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人之初,本性还是带着一丝善良,可是魔物就是魔物除了杀戮就没有别的追求了,牧璃歌收回自己飘远的记忆,现在的他被困在这里,能力衰弱了,所以魔性的一面也展现了出来。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头顶那一抹皎洁的月光,“出去给我们找一些吃的回来”他对着空气说道,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不要叼老鼠什么回来”
空气里的气氛顿了顿,然后就是一道影子飞快的闪了出去之后,绿色的幽幽的光芒也跟着消失了,现在的石室就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了。叶海棠睡到后面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她翻来覆去的就是难以入眠,可是这个鬼地方,一到晚上似乎温差就是十几度的变化,看着牧璃歌那一副什么也不受影响的模样,她以为自己也可以熬过去的。
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人家的实力,以及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了。她再次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就落进一个冰冷的怀里,她记得自己是躲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的,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就滚到他的干草铺成的地上了,而且还窝在他的怀里一副睡了许久的模样。
“我”叶海棠我了半天才觉得这个时候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有些矫情了,况且人家也没有对自己再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那么叶海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脸迈进他的怀里。
牧璃歌也不搭理她,只是搂着她腰间的手微微紧了紧,难得遇上一个跟他一样可以看见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害怕的同类,他怎么能让她就那么容易的死去。他活的久了,内心的寂寞早就如同疯长的野草,一旦遇上了他就会牢牢的抓在手里。
同伴是什么,牧璃歌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人们只有两种,一种是惧怕他的,一种是要他死的,像叶海棠这样的异类实在是他生平唯一见过的。所以他动用了自己唯一的能力就是保住她的小命。
“这是给我”叶海棠看着眼前多出来的水果和一盒正冒着香气的食盒有点哑然,“那我不客气了”饿了一天了,有吃的她自然是不会矫情了,自己抓了一个苹果塞进嘴巴里咬了一口之后,伸手拿了另一个塞给对面的牧璃歌,“你看我做什么,你不用吃饭的?”她就说嘛?这男人十年时间里还不用吃饭的,现在看来他的本事还不小了。
牧璃歌看着少女递过来的苹果看了许久去没有伸手去接,叶海棠诧异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挑了一个最好的给你的,”他现在可是自己的大金主和衣食父母,自然要讨好和他打好关系了。
牧璃歌这才伸手接了过去,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大口,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吃掉。叶海棠可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思绪,只当他也是饿了,把食盒里面的饭菜全部拿出来摆好,然后递了一双筷子给他,“怎么多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的”
叶海棠看着四五个人的饭菜的份额自然也把牧璃歌也算上了,她是记得这个男人有多变态的,现在人家不记得自己,也没有要自己去死,那自然要给他留下好印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
吃饱喝足的叶海棠无所事事的打量着四周,“你的本事不小,怎么就不能自己出去了。”关了十年还能活的那么自由,叶海棠就不理解了,他脖子上的链子也不粗,就他的实力应该捏碎不成问题的。“你看看”牧璃歌看出她的疑惑把自己的头轻轻的凑过去,叶海棠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不过还是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铁链是不粗,可是上面却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文,“你也看到了那些,困不住我,却轻而易举的可以困住它们”牧璃歌语气平淡眼神却黯然无神,他的身边除了它们也不会有其他人了,被困在这里跟出去大千世界没有他能一席之地又有什么区别。
他得过且过的十年的光阴,叶海棠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只要把他脖子上的这条什么狗屁链子弄断,他就有办法出去,他能出去自然也能带着自己一起出去。“我试试”叶海棠可不信那个邪,伸手就用力的去扯那条印满符文的链子。
“咔嚓”一声脆响,那条困住牧璃歌的链子就在叶海棠的手里断成了两节,她有些怀疑的看着牧璃歌,他刚才那话不会是故意哄自己的吧,她都觉得自己还没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链子就断了。
