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铮又重新将那枚印章递了过来,蓝浅浅眨眨眼,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接,便听到赵铮嘶哑得厉害的声音继续补充,“拿着罢,你且记住,这印章在你手上的事只你自己一人知道便可,也不必让那皇帝知晓了去……”
说着说着,赵铮便又仿佛陷入了某种虚幻之中,喃喃道:“你和你姨母太像了……我们都太像了……不管那小子最后会如何待你,你永远都要记住,不要向你姨母那般傻傻地倾尽自己所有,到头来……到头来被该死的男人伤得万劫不复……”
赵铮哭不像哭笑不像笑,“你在深海被护得太过美好,不知凡间的人心有多么丑陋险恶,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和你的孩子,你可以去爱,却万不可为爱犯傻……悲剧上演一次便足矣……足矣,足矣……”
蓝浅浅沉默片刻后,甩甩尾巴,轻轻上前,从赵铮失神自语的赵铮手中接过了那枚印章,而后再一次深深看了这个又似陷入了疯癫的男人一眼后,快速甩动尾巴离开了这个黑暗的绝望之渊……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53章 坦白秘密
蓝浅浅怀里揣着那枚印章从深海极渊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自己宫殿做最后的收拾。
在极渊又耗了一日,如今, 离她阿娘回来的日子就只剩下三天了, 她真的得加快速度了, 不然就走不了了!
蓝浅浅叫来四只小崽崽,和之前第一次跑路前一样, 她再次耐心地蹲下来询问了四个孩子自己的意愿,表示自己又要离开深海虽他们爹爹去京都了, 问四个孩子是愿意留下来还是随她一起走。
兰小虾和蓝小贝听说爹娘和好了就又能出去玩了, 自然高兴地一奔三跳, 而蓝小鱼则表示不放心阿娘也必须跟着去, 至于蓝小蟹, 虽然舍不得带他练功的姨姨, 但同样不想离开自己阿娘, 最后还是决定也一起跟着走。
于是,母子五人整整齐齐,齐活!
这次, 蓝浅浅吸取了前一次跑路时的经验教训,准备充足地丰厚一下自己的家底。
只是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她没法做细致的准备, 只能钻到自己的珍珠贝床底下, 扒拉出一大堆已经长了青苔的夜明珠, 大大小小地装了满满一包袱, 最后自己包袱里实在塞不下了, 就各抓一大把给四只崽崽的小包袱也塞得满满当当, 这才满意。
准备好一切,蓝浅浅与蓝深深和流光打过一声招呼后就带着四个小家伙便风风火火地出水了。
上岸以后,蓝浅浅带着四只崽儿直奔东境城里的玉府而去。
玉府大宅门口被精装铁甲的兵士们重重把手围的水泄不通,偶尔有走过的路人停下脚步好奇地指指点点,也不知这玉员外家是犯了什么事,在两天前就被王太守派重兵给围了起来,可也不见抄家或拿人,都两天了就这么围着……
在路人们好奇热烈的目光中,蓝浅浅缀了四只小崽崽到了玉府大门口就准备进去,门口守卫的士兵并不认识她,见她上来就像往里冲,便凶神恶煞地拦住了人。
蓝浅浅正在和这几个士兵争辩“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进去”之类的话时,有个暗卫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便是当日在玉府里亲眼见证皇帝陛下因认错了人而被一顿男女混合暴揍的知内情人士之一。
他一见到蓝浅浅,赶紧上前阻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然后他走过去靠近蓝浅浅,觑了觑蓝浅浅身后的四个呲牙咧嘴正抓着那个看守士兵衣角的矮墩团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犹犹豫豫地问:“您是……您是妹妹贤妃娘娘?”
这次可不能再认错了!
蓝浅浅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暗卫长舒一口气,急忙让道,迫不及待地将蓝浅浅母子五人请了进去,谢天谢地,贤妃娘娘终于自己出现了!
不然他们整个暗部这个没用的耻辱就再也抹不掉了……连找个人都找不到,最后居然要靠暗部的主人在人家家里死赖着不走去死皮赖脸地磨消息……
就是到现在为止,堂堂大梁的皇帝陛下还赖在玉府,大有“找不到人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这些要是传出去,皇帝陛下和他们暗部的脸都将丢个精光!
