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的跑啊,跑啊,耳边仍有那样可怕的声音,她才才七岁,吓得眼泪直流,洒了一地晶莹。柳小哭的越来越大声,仿佛只有哭得再大声些才能听不到耳边可怕大声音。
突然,柳小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撞进这人怀抱时她没有感觉到一点害怕,因为那个怀抱很温柔也很温暖。
她停住抽泣,迷茫的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的男子,容颜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是比女子还要美上万分的绝美,凤眼狭长,眼眸温柔如水,虽身至暗夜,却仿佛自带华光。
柳小怔怔的看着他,未擦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看到他,分明不知他是妖是人,她却忽的便不害怕了,还呐呐的问他,“哥哥,你是神仙吗?”
男子微微一笑,容色温柔到极致,看她的眼神也尽是宠溺,他伸手擦干了柳小挂在脸上的泪痕,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阿凉,别怕,我带你回家。”
后来的事她就记不清了,再醒来竟是在自己的床上,她本以为是一个梦,但如若是梦她如何还能想起那个男子的容颜,她去问了村里的老人,说梦里的那个男子有天神一般的容颜,还唤她阿凉,可她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老人说,她许是梦到了前生。
可柳小还是觉得,那不是梦。
似中了魔怔一般,即使村里的人千般嘱咐,万般叮嘱,后山很危险,可她还是去了,她想再见他一面,问一问他,他们前生可是见过。
可那一次她没有见到他,但她毫发无损的回了家,此后她便常常上后山,后山上有许多珍贵的草药,柳小也不知她上山到底是为了采药还是为了再见他一面。
村里的人都说她是圣女,是神仙转世,因为去过后山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她却来去自如。
柳小并不这么觉得,因为她每次上山,都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自己,可这种感觉竟让她觉得很安心。但每当她怀着希望转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她常常想是不是那个白发的男子在保护自己,她也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保护她,可她还是没有再见过他。
现在她终于再见到他,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启尧,一个等了她三世的男子。
镜中的光华渐渐淡去,柳小慌忙的想要去抓住启尧渐渐消逝的面容,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身白色的衣袍,柳小欣喜的抬头,眼前的男子虽有俊美的面容,但他并非白发。
他缓缓开口,“启尧让我告诉你,不要去后山了,他护不了你了。”
柳小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男子,摇着头问,“为什么?他人呢?”
“他死了。”
柳小一瞬仿佛石化,不敢置信的捂住胸口后退,泪水旋即如泉涌一般流出,直到跌到了在地上,她仍一脸的恍惚,泪水哗哗的流,她将脸埋进双手,哭的撕心裂肺,“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他怎么会死……”。
一旁的凤七七看着哭到打嗝的柳小,轻轻叹了一口气,倍感忧伤,前两世,启尧都未曾得到她的心,这一世,她的眼泪终于是为他而流,可他已经不在了。
—————缓……缓解下气氛?—————
一天帝君看到凤七七在做桂花糕遂问,“帮常焱做的?”
“嗯”
到了中午,常焱兴致勃勃的跑过来,“阿九,爷的桂花糕呢?”
“被帝君吃完了”
“你就不知道给爷留一个?!”
“没办法我一边做帝君一边吃”
常焱真是怒了,“他人呢?爷要跟他决斗!”
“茅房里”
“……”
第38章 邛泽篇一
凤七七默默地跟在帝君身后, 从刚开始帝君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她频繁的回头, 想着把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一个人撇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可再看帝君, 那脸还是同前几日般冷得跟冰似的,怪不得常焱要叫他死人脸,凤七七想要是帝君也天天这样冷着副脸对着她,那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眼瞧着帝君真打算丢下柳小不管,凤七七终于憋不住了,深呼吸壮了壮胆,冲帝君喊了声, “帝君。”
帝君停下脚步,微微偏头道,“何事?”
凤七七看着帝君跟冰柱似的目光, 缩了缩脖子,吞吞吐吐大说, “那个, 那个, 柳姑娘哭得那样伤心,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安慰安慰。”
“你要如何安慰,你既未感同身受, 也与她非亲非故,你的安慰于她何用?”
