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呈上来的早膳,看都不看,直接扔了出去。
然后往床上一躺,作挺尸状,冷冷地对银花说:“告诉魔弦,本姑娘绝食了,除非他放我自由,否则我绝不会再吃他一滴水,一粒米。”
银花面露不忍,还待劝我,谁知道我已经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会她。
她只好叹息一声,收拾东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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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弦离开望月楼后,和灵轩一起来到昭阳宫的书房,闭门不出。
灵轩已经在书房坐了一个上午,魔弦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灵轩小心翼翼,如坐针毡。
灵轩终于感受到这世界上最难熬的事情,就是陪他那倔强,冷酷,臭屁的表弟失恋。
灵轩心中哀叹:算自己倒霉,这本是他二人的纠纷,好端端练个剑,自己差点被劈死,也就算了。
还要陪着失恋的魔弦枯坐于此,自己一句话都敢说,他知道他这个表弟的脾气,现在这个时候,他闭嘴对自己最好。
要是哪句话说错了,他没准就会把邪火发到自己身上。他的手段可比那妞厉害多了,自己从小到大吃了他不少苦头。想想那个滋味,灵轩就不寒而栗。
不过回头一想,他不由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想到,他这个骄傲,臭屁的表弟,居然会被那美妞逼到这个田地。
就像他说的,那妞得有多骄傲,他掏心掏肺爱一场,人家连姓什么都不想告诉他。
他这是上当的节奏吗?他第一次看到这件事情的欢乐之处,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臭屁又傲娇的表弟,居然被美妞嫌弃了,抛弃了。
怪不得他如此抓狂,原来真的搞不定那妞。他取得的那点成就,不晓得是受了多少气,签了多少丧权辱国的条款才取得的。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樱桃好吃,树难栽。今天他算是在灵轩面前丢光了面子,话说那妞还真是彪悍,一言不合竟然真的拿剑砍他。
这个节奏,灵轩摸摸鼻子,就算倾国倾城,估计自己也无福消受。还好自己喜欢的不是这款,否则自己小命不保。
可惜,他这个死脑筋的表弟,算是栽在这妞手上了,灵轩还是第一次看他气成那样,居然能如此克制。他也有今天,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吗?
拜托!那妞都拿剑砍他了,他居然还是舍不得她,放不下她。这个死结他这辈子都估计解不开了。
正沉思间,木棉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了进来,急匆匆回禀:“魔君,魔君……姑娘发了脾气,开始砸望月楼的物事了。”
魔弦火烧屁股一般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刚要发作。
撞上灵轩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他脸色一沉,硬生生压下这口恶气。
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吩咐木棉:“嗯!让她砸吧!唔!……她在气头上,砸够了就好了。”
木棉目瞪口呆,这就是魔君的答复?
简直开了先河,魔君竟然能如此忍气吞声。她呆呆地看着魔弦,看得魔弦恼火不已,怒道:“你傻站着干什么,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滚!”
木棉吓得一哆嗦,当下明白了,这魔君不是不气,是没法对望月楼的那位祖宗生气,这气只好撒在她身上了。
她见势也快,赶紧转身,打算落荒而逃。
“回来!”她眼看就要逃出书房,又被魔弦喊住。
木棉只好回头,战战兢兢地跪在书房,等候魔弦的吩咐。
魔弦沉思片刻,交代:“她砸好后,你们进去收拾干净,备一份早膳进去。她也该砸累了,到现在还没有进过早膳。”
木棉大惊,这也行?这魔君也太没有原则了。她不敢违抗,赶紧答应退下,飞奔而去。
魔弦长出一口气,越发轻松,重新举起案头的书,却瞟见灵轩意味深长的脸。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灵轩见魔弦看他,莞尔一笑,魔弦斜眼过去,冷冷问道:“你笑什么?”
灵轩举起案头的茶水,呷了一口,手指在杯沿画圈。说道:“我在欣慰,我魔族能有如此好脾气的君主,能屈能伸,的确为我魔族之福。”
魔弦瞬间黑脸,看着灵轩,淡淡说道:“灵轩,敢情刚才我救错你了。现在那妞正好需要人出气,要不我再把你扔回去?”
