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同时也是吃了一惊,她原本还纳闷,那个男人自己一个人出门就不担心她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直接拿了包裹走人的,现在看来是她自己小巧了他的手段了,如果不是被萧茯苓等人误打误撞的遇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画地为牢的圈在原地,人身也失去了自由。她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离开他是必然的。
君临脸色为止一变,他刚才却没有发现这个结界的存在,看来是他的修为太低了,根本就没有引起蝴蝶效应。叶海棠看着眼前的三人,“师姐,你帮帮我”无论对方是敌是友,她先离开这里在做打算。“茶荼,去马车车厢把师傅之前给的我的符咒拿过来”茶荼点了点头,快速朝着车厢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茶荼的身影就再次出现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一张画着叶海棠看不懂的古篆文的红色底子的符咒,只见萧茯苓手解印把符咒贴在大门的铜把之上,只见数道刺眼的光线闪过之后,叶海棠尝试着小心翼翼的从大门内跨了出来。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叶海棠松了一口气,萧茯苓却没有放松她的神经,她不知道这个结界的主人是谁,但是论修为一定远远凛然在他们之上,这个时候就是赶快离开这座府邸。在离开之前,君临从叶海棠的身上取下几根长发,“做什么?”不声不响的直接揪了自己的几根头发,叶海棠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头转过身去看那个年轻的男人。
“借你几根头发,保师妹一路平安回去,怎么了?”君临嬉皮笑脸的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小姑娘说道,叶海棠猜不透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过,也就是几根头发而已,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有可能缺少,就是这一头长发绝对是多的数不胜数。给了就给了,人家都帮自己从困境里拉了出来,给点头发实在不算什么。
君临把自己手里的几根细长的发丝缠绕在一起,然后从马车车厢自己的行囊里拿了一个木质的玩偶,那玩偶看上去小巧玲珑,远远地看着就像一个没有五官的小人,叶海棠不由得好奇的盯着君临和他手上的木偶看着。
只见君临不慌不忙的把那几根发丝缠绕在木偶人的脖颈上,往木偶儿的后面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那原本还是死物的木偶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这如同变戏法一般的神奇的法术让叶海棠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真是活的久了什么都能遇上。
这个时代的男人怎么个个都跟魔术师似得,什么样的神秘的手段都是不重样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在这里行走实在是太危险了。“小师妹,这没什么可好奇的,木偶术是我们最基本的修炼的功课之一”君临被眼前的小姑娘崇拜的眼神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就算师傅他老人家每次都是板着一张严肃生人勿近的脸色,原来被人崇拜的感觉是那么的飘飘然的。君临算是体会了一把自己被人当英雄的美好的感觉了。“还走不走了”萧茯苓一时间没有忍住自己的大小姐脾气,看着君临那一副小人得志就猖狂的没出息的样子就出声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来了”君临朝着马车跑了过去,原本是要歇歇脚的,现在却是打定了主意赶紧离开瀛州城,叶海棠也跟着上了马车,她坐在一旁的车厢,看着马车里的其他两个女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们是敌非友了。
她继续装傻充愣,她们不问自己,自己也不会凑上前暴露自己的弱点。车厢里一时间就是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外面的哗哗的大雨倾盆的声音。牧璃歌从瀛州的衙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此刻的天空犹如被雨帘覆盖了一般,他没有马车,也没有带雨伞,外面的街道的行人几乎已经看不到踪影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一会半刻不会停歇的雨幕,想了想自己家里的那个小东西是否乖乖的带着原地等着自己回去。他出门之前就已经布下了结界。牧璃歌有点担心他离开之后,那个小东西也会偷偷的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开。其实叶海棠不知道,牧璃歌设下的结界更多的却是为了保护她而已。他的四周充斥最多的就是魔物怨灵和死魂,无论那一样对于没有任何法术的普通人类来说都是致命的,有了他的结界,只要是他活着,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她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去楼空