牧璃歌也惊讶的望着她手心里还没掉落的链子,这个困住他十年的铁链在她的手心还不如一条普通绳子结实了,真的是天意啊。“我们走吧”既然困不住他了,牧璃歌自然是不会继续待下去,“好啊,牧公子。”叶海棠把手里的链子一扔就欢快的站起身,她可不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等死。
这里是俱东国,而且他是牧璃歌,那么金国以及顾柒耀是否就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呢?她要回去看看那个少年是否还安然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她唯一付出生命代价的少年怎么也得去看一眼才放心。“介琥,带我们出去”牧璃歌蓦然站起身,这个时候叶海棠才知道眼前的男人身高实在是出奇的高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返老还童
叶海棠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错愕,他容貌秀丽,下巴略尖,俊逸的脸还是她所熟悉的脸,只是这身高不对啊,叶海棠清晰的记得牧璃歌也就在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怎么现在这样一站起身似乎已经有一米九的海拔了。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仰望着他的高度。
而牧璃歌朝着他赤着足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弯下腰,一只大手很自然就揽上她的纤细腰身,“介琥,她以后也是你的半个主人”随着他这话一说完,就见这间石屋里一只浑身上下有着纹路的类似大黑豹的魔物从墙壁上穿透而入。
它一双闪着吞噬人野兽一般的眼睛就那么看向牧璃歌怀里抱着的少女,它甩了甩自己那硕大的脑袋,从鼻孔里喷出一连串的气体之后,在才不情不愿的微微曲下它的两只前爪,示意牧璃歌坐在它看上去如同毯子一般柔软的背脊。
只一眨眼的功夫,叶海棠就发现他们已经从石屋里穿墙而出,那晃动的如同水面波纹的纹路一过,介琥就轻轻松松的到了外面。叶海棠这才看清楚她所在的位置,他们正临空站在一座山峰之巅,介琥的底下是一万望不到尽头的深渊,那层层的迷雾遮挡了大部分的树木,叶海棠也猜不透这座山峰具体有多高。
她抬眼向远处眺望,在云雾缭绕的对面的山峰之巅也同样矗立着一座看上去非常雄伟的建筑,以叶海棠现在的知识体系来说,那应该是一道隐藏在云雾之后的道观之类的建筑物。“那是青云观”牧璃歌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自己也顺着她看了过去,他开口只说了一个名字之后,就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少女,“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今后的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漫长的时间里,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他类似的同伴,那么除非死亡,不然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将她带离自己的身边,“咳咳”叶海棠被他几乎霸道的口吻呛到了,她忍不住就干咳了几声。这男人果然天生就是一副我是强者我主宰一切的狂妄的性格。
“牧公子,你带我离开了那里,可你也是我放的”这往后的事情可不好说,他也许会找到他更喜欢甚至是他爱的妻子,自己也有可能会遇上那个让她动心动情的男人,才见了几次面他就如此笃定自己或者他将来就不会有变心的时刻吗?
再说她也不见得会跟这样喜怒无常,身边的魔物一茬一茬出现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至少现在的叶海棠可一点也没有想着要跟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小东西,还没长大就开始学会讨价还价了”牧璃歌几乎是贴在她的唇上说的这句话,他微凉的唇瓣好似不经意就擦过她的,那微凉的触感让叶海棠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他似乎真的要把自己禁锢在他的身边。
这个认知让叶海棠有一瞬间就要从他的怀里跳出来,牧璃歌却收紧了他揽在她腰间的大手,“想要逃开,除非我死,或者你死”这个男人似乎跟她之前见到的那个人一点也没有变,叶海棠再次缩了缩身子,她除了更加贴近他的胸前就没有地方可以逃离了。
介琥的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她如果现在跳出去,一定不待在他身边死的更快,叶海棠思考再三不得不暂时妥协了。“那就劳烦牧公子照顾我了”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着实力两人估计那一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牧璃歌要弄死自己就跟捏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在言语上跟他争辩个是是非非,你对我错,还是我错你对,都不是最合理的。以退为进才是叶海棠该走的第二步。“我们去哪里?”叶海棠从他的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的向下张望,这里的风景真的美如风景画,都说云南的山山水水美如画,她现在所见的比那还要漂亮几十倍。
如果抛开自己被禁锢的事实,叶海棠此刻就好比坐在直升机浏览观光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般。“去瀛州城”牧璃歌的声音被耳边的风吹的有些支离破碎,即便靠的很近,叶海棠也只听到一个城字。等他们两人落了地,介琥就隐去了身影,魔物是不会出现在人群喧闹的人类的城池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