灵轩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陪笑,贱贱地说:“表弟,表弟,你知道为兄只是说笑,说笑而已。你不必当真,表兄好歹也陪了你万年,你真舍得她扒了为兄这身狐狸皮?”
魔弦轻哼一声,板着脸问道:“说笑就好,那今日之事?”
灵轩赶紧接话,说道:“今日之事,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对外提及。”
魔弦哼了一声,算是应允,不再说话。
灵轩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问道:“表弟,那月姑娘之事,你如何打算?”
魔弦沉思片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简。
问灵轩:“她的身份,你可有头绪?”
灵轩摇头,说道:“今日你也看到了,她的真身是凤凰,还是凤凰一族中只有王者才会有的朱雀,这朱雀据我所知,已经万年不曾在月宫出现。
她是月宫的人,我派人打探过,月宫从未有她这样一位逆天的女子。
她会战神梵越才会的凤翼天翔,可是梵家却从未传出过有关她的任何事情。她的战力,她的美貌如此惊人,可我打听了一圈,神族中竟然从未有人听说过她这样一位人物。”
魔弦呆立半晌,终于问道:“依你所见,她的身份到底有何特殊?为何她始终不愿提及。”
灵轩神色凝重,沉默半晌,说道:“表弟,恕我直言,据我观察,她的身份可能涉及到神族最隐秘之事,神族万年来,秘辛不少。
这桩秘密一定涉及到神族最尊贵的家族,她和梵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实在是猜不出。
但是我知道,如果你纠结她的身份,你们一定不会有未来。表弟,你听我一句话,对月儿,你要么放手,让她离开。要么留下她,从此不问过往。”
魔弦默然,喃喃自语:“好一个不问过往,这也是她刚刚告诉本君的,过往,她的过往到底是什么?说好未来一起走,为何不能对我坦白?”
灵轩看找他,有些不忍,终于说道:“表弟,我问你一句话,如果她的过往你无法接受,你是否还想知道?”
魔弦大惊,他抬眼看着灵轩,问道:“灵轩,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灵轩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有想到,我只是从她的表情猜到:她不愿意告诉你的,也是她最在意的。
她并非不想和你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和挣扎,她那样的女子不会轻易将自己交付给人。
她要的不过是你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如果你不能,她一定会离开。”
魔弦盯着灵轩,沉默半晌,终于说道:“你是说,我如果想和她在一起,就不能过问她的一切过往。”
灵轩点点头,说:“是这样,她今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知道真相,可能会更痛苦,所以不如不知道,不过问。”
魔弦捏紧拳头,猛地砸在书桌上,怒道:“在这段关系中,我难道没有一点主动权?永远只能跟在她身后,做她所有想我做的事,连她的身份都不能过问。我这样跟那些软弱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灵轩撇撇嘴,心中腹诽:“这不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你现在跑来问我,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有办法早就让你跑路了,这妞现在像个磁铁,把你吸得牢牢的。现在再想脱身,晚了!”
心中这样想,他嘴上可不敢这样说。
面上只好迎合魔弦,说道:“嗯!这也是,这小妞不知好歹,闹得……”
他偷眼看了一眼魔弦,只见他脸色有些青了。
只好换个词语:“嗯!做得,嗯!是做得有些过了,这样也好,你冷淡她两天,女人嘛!冷两天,说不定她就会记得你的好,对你敞开心扉了。”
魔弦眼神一亮,问道:“此话当真?”
灵轩一汗,心想:万一不管用,魔弦不杀了他。眼下被魔弦盯着,他只好打了太极,嗫嚅道:“差不多,你观察两天看看,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魔弦看看他,相当无语。
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木棉探头探脑,再次出现在书房门口。
魔弦火气蹭蹭蹭往上窜,怒道:“你躲在书房门口干什么?又怎么了?”
木棉哭丧着脸,跪在书房中,哆哆嗦嗦回道:“月姑娘将早膳砸了,还说,还说……”
魔弦一下窜了起来,问道:“什么?砸了早膳,她还说什么?讲!”
木棉只好叩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说道:“姑娘……姑娘还说……还说魔君如不放她自由,她从今天开始就绝食了。”
魔弦大怒,黑着脸,青筋直冒,暴跳如雷,喊道:“反了!反了!她竟然敢威胁本君,她不吃?不吃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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