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炎上前一步，脸色铁青：“天演星系的普通民众从来没被你当回事对吗？！从以前开始，你就为了敛财而大行腐败之事，从而导致贵族和平民的矛盾越来越深，新星联盟的出现，大半原因是你的胡作非为。而现在，你为了保住性命，为了保住所谓的优越生活，就毫无廉耻地投靠了来侵略奴役我们的外星种族？！实话说，你这种行为真让我鄙视！”
沈屠干巴巴地笑起来，笑到一半就开始大声咳嗽，咳到满脸通红，差点喘不上气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剂喝了下去，这才阻止了自己的肺被咳出来，“从以前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天真的小子，司空正宇虽然也不复杂，但是比起他，你这个儿子更是单纯到愚蠢啊。”
他冷笑着去看司空炎愤怒的脸：“你们司空氏族是军人世家，最喜欢玩愚忠那一套。你大哥曾经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只可惜，现在也沦为他人利用的工具了，变得和你一样愚蠢，真是没意思。”
“绮罗是个意志坚定的领导者，我和大哥都很佩服她，并不是被她利用，你不要用你肮脏的心态去揣测别人。”司空炎咬牙道。
“孩子，你是忘记了，你父亲是为什么去世的吗？难道没有那个小丫头的原因？”沈屠道，“而那个小丫头，不惜利用天启之手的危险药物达到自己称帝的目的。你觉得她真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司空炎很长时间都不愿意想起父亲去世这件事了。他知道，那一切都不能怪自己的大哥，或是江绮罗，他不能去怪任何人。他觉得，一切只是命运的安排而已。自己的方式没有错，无论是忠于帝国，镇压叛军，或是帮助江绮罗去对抗侵略者，他觉得，这都是他身为军人应该做的，这是他所坚持的道路，他从不会去质疑。
只是在这条路上，他失去了很多，失去到他自己都已经麻木了。他在陆霄牺牲之后，把好友冰封在海心石的冰川深处，他的心似乎也随之冰封了，他不再愿意去考虑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值得，他只想那么走下去，直到自己也毁灭为止。
看到司空炎不说话，沈屠满意地看着他：“孩子，看在司空正宇和我的交情上，我必须劝你一句，有时候梦想和现实无法共存，当你的梦想在现实里破碎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活下去，而且还可以继续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继续说到：“比如，我现在研究的人体复活技术。”
听到这句话，司空炎一惊：“你说什么？”
“人体复活技术。”他重复了一遍，面有得色，“西鲁人的基因序列以及存活方式和我们大有不同，通过他们的技术支持，我发现，人体复活是有可能实现的。也就是说，一旦我成功了，你的父亲，还有你的朋友，都有可能再次复活。”
☆、092 中二病不用治
司空炎在听到父亲和陆霄可以复活这句话时，心里真的动摇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他沉下脸来对沈屠说：“无论你研究出什么成果来，和我也没有关系，既然你选择与侵略者为伍，我们就是敌人。”
沈屠摇了摇头，失望地看着他：“果然是个愚蠢的孩子，罢了罢了，你要继续蠢下去也无所谓，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司空炎不愿再和这个叛徒交谈，转身离开了。
在返回客房的路上，司空炎遇到了也正在往回走的江绮罗，就和她走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刚才沈屠那番话的影响，他看到少女的一刹那，心情十分复杂。
感觉到司空炎有些异样，江绮罗询问道：“沈屠和你谈了什么？你心情看上去不太好。”
“他说他在研究人体复活技术。”司空炎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说了这个重点。
江绮罗脚下一顿，停下来，司空炎也驻足回身，望着她。
“人体复活？真的是那个人体复活？”江绮罗有些惊讶。
“他没有详细说明，不过，他在研究西鲁人的基因序列上面似乎有了重大发现，看起来很有把握完成这个研究项目。”司空炎皱眉说着。
江绮罗低头思考：“西鲁人也一定觉得这项研究对他们有利，否则不会给沈屠支持。因为如果真的可以复活死者，他们的食物来源就更多了。这样一来，即使有人不幸被吸干血死掉，也可以复活之后再吸。还真是够变态的想法。”
“这样一来，天演人也会变成不死的生物吗？”司空炎听到江绮罗的分析，觉得不寒而栗，“可是再怎么样，他们还是西鲁人的奴隶，会不断被折磨致死，然后再活过来，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说的没错，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江绮罗继续向前走，司空炎跟上她，“这次的目的我一定要达成，既然尼禄不来找我，那么我就去找他。不能再耽搁了。”