帝君语气如常,凤七七却觉出一些不同, 往日帝君说话语气虽淡,却让人觉得很温柔,但今日帝君这话却让人觉得混了冰碴子一般,十分冷漠。
他说的确实在理,但凤七七还是觉得人家那么伤心,有个人安慰哪怕是陌生人,也比一个人难受好啊,凤七七觉得帝君这样转身就走实在太冷漠了些,遂有些不悦的道,“至少还有人关心她,陪着她,也好过她一个人难过吧。”
帝君又道,“你的关心于她何用?她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凤七七真的有些怒了,“你怎么知道人家不需要!”
帝君沉默了半晌,深邃的眸底神色晦涩,他道,“这世上没人比我清楚那种感受。”
凤七七怔了怔,她知道自己又戳了帝君的痛处,但这次她不觉得愧疚甚至有些气愤,帝君是经历了很多生死离别,他确实很清楚与人死别的痛苦,但不是他不需要人陪伴,是他怕再次经历生死离别,便将自己的心冰封了起来,将所有人拒之门外,连接触都吝啬给予别人,一个人若失去了心爱之人,失去了至亲挚友并非最痛苦之事,而是失去挚爱却无亲友陪伴,失去至亲却无他人关爱。
是帝君自己要将自己置于永久的痛苦之中。
凤七七看着他,第一次不是因冲动对他不敬地大吼,“分明是帝君你自己要将别人推开却以为全世界人都跟你一样,帝君你就是块臭石头!”
说完凤七七气冲冲地径直走在了前面。
帝君微怔地站在原地,他缓缓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凤七七,深邃的眼眸映着那一抹淡蓝,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眸竟一时仿佛云起雾涌。
凤七七走到前面的分岔口,左右望了望,想往左走又想往右走,纠结了半晌,她叉腰怒气冲冲地回过头瞪着
他,吼道,“走哪儿啊!”
帝君终是无奈的轻轻一笑,化去眸中万千深思,面容亦不复初前冷淡的笑道,“我不知道”。
凤七七瞪大了眼睛,一副你耍我呢的表情,“又不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干嘛走这条路?!”
帝君回答,“我随意走走。”
凤七七,“……”
凤七七又同帝君并肩走在了一起,她虽仍然生气帝君将自己的内心给封闭了起来,将所有人拒之门外,但那是帝君自己的事,她又有何资格过问,且帝君虽不愿与他人接触,可不是对她挺好的嘛,甚至还抱着她睡了好几次,她应该高兴她对于帝君是那个特别的存在才是,虽然她也知道帝君对她特别肯定不是平白无故。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个什么气,而且帝君说的没错,她既未曾感同身受,不知道那样的死别到底有多痛,又与她非亲非故,只是见过启尧一面,听他讲了帝君的过往,知道了她与启尧的往事,为她感到悲伤,仅此而已,她又能怎么去安慰她呢。
但那种痛,帝君却是经历过无数次,也是因为那样的分别太过痛苦才会拒绝再敞开心扉。
想到这里,她许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生气了,帝君虽待她好,她却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世界,她气帝君将自己内心封闭,因为她想成为走入帝君心里的那个人。
她并非妄想帝君对她动心,她只是希望帝君能真正视她为朋友,与她说心事,而不是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底。
凤七七停下脚步,帝君自然便走到了她的前面,她看着帝君的背影,微眨了眨眼。
每当看到帝君寂寥的背影,她便想去到他身边,特别是启尧与她讲了他的过往之后,她希望有那样一个人,可以走进他的心里,陪着他,让他不再孤单。
帝君见她停了下来,亦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她,“怎么不走了?”
凤七七这才惊觉自己乱想了那么多事,忙垂头又跟了上去,还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让自己少胡思乱想。
但走着走着,他是没想帝君的事了,又开始琢磨启尧跟霜凉的事了。
她不明白,既然启尧已经不在了,无法再和霜凉一起,可为什么帝君为何还要将往生镜给霜凉转世的柳姑娘,让她忆起前生却无人相伴,这样岂不残忍。
她实在是不明白啊不明白,于是厚着脸皮戳了戳帝君的肩膀,喏喏问道,“帝君,你为什么要把往生镜给柳姑娘啊?”
帝君回答,“这是启尧的心愿。”
“哦。”凤七七这才想起帝君说过,他们是来人间了一个人的心愿。
原来启尧亦有私心,他等了霜凉三世,未曾得到她的心,却仍希望她能记住自己,哪怕那时他已不在。
可若他知晓,这一世的霜凉妖已爱上他,他还会不会选择让她忆起前生留她一个人伤心,他那样喜欢霜凉,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她伤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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