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想我们走啦!你个贱人……”林翠柔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个装模作样的态度,明明是个毒妇,偏偏摆出一副受害人的姿势。
河钰曾身中剧毒,虽救治得及时,可因毒素的侵蚀,这辈子只能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明明是个病秧子,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拽住了欲殴打林新柔的娘子。拖着她的手,面露难堪:“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河钰爱面子,林翠柔是知道的。手被他钳住,动弹不得,便喏喏地点了点头。仿佛看见丈夫从前能赤手空拳与狼搏斗的样子,脸红心跳。
半晌后,骂街的泼妇走了,被请来劝架的和事佬也走了。
宛萤萤笑眯眯地把眸光投向林新柔,传闻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鬼女因有鬼缘,长相大多都极其磕惨,可林新柔相貌柔和,红眼尖耳更是增加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风情。
“新柔姐姐,你莫怕……”
大门“啪”地一声被关紧,屋里的林新柔下逐客令道:“新柔身体不适,还请高人见谅。”
还未安慰完林新柔的宛萤萤:“……”
云长天走到宛萤萤身侧,眸光看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去河府。”
“啊啊啊啊!”宛萤萤觉得云长天对她小肩膀这轻轻的一拍乃是安慰,可为何不说些安慰的话呢?
去河府的这一路上,宛萤萤等了又等,愣是没有等到云长天的半句安慰。
宛萤萤心情有些烦闷,侧头想问他些什么,坐在黑鹿上的云长天驱使黑鹿靠近哞兽,两个靠得很紧,云长天的银发被风吹到她的鼻息。
虽没有太阳,可如今是白日,有些燥热。宛萤萤不自在地把头偏了偏,觉得这路看似平稳,其实十分地不平稳,不然为何她的心跳得有些快速。
定是让路给颠的。
“吃吧!”云长天从白色的袖子变戏法般弄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他见宛萤萤迟迟不接,又变戏法地弄出一个:“吃完了还有。”
五脏庙适度地提醒宛萤萤,差不多得了,要是再装,今日可就得饿肚子了。
宛萤萤愉快地抢过他手里的两个包子,笑得眉眼弯弯:“谢谢你,非墨哥哥。”
心情好的小姑娘嘴巴甜,声音更加甜。
云长天多年不曾吃食,不知小姑娘的肚子能装多少个包子。把袖子里藏着的十个包子通通都拿了出来。
心情好了一瞬的宛萤萤嘴角抽了抽:你当我猪呢!
因断角哞兽心情不佳,倒是没有再拖队伍的后退。因此,宛萤萤与云长天来到河府只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偌大的河府门口没有仆从把手,屋檐的青瓦断裂了几片,门庭的朱漆晒落了几缕。
门内两个小童背着两大箩筐琵琶低着头走出府门,因重心不太稳,险些栽倒在门槛上。几颗圆滚滚的琵琶从箩筐里弹到地上。
俩小童站直了身体,不约而同地盯着琵琶旁边的那只牛蹄子,再慢慢把眸光往上移动。
小男童耿直,见到宛萤萤惊喜地拉着姐姐的手:“姐姐,姐姐,姐姐,你看!是傻珠子姐姐来了。”
尖耳小女孩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弟弟不要出声。眼睛看着宛萤萤礼貌地笑了笑:“傻……姐姐,你是来寻新柔夫人的吗?新柔夫人早就搬出去了,不住府里。”
洗尘山来了两个高人,一人骑牛,一人骑鹿,皆是穿着白衣,面容白皙,似九天下凡降妖除魔的神仙。
他们寻找童娘要为遮天蔽日除害,并挨家挨户打听林新柔的住所,亦已在南上传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宛萤萤看着他们姐弟二人,皆乖乖巧巧地背着一个把他们小腰都压弯了的大箩筐。她自认是个大度的姑娘,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刚那个让她不忿的“傻”字,她……就当没有听见。
没良心的小家伙,她究竟是为了谁才把价值连城的破日东珠送出去的。
“我们不找新柔姐姐,我们找林翠柔。”宛萤萤磨了磨牙。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目露疑惑。耿直的弟弟咬了咬姐姐的耳朵,又道:“这傻珠子姐姐莫不是犯糊涂了,我们家可没有丢小孩,找童娘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姐姐把食指放在唇边,低喃道:“不要胡说,要叫高人姐姐。”
宛萤萤双手环胸,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第22章 鬼妇逞凶5
“云长天,真的是你。”河府传出一声怒吼,随即又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浓郁的酒味熏鼻,宛萤萤蹙眉看着从河府内跑来的黄脸男人。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走起路来摇头晃脑,手里还拿着一坛酒,双目赤红望向云长天时隐隐含着怒火,仿佛与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云长天。”
黄脸男人话语忽然高了几个音调,手里的酒坛子“哐当”地一声脆响,被他猛地砸到门槛上。溅起了的酒坛瓷片与未喝完的酒水扑向尖耳小姑娘与小男童身上。
“啊啊啊!”他们背着一箩筐的琵琶躲不开,互相抱着蹲在门槛,准备迎接瓷片的到来。
“请慎行!”平淡无波的话语没有丝毫的起伏,云长天冷淡地看着高大的黄脸男人,皱了皱眉头。任由难闻的劣质酒从他的白衣衫缓缓滴落。
“慎行!你居然有脸如此说。”黄脸男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仰天咆哮:“你这个凶手!”