看着江绮罗坚定的样子，司空炎忽然想起沈屠说的那些话，关于这个女孩，他忽然发现，自己也并不是那么了解她。
帝国通缉犯，为父报仇的少女，新星联盟的希望，天演帝国女帝，这些都是她的身份。直到现在，她拥有了次元穿梭的能力，是不是天演人还不一定。
她总是张扬任性，但行动起来却又从不鲁莽冲动。他曾经很羡慕和敬佩这样的她，所以，能与她一起并肩作战，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真到了合作的时候，很多事已经变了。父亲在去世之前，一直怀着对这个女孩，以及叶离的恨意。
他那时只是认为，抵抗侵略者的入侵这件事他义不容辞，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和父亲的敌人，或自己的敌人合作。
只是，大概他内心深处，还是会有芥蒂吧。
看到司空炎沉默下来，江绮罗觉察到，沈屠一定还对他说了别的什么。她自己也清楚，陆霄牺牲后，司空炎对她的态度还是有了一些改变，并不是变差了，而是变得冷淡，原本还会偶尔和她开开玩笑的这个人，开始不再笑了，和她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她明白，他还没有从好友牺牲这件事中走出来。
“镜羽呢？”司空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吗？已经成功混到菲娜身边了。”江绮罗向司空炎说了一遍事情经过，“他的演技实在太好，把菲娜也骗过去了。后面的事，就要看他怎么进行了。”
“是吗。那就要祝他好运了。”
沉默了一下，司空炎再次开口：“绮罗，能问你个问题吗？”
“是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坦然地接受过去的敌人？比如我，或者镜羽皇子？”司空炎问道，“我一直在战场上与你作战，甚至还差点击毁了幻光号。而镜羽皇子，以前绑架过你，还威胁要杀死你的伙伴。你……真的毫不介怀吗？”
江绮罗抬头望上去，今天的天空也很蓝：“为什么要介意？只要你们现在不是我的敌人，过去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难道你觉得我非要天天揍你们一顿才好？我倒是不介意，问题是你能同意吗？”
司空炎一愣，忽然感到一直以来的心结打开了，他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还从没见过司空炎笑得这么开心，江绮罗在回想刚才自己的话笑点在哪里，结果完全没想出来，于是她高低眼去看那个笑得快岔气的男人：“你这是在笑什么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到底哪里好笑了？”
“对对对不起……”司空炎好不容易停下来，捂着肚子，“我只是觉得，原来你真的……很中二。”
“我擦！”江绮罗脸色一变，“你果然和镜羽是一国的！干嘛都这么形容我？”
“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才会想帮你的忙。”司空炎的眼神中一扫之前的阴霾，变得明亮起来，“你还是继续中二下去吧，我们会一直在你旁边支持你的。”
旁边的少女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不过看着司空炎明朗起来的眼神，又觉得有些高兴。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起来，一边交谈着一边向前走去。
等回到客房的时候，才发现西鲁人已经把枢衍送回来了，在客房区等着江绮罗消息的时夜等人把枢衍安置在一间空置的房间内。
枢衍现在依然昏迷着，西鲁人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说过了今天他就会醒。
看到江绮罗和司空炎回来了，阮晓玲有些失落地说到：“镜羽那小子真拿自己换回了他大哥？真是的，老子还挺喜欢那小子的，不说别的，那张脸颜值那么高，每天看着也养眼。”
旁边的时墨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看上去不大高兴。
“镜羽有自己的主意，而且那家伙很聪明，不用担心他。”虽然嘴上这么说，江绮罗自己心里其实也没谱。
“所以今天晚上……”江绮罗看着伙伴们，“我要去找尼禄。”
☆、093 次元空间阵
众人都是一惊，时夜回道：“可是，这样直接去找他，实在太危险了。”
江绮罗的神情很严肃：“不能再等了，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来说越不利。既然尼禄没有把上次的事情告诉菲娜，这说明他还在考虑，如果我们不拿出诚意来，他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