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她睁开眼看见了半精灵模样的他,听说人死前,会看到自己最想看见的人。她想去抚摸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束缚住了,她想去喊他,却发现自己的嘴也被封了。她不能挣脱也不能发言,她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在占有她。那种,男人对于女人的占有。
她感觉他压在她身上,将无法想象的强壮身躯压在她身上,凶悍的吻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咬住了她,就像雄狮制服母狮那样。
她的身体软掉了,愿意为他化成一滩水,而他的撞击太疯狂,让她晕眩和痴迷。这像是一场拥有着极致癫狂的美梦,她柔软的身躯展在他的身下,被他强制性地占有,每一寸肌肤都受到他的爱抚。这场死亡似乎成全了她的妄想,他是有爱她的,他或许,是想要得到她的。
到后来,他的汗水混合进她的肌肤,他的衣物盖到了她的身上,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让她的脸贴在她的胸膛,让她身体内外连呼吸都沾染上他的气息,然后他把她带回了他的宫殿,然后把她关了起来。
金色的阳光下,天神伸出了双手,去触摸那温暖的光线,这一切都好真实,连同那场她自己觉得放浪的欢愉。可是她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活着,白色的灵魂火焰燃起了帘幕,烧毁了壁画,石柱倒下砸在了她身上,她能感到自己的骨头断了,她倒在地上,听见父亲疯狂撕喊的声音从燃灼的火焰外传来,他一声一声喊着她……
但她只能死,为了神族,她必须死。
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可又很快记不起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就像一团云雾般混沌,在那一团云雾里父亲的声音传过来。
“西斯——!!你在哪?西斯——!!”
“放开我放开我!!西斯!!!西斯你出来!”
“放开我……那是我的女儿……那是我女儿……”
第40章 关于自相残杀这件事
他有六天没有见她了。
他躲在画室里画她,画她冷漠地转身、她残酷地嘲讽、第一次见面骂他杂种、再次第一次见面则随手利用他去赢得她爱的人,从头到尾他都在她的世界里扮演着一个多余的反派角色。他在栽培憎恨,在让自己去痛恨那一个深爱的人。
“刺啦!”
纸张被他一把撕开,然后他把画板踹了,把颜料踢了。他是那么暴躁,这种暴躁在看到画室里成堆的关于她的画时更加地癫狂,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画?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一贫如洗的弥撒重建到今天的程度,他需要多大的功夫,他每天要开多少个会议,签多少份公文,拟定多少个计划……
他居然可以忙里偷闲画出那么多个她来。到底他是有多爱她,爱着她说“杂种”的唇,爱着她无动于衷的眼,爱着她抵制和拒绝他的一切一切。
他环视一片的画像,悲戚地认识到原来一转眼这场毫无意义的痴恋就持续了那么多年。
从他的脚底升腾起火焰,火焰以着惊人的速度蹿向四周。他转身开了门,任由身后的一切都焚燃,都够了,够了。
他总有一天会拥有整个世界,拥有整个世界的黑骑王什么都不缺,哪里需要一个女人的回吻。
站立在门口的事务官和蹲守在走廊的国务大臣都有事情要禀报,但他脚步不停,置若罔闻。他要去结束那个女人,孩子他也不要了,反正是个杂种,就都一起昏睡吧,永远地闭上他想亲吻的嘴,永远地闭上引诱他想得到的眼睛,让这该死的!愚蠢透顶的!爱情彻底结束!
黑骑王横眉冷目、杀气腾腾地进了寝宫,他周身缠绕着的暴戾和阴冷在看到她的那瞬间就像是无用的城墙顷刻间刷拉一下全部跨掉,城墙内的士兵丢盔弃甲、就连举起白旗的勇气都消弭殆尽。
她站在那开阔的看台,抬手触摸着阳光,在挥洒一地的光明里温暖得像是站在天国的门前。听见他进来的声响,她微微侧过脸来,一滴垂落在下巴的眼泪掉在地上,晶莹剔透得折射出数道光来。
他看见她朝着他的方向眨了眨眼,似乎在疑惑他的存在,浅金的睫毛上还垂着眼泪,眼睑微微下垂,下巴是那么消瘦。
一瞬间似乎六天来的思念都全部钻了出来,逼迫他去靠近她,去抱住她,去擦她的眼泪,去亲吻她的嘴角。你快去,快去,快去靠近她,不然你很快就会死。
还没等她说话他就逃了,他是那么仓皇,他上一秒还信誓旦旦说要忘记她,下一秒就又无可自拔地重新爱上她。
紧跟过来的兰苏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提醒黑骑王,不要再发疯地做前几天的事了,那是在拿帝国未来王族的生命在开玩笑。
但还没等他犹豫完黑骑王就出来了。
黑骑王显得很疲惫,他侧靠在走廊的圆柱上,半个身子都处在自己身型带来的阴影来,看到他,突然抬眼问了他一句:“兰苏,你有爱过人吗?”