“云长天,你怎可抛弃人家。”宛萤萤从袖子掏出还未吃完的大包子,撕开放了一些到哞兽嘴巴,倚靠着它懒洋洋地看戏。
戏谑盯着云长天滴滴答答落水的白衣衫,笑道:“怪不得你三十好几都不娶媳妇!”原来是好这一口。
面瘫如云长天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两个孩童背着琵琶,慢慢挪远了步伐,满是疑惑的眸子盯着两个高大的男子。一人肤色白皙,容貌清俊,冷若冰霜;一人肤色发黄,身材高大,浑身酒气熏天,苦大深仇地盯着云长天,仿佛在说“你怎可抛弃我?”
耿直的男童再次开口:“姐姐,他们可是一对儿。”
“嘘!”尖耳小女孩把爱说真话的弟弟藏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场中的两个男人。
黄脸男人瞪他们:“还愣住干什么,滚滚滚滚。”
俩小童维诺地频频后退,正准备离开。女侠宛萤萤立在他们身前,替他们撑腰:“你凶什么凶,怪不得云长天要抛弃你。容貌的不足要以心善做弥补,可你面恶心丑,怪不得别人。”
“咳!”云长天清了清嗓子,严肃地道:“我并不认识他。”
事情峰回路转,又路转峰回。宛萤萤与身后弹出脑袋的俩小童面露疑惑,齐齐盯着黄脸男人,原来弄了半日,他竟是个单相思。
爱到癫狂处,日日不修边幅,天天靠喝酒麻痹情感,果真是深爱着云长天的黄脸男人!
果然,黄脸男人赤红的眼睛迸发出深仇大恨:“云长天,你竟……不认识我了?”他脚步踉跄,摇摇摆摆往后退了几步,仿佛遇到难以置信的事情。
单相思到这般地步,结果被忘得一干二净,宛萤萤叹息道:“真是罪过!”
“你闭嘴!”黄脸男人指着宛萤萤的脑袋,紧咬牙根,明显已是怒极。他没料到今日遇到云长天且被人看到他的窘迫,更是愤恨,怒气已牵连到无辜的宛萤萤。
云长天不留痕迹地挡在宛萤萤身前,认真地盯着他发黄的脸细看了一会儿。
半晌,他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也许知道他名字了,就能想起来了。
耿直的小男童道:“高人哥哥,二爷叫河莲生。”
“嘘!”尖耳小女孩紧张地捂住他的嘴巴,告诫道:“不许说话。”虽河府已经没落,可在主人面前,仆从直呼其名乃是大不敬。
小男童被姐姐呵斥,紧张地看了眼凶巴巴的河莲生,用小手捂住大嘴巴。
“河莲生?”云长天蹙眉想了想:“不认识。”
宛萤萤对河莲生颇为同情,一般的单相思,哪怕对方再不喜他,可怎么也得记住他的名字,让对方明白,曾有一个人心悦过他。
单相思失败至此,宛萤萤颇为疑惑,认真地打量河莲生。他气急反而冷静了下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恨恨地盯着云长天,如一头随时准备发狠的恶狼,要扑身出来咬人。
宛萤萤道:“莫不是你闭关了十年,已经忘记了他。”云长天虽是个少年模样,可他乃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年大叔。河莲生发黄的脸看不清岁数,可怎么也得二十出头。
云长天已闭关十年,如此十年前定是发生过什么。
云长天在脑中搜索关于河莲生此人,想了又想,依然是一无所获。他记性极好,虽不到过目不忘,可一个人恨他如此,他若是见过,定不会忘记。
河莲生冷哼:“你自然是忘记了,穹苍天府的二公子。”
“可我河莲生这辈子都忘不了你。”
“你毁了我一世。”
听起来倒是挺严重的。宛萤萤小手摇了摇云长天的袖子:“你再想想。”你是不是睡了人家,再把人家抛弃了。
她看了眼地上破碎的酒坛子,惊呼道:“长天叔叔,你爱喝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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