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公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小桃姬,感觉她仿若一夜之间长大,不再是那个整日只想着玩耍,到处惹是生非,不听管教的俏皮纯真的小孩子了。
日日盼,夜夜盼,他终于盼到小桃姬长大有担当的一日了。喜出望外的土地公忍不住调侃起了昉肪和小桃姬的好事。虽看似说者无意,其实这正是土地公心中美好的愿景。而听者,只有小桃姬还蒙在鼓里。
“可以什么啊?”小桃姬不明所以,眨着黝亮的大眼睛朝土地公望去,疑惑道。
“呃没什么,小桃姬,土地公公,只是又调皮了。呵呵,您又不是月老。”昉肪没料到土地公竟然此时会想起这麽一句,但是转念一想,土地公并没说错,今日是姚桃生辰,这件重要的事,现在说最合适,土地公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当年的承诺。
昉肪知道姚桃现在还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三年后,她想不明白都不行。那是姚桃的母亲当年跟他提过的,道长和土地公当时都在场。
回想起姚桃母亲还在世的样子,心中就泛起阵阵酸涩,他昉肪本来只是个被亲生父母一起在荒郊野岭的弃婴,应该算是这世上最惨的人了。不是被野狼叼了去,就是自生自灭的饿死,如果没有姚桃母亲的出现,他这辈子的命运就如此了,短暂而凄凉。
是姚桃母亲给了自己新生,不仅救了他,还给他慈母般的关怀,照顾,养育了他。虽然自小,他就觉得自己和姚桃跟她母亲长得不一样,但是她母亲对自己却如亲生的一般,关怀备至。
可是,一场牵扯到天族的征战,却令自己的养父战死沙场,养母重伤不治而神形俱灭。这令昉肪痛苦了好一阵子,当时他八岁,在姚桃母亲仙逝前,答应了她最后一个要求。
而那个要求,便是让昉肪好好守护姚桃。姚桃的母亲没有办法看她长大,为她亲自挑选一门好亲事,但是她知道昉肪的脾性,有昉肪陪着姚桃,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她知道无论如何,昉肪都不会伤害姚桃的,所以指婚给他们,当时土地公和道长都在,大家都默许了,只等姚桃成年后,他们就完婚。
只是,当时,姚桃尚年幼,按照狐族规矩,还在仙狐守护用的水晶护体中沉睡修养,她连母亲的面都未见过,并不知道母亲的决议,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
等姚桃顺利度过了修养期,真正成为一只小仙狐出了水晶护体后,却发现自己的父母早已离去。而整日守候在水晶护体旁,向水晶护体内供给紫金露珠做为她的养料的昉肪,是她在世间见到的第一个人,确切的说是第一个活物。
从那之后,两人便整日玩在一处,生活在一处,从未分开过。那一年,昉肪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少年郎了,而姚桃的肉身却只有三岁的模样,道长平日有道观的事要忙碌,土地公也有自己的神职要做,不能经常显现一直陪着姚桃,只有昉肪可以一直守护着她。
昉肪对姚桃的悉心呵护照料,早已令她对这个大哥的依赖深入骨髓。而这麽多年。昉肪却从未埋怨过,自己也只是个少年,却早早就要替姚桃的父母担负起照顾姚桃的责任,牺牲了自己玩耍的大好时光,还要被这个小狐仙拖累,被她欺负。
仿若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每次在姚桃欺负他时,他虽颇为无奈的苦笑,但是却从未放心上,总是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论姚桃做什么,只要她肯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土地公曾经问过他,后不后悔,毕竟,这人世间美女千千万万,他就为了姚桃甘愿整日守着这个桃花谷,为了这个承诺,不去接触其他的女子,只围在姚桃身边。
而他却很坚定地回答,他从未后悔过,反而很庆幸。即使这样,他还觉得自己配不上姚桃,是高攀了呢。人间的美女他自是见过的,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那些美女对他来说都一样,犹如过眼烟云,他从未放心上。
道长并不限制他外出,他是自由的,可以为了道观采购物品,经常到凡人的街市上走走,毕竟他本来就只是修为远远未达到仙人程度的凡人。
☆、第二十六章痴情好男儿
可是,不论见到多少次人间美丽、温婉的女子,他都不为之心动。甚至有时有女子遇到他,刻意靠近,他也冷漠的避开了。
他虽不是样貌俊朗的男子,但是高大伟岸的身姿,正气凛然、忠厚仁善的样貌也颇为吸引少女们的目光。但他却心甘情愿的为了姚桃洁身自好,一直等到如今,二十一岁仍未娶。
昉肪早已混淆了是自己陪着要姚桃还是姚桃陪着自己,当年虽说是姚桃的母亲临终遗言,但是,他想,即使没有那遗言,他也照样会娶姚桃的,因为,只要新娘是她,他就心甘情愿!