还没等兰苏思索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他就自顾自地说话:“你会因此得到快乐,但这是短暂的,快乐之后是更深更长的痛苦。这形如饮鸩止渴,而且你并不对此甘之如饴,你比谁都想停止喝下这剧毒,但是你最终还是会无可救药地选择把它喝下。明知道会死,却还停不下来,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情感?”
“殿下……”他迟疑了下,还是继续说,“我没有抢救您的画室,您要责罚我吗?”
“回答我的问题。”他让自己站直了,似乎一瞬间就脱离了自己的疲惫状态。
“殿下,您现在只需要进去,里面就是您的爱人。她哪里都去不了,肚子里还有您的子嗣,她会替您生儿育女,绵延后代。如果您对此并不满意,完全可以让她签订下夫契,从此她只将眼神投向您,终生只崇拜您。”
“你果然没有爱过人。”黑骑王笑了笑,笑得很得体,转过身将眼底的那一抹痛处隐藏。
你不懂,她说爱他的时候,她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感到的那种全身心的欢喜,那种欢喜,让他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失去所有。
或许就因为这样,他还是阻止不了自己向寝宫内迈进的脚步,刚进去就看见了她,她似乎在他离开后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此时的姿态像是再等待他重新进来,看他看过去,她移开了目光。
她退后几步,退回了阳光里,她维持着自己往日那平静得无任何情绪的样子,即使觉得这一切极有可能只是自己死前的臆想,她还是不敢去看他,她害怕在与他对视的瞬间,被他看穿心中的爱慕,他会用刻薄的言语讥讽她。
黑骑王的刻薄程度,她领教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能够猜出他的表情,一定是极得意的,或许会挑起英气的眉,将迷人的抬头纹都露出,嘴角勾起,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然后用极其难听的词汇附上长长的前缀来羞辱她。他会从她的痛苦中得到快乐,笑得无比俊美,向来如此。
她没有说话,没有看他,她站在阳光下,却显得那么冰冷。
侍女说她这六天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就像下一秒要消失掉一般。
“说话。”
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他,继而又侧过脸去了。
“我叫你说话!”他愤恨走了过去,却直直地停在了明亮的光线外,让彼此隔着一条光影的分界线,就像两个人的关系和出生,从一开始就把他们的楚河汉界划得那么分明。
她还是没有开口,她朝着远处的花园看去,这里的戒备森严,天空和地面每时每刻都有士兵看守着,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侍女为她送来珍品和琼液,她真怀疑这里是看管重型罪犯的监牢。这里是司绿兰,真奇怪,他不是一向喜欢让自己待在那片寒冷得除了雪花就是冰晶的地方吗?
正想着身体就被男人狠狠地掰过去:“说话!”
金色的阳光照在黑骑王身上,晃到了她的眼,她看见了他的下巴,再是嘴唇,再是鼻梁,每一寸都让她心动不已,可她没有再往上看。
“我叫人在下面挖了湖,这回你还想往哪里跳?西斯!”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他,“你又想自杀给我看是吗?”
他幽蓝的眼瞳真好看,像是片深夜般。但她还是爱他原来的样子,什么时候黑骑王愿意正视自己?他根本不需要整日伪装出那副纯血的样子,他就是恶魔和精灵的王,这才是他的血统,两族一王,何等的高贵。
但他的话真奇怪:“我已经死了。”
“够了!”所以和他在一起就是比死还难受是吗?她真是说句话就能戳穿他的心。
莫名奇妙被他骂,西斯愣了愣,她侧过头,让下巴脱离他的手,还没等斯曼强制性地让她重新看向他,她就向他问道:“你的伤口……”
那天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看见的,她想去触碰,又不敢。禁军无数的黑骑王,身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伤口,从心脏的地方蔓延开,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吧。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即使这样她也确实这些天来都挂念着他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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