牧璃歌一脚踏进雨幕里,原本是垂直着下个不停地大雨却在牧璃歌进入的时候自动的从他的四周落了下去,远远看去就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老老实实的帮着牧璃歌隔离了雨帘。他的双脚没有直接踩在湿漉漉的有着大大小小的水坑。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他近乎漂浮的状态估计会吓得瘫倒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着雨幕里走了过去。他的四周却没有一滴雨水浸入,到了商府,牧璃歌推门而入,他先到了叶海棠住着的房间前停了下来,他抬起的手略微迟疑了一下,在感知到她的气息还在里面的时候,就轻轻地放下了。
她一点也不害怕怎么一个狂风大雨的夜晚,即便牧璃歌有心要给她一个庇护,那个小东西似乎一点也不领情,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眼底渴望离开他身边的眼神,只是牧璃歌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牢牢的把人困在自己的身边。他在普通人的眼里是异类,可是说到底他一样是人,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感觉到孤单寂寞。
陪伴他的除了那些丑陋可怕的魔物就是死气沉沉的已故的怨灵,他没有被人喜欢过,他也没有喜欢的人,唯一一个让他觉得舒心的就只有那个从天而降的小东西了,他要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静静的在门口站了许久,牧璃歌依然是转身消失在叶海棠的门口。
如果他此刻打开门走进去,一眼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人不是他的小东西,而是一个巴掌大的木偶人而已。他感觉到的气息就是从木偶人的脖颈间的发丝传递出来的。
赶了一夜的路程,他们终于是离开了瀛州城,“我已经传讯给师傅了,”萧茯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湿湿嗒嗒的衣裙,忍不住就是一阵的厌烦,她抬起头看向那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叶海棠。她依稀记得师傅领回来的这个丫头看着是眉清目秀的,可是脑子似乎有点不好使,算的难听的一点就是有点呆傻的样子。
这会再遇上的时候的,萧茯苓感觉叶海棠虽然话很少,可是神情却似乎变了一个人似乎。难道人失忆了,还能长智商不成,她微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她,才短短的几十天不见,除了神情不同之前,外表却是一丝也没有改变过。“小师妹,你手腕上的珠子很漂亮,能送给我吗?”
如果还是以前的呆傻的少女,这会只要她要什么,她就会给了。叶海棠听见萧茯苓说自己手腕上的珠子好看,这才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带了一条那个男人送给她的东西,“好啊”叶海棠半丝犹豫也没有,脸色坦然的就伸手褪下那一条穿着一颗纯黑色珠子的链子递了过去。
果然还是呆傻的模样,萧茯苓接了过去之后在心里鄙夷了她一句,叶海棠可没有读心术,她的舍得可不是什么呆傻所导致的,她昨晚跟着他们离开的匆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还带着牧璃歌送给他的手链,他既然会对她画地为牢,那么他送的任何东西会不会就是千里跟踪器?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叶海棠的后背的汗毛立刻就竖起一大片,刚才如果不是萧茯苓跟她讨要,她几乎就忘记了这件事,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叶海棠还是要谢谢她的。萧茯苓接过链子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很是满意的戴在了自己的白皙的手腕上,“很好看”茶荼忍不住就称赞道。
叶海棠也跟着点了点,却是漂亮的很。“和州就要到了,大师姐,你们在哪里下车?”赶车的君临此刻在外面问了一句,他的声音很是洪亮,车厢里的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在城门口下车”萧茯苓一听见是和州,两眼顿时就是一亮,她自然是要在和州下车的,她隔了一年再次回了家怎么可能不多呆一些日子。
“那我们就此别过”君临坐在马车外面看着萧茯苓和茶荼先后下了马车,“我带着小师妹直接回青云观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收到你的传讯”君临这个时候倒是一副办正事的样子,“回去之后我会转告师傅,你和茶荼师妹会和州了”
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是一年左右,但是他知道萧茯苓就是和州州官的嫡长女,身份和地位自然是比他们这些人要高出许多的。“好,后会有期”萧茯苓现在是急着回家了,她也不跟君临和叶海棠继续客套下去,再说他们的交情还真的一点也没有。茶荼跟在她的身后,两人很快就朝着和州的城门口走了过去,叶海棠远远的看着那边城门的士兵一开始是凶巴巴的样子,而后却突然其甩甩的跪在萧茯苓的面前,再然后就被士兵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她是和州萧王的女儿。”萧王是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他们替俱东国的皇帝陛下打下了基业,即便现在的皇帝陛下开始年迈了,但是和州却是最有实力的一个州城,作为萧王的嫡长女萧茯苓,那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或者王妃的不二人选。去青云观修炼无非是让自家的女儿多一分神秘感以及加入皇家之后更加有能力和手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