眼看三年马上就要到了,昉肪心中常常紧张不已。前两年,道长问他,要不要提前告诉姚桃,不然,像姚桃这种脾气倔强,主意比天大的性子,怕到时候她一不乐意大闹起来。可他却说,自己会尽力让姚桃喜欢上他,最后答应他的。
虽然,那是姚桃母亲的决议,但是,他不想强求她,他只想要她快乐如果她不愿意,那他就一直等下去,知道她接受自己,愿意为止。
虽然道长和土地公都不同意,觉得不用强硬措施,依着姚桃的性子来,她玩心大,不知要他等到何时。毕竟世间诱惑颇多,变数太多,怕姚桃母亲的遗愿最终付之东流。可是,他却坚持如此。
“徒儿,你,怎么闷闷不乐的。你不是去找那个小桃姬了吗?她何时来天界拜师啊?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在瑶池正当值的玄羽,望着碧绿如翡翠的池水正发呆,身后传来了师父的声音。
自从桃花谷归来,玄羽就整日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的,别人同他说话,他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师父知道他有心事,又深知他不愿意说的事,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问了也白问。可都几天了,玄羽还是如此,一副颓靡不振的样子,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今日,特意趁他当值,想问个清楚,不然一下值,又不知他所踪了。
“不用准备了!不可能了!她,她不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玄羽见是师父来了,边作揖行礼,边丧气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如此?徒儿,你可是为此事烦闷?到底为何,你且说说看。”虽然早有所料,但是被玄羽的话验证以后,师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当时见玄羽的模样,那小桃姬跟他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怎么会拒绝他,令他如此难过!
再看向自己的徒弟毫无生机的脸,往日的洒脱全然不见,身上耀眼的光芒也被眼底的灰暗埋葬,就连衣着也有些邋遢,腰上的玉带随意扎着,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郎,身上半点朝气都没有,倒像是个看透红尘,历经沧桑的放荡不羁的游侠一般。不免心疼的关切道。
“师父,我不想说了,反正都不可能了,什么都不可能了,就这样吧,徒儿想一个人静静。”玄羽心如死灰,每次想起姚桃那一日反反复复说的绝情话,自己就没有信心再去找她。
他想,既然姚桃心意已决,再去了,只能是打扰她,为她徒增烦恼。与其如此,还不如放过她,自己一个人痛苦总好过令她难堪。况且,他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她了,姚桃那绝情的眼神已经深深刺痛了他,他不敢再去面对了。
“呵呵,这可不像是我的徒儿说的话,你是谁,你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玄羽,会有什么事难得倒你?说来听听,兴许,为师可以帮你。”
师父并不像玄羽那样,只是个从未受过什么挫折的小小少年郎,这次遇到了,就轻言放弃。他毕竟是这天界深受天帝尊宠,众仙爱戴,仙龄就有几百万年的天尊,无论是经历还是见识都不是凡人所及,很多事情在玄羽看来是死结,到了他这里很有可能就能迎刃而解。
“师父!你,你真的肯帮我?唉!还是算了吧。”师父的话令玄羽的眼睛瞬间入注入了新生一般明亮,泛着喜悦的光华。可是转瞬又失了神色,像想起了什么,颓败的垂下头去。
“别算了啊!我的徒儿难道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到底是为何,为师说帮你,就决不食言。”
玄羽越是吞吞吐吐,师父就越是急切地想知道是什么事令自己桀骜不驯的徒儿会变成如今这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轻易承诺人,但是只要承诺了就一定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玄羽,就一定会拼尽全力不令他失望。
“唉!师父,也不知道这忙您帮得了吗?算了,说就说。我也不知为何,明明之前在一起时好好的,可这次一去,徒儿就被桃花谷的守卫挡住了,那里还设了结界。
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为了防我的!而且还是小桃姬的意思,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最后,她却亲口告诉我永运不要再去找她了。”
“什么?照你这意思,你最后见到她了?那不就是说你闯进了结界,还对那些阻拦你的守卫出手了?”虽然师父知道桃花岛跟天界一样,都是有众仙所在,那个岛上有仙子,精灵,还是有小妖,又是在凡间,突然有人闯入,肯定不妥,有防卫也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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