心。”
是的,开心,网络上的卿微是个幽默感十足又很好说话的人,与现实里她完全不同。
一个好接近的卿微竟然让人能够感觉到温暖,而非尖刻……我是不是今天脑袋不好用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大半夜不睡地在研究卿微,傀儡师猛地把辈子改在了自己的头上。
下一秒,他就对着自己沾满了面膜的被套尖叫了起来。
第106章 红糖
“我不是在网上跟咱姐说过了吗?我认识了一个也很有意思的姐姐,那个姐姐还会帮我打流氓呢!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咱姐了。”
咱姐?
这两个字听得方来来一阵恶寒,那是他曾祖母啊,现年一百多岁了,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叫姐姐自己还不能反驳,岂不是平白被这个丫头得了便宜?
这么一想,方来来那张脸又更臭了一分。
偏偏这个得了大便宜的丫头还是个不肯消停的。
“方来来,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寒假作业做完了,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寒假的时候咱姐对你进行了什么深刻教育么?”说到深刻教育几个字的时候,孟雅言小眼神儿一飞,做了个握拳的动作,暗示方来来被揍的凄惨。
“有什么离谱的?”
方来来揉了一下额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上完了一天的课之后,还要听这个女孩絮絮叨叨地说话,从教室一直说到这里,她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累么?
现在听见她关于自己寒假作业的疑问,方来来实在没忍住恶狠狠地瞪了,孟雅言一眼。
“不是你把作业一个字不少的告诉了路俏吗?”手握作业清单的路俏对待方来来的态度简直是比寒风还要冷酷,可怜他一个大好年轻人的大好寒假,后半段居然都是在做作业和背四书五经中度过的,本就已经够气闷的事儿了,这个女孩儿居然还拿出来谈资,真是、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孟雅言嘿嘿嘿地笑了。
“还是咱姐给力啊,她说让你完成作业,你就完成了作业,她说让你好好学习,你就好好学习,改天她再说让你……嘿嘿嘿”
刚到方来来肩膀处的小女孩瞟了这个傻大个一眼,没有说出“让你”后面还有什么内容
孟雅言神经兮兮的,方来来也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姑娘的性格里有一些他以前从来有意识到的事情,这让他看待女性的态度都开始有了变化,当然,这种变化现在还并不明显。
现在的方来来其实是在纠结。
作为一个重生的成功人士,他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拯救地球吗?为什么还是会在路俏的淫威之下,乖乖的背着书包走进课堂了呢?
“好吧,忍一下。”方来来只能在内心深处对着自己说,“我是因为路俏最近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一点笑的样子都没有了,出于自我保护的角度,我就姑且上着课吧。”
如果拒绝她的要求说自己不去上课,方来来总觉得自己会被路俏直接徒手掰成两半。
当然,他的纠结旁边的孟雅言并不知道。
她还在问关于蓝嘉的事情。虽然她已经在聊天软件上问了迦蓝无数次。但是,大极品虐渣男这种事情,就算听一万次也不嫌多呀?
她还在问,方来来已经懒得说话了,路过路边一家小商店,方来来掏出钱买了两根棒棒糖,直接塞到了孟雅言的手里。
“有糖吃,赶紧把嘴捂住。”
孟雅言撕掉糖的包装纸笑眯眯地开始吃,虽然还是想抱怨两句诸如“你把我当成几岁的小女孩来哄啊”之类的,但是有糖吃嘛,那就暂时住嘴吃完糖再说好了。
北方的初春,风还是带着凛冽的,帽子、围巾、手套,在很多学生的父母眼中还是自己家孩子身上“一个都不能少”的存在。
在怕孩子冻到的这一点上,就算家长活了一百多岁,也不能免俗。
比如,现在方来来的脖子上围着的,就是路俏特意给他准备的围巾。
围巾是灰色的,黑线压边,料子舒服,如果排除掉围巾后面两只圆滚滚的老鼠耳朵的话,这会是一件让方来来倍感满意的配饰。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是想坚决不带的,但是在路俏那种死人眼的注视之下,他一个字儿都没说。
现在他那张有点硬挺、有点帅气、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六岁年纪的脸上,虽然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带着那么点玩世不恭的表情,可是因为脑袋旁边支棱着的两只大耳朵,让他只显得有点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