这个暗卫带着蓝浅浅和四个孩子一路急急往内厅走去,还没走到内厅里,就见有人急急迎了出来,这人蓝浅浅也是认识,是在玉府里做事的一个海灵。
这个海灵一见到蓝浅浅也是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欲哭无泪,“小公……小姐您总算来了!快去瞧瞧罢,那个皇帝陛下他……他实在太难搞了……”
听他这么一说,蓝浅浅也没空再去理会他,疾步走进内厅,就见太师椅上有个清隽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而另一个海灵正无奈地和他说着话,“陛下……我们真的不知道小姐她在哪!我们只是玉府侍奉的仆从,主人家来去的行踪自是不会向我们汇报……”
只见男人坐在那背影发僵,沉默了很久闷闷地回答:“……我就在这儿等着……”
那个海灵简直要崩溃了,这个祖宗自两日前开始就赖在这儿不走了,非说要见他们小公主,他们也往深海传信了,可小公主不来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就因为这个凡人皇帝赖在这儿不肯走,这几日,有急事上岸想来玉府里接头办事的海灵们全部都“无家可归”了,只能在府外游荡。
蓝浅浅听着两人的对话,握拳掩嘴故意重咳一声,“咳!让我瞧瞧,那个厚脸皮赖在我家不肯走了?”
蓝浅浅脚边的崽崽很是天真,真以为亲娘在提出疑问,都是很热心积极地替自己阿娘解答问题,叽叽喳喳的,“是爹爹,是爹爹,爹爹赖着不走了!”
赵元衡浑身一颤,然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猛地转身,朝蓝浅浅冲过来,奔到她跟前后,突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磕磕巴巴地说道:“浅浅……你,你终于回来了,朕……我我所有能找的地儿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你,所以……所以我只好来这儿等着,你为何一点音讯都不给我就又是这般消失了?”
若仔细辩听,还能听见这话语里夹杂着丝丝委屈。
蓝浅浅气还没消呢,一把甩掉了男人跃跃欲试蹭过来想来拉她的手,气哼哼道:“不是你说咱俩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的吗,按你的意思我走了,现在又来怪我?阿执你也忒不要脸了些!”
“那是因为我……”赵元衡心急地想要解释一切,突然才意识到周围还围了一圈恭敬低头耳朵却竖得直直的人,他立刻卡住了。
刘顺不愧是御前第一人,最是有眼色,眼见着好不容易再次见面的这对“苦命鸳鸯”打情骂俏似乎还有很多不方便让外人听到的话要讲,他赶紧哄着四个小祖宗带着一帮人退下了,给两人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见人都走了,赵元衡便上前紧紧拉着蓝浅浅的手,将她拉进内厅,深吸一口气才郑重其事得道:“浅浅,我那日在太守府说的话并不是真心的,当时因为出于某些非常必要的考虑,故此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才好……”
蓝浅浅好奇,“什么非常考虑?”
赵元衡突然身形一僵,他紧张地咽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蓝浅浅都能感觉到那只握着她的手正在不自觉冒冷汗,于是她更加好奇了,不迭声询问;“到底是何情况,你倒是说呀!”
赵元衡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有些难以启齿地一咬牙开口道:“浅浅……其实,其实你不在的这四年间,我……我我得了一种怪病……”
“什么怪病?”
赵元衡左右张望,确定四周没有人后,才凑近了蓝浅浅的耳朵小声说道:“就是……就是莫名其无法……无法人道,瞧了无数大夫都找不到缘由,都说我身子无碍……所以我那日才下定决心让你离开,至少不能害了你的下半辈子!”
蓝浅浅眨眨眼,她听得稀里糊涂的,沉默着没有出声。
见蓝浅浅沉默不言,赵元衡以为她在犹豫,心一下子便拎在了半空中,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这关乎一个男人最最重要的尊严问题,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蓝浅浅艰难地开动自己全部的智慧去理解,“阿执你说的不能人道的意思便是你……你没法与雌性欢爱?不对啊——”
蓝浅浅激动地嗓门呼一下高了几个度,“那三日前那个与我在房中颠鸾倒凤的男人难道不是你是别人不成?!”
赵元衡手忙脚乱地去捂她的嘴,“你小点声!我……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晚突然就行了,瞧过的大夫说我有可能是得了心病,或许……或许你便是我的心药,这世间我只你一人不可……”
赵元衡絮絮叨叨越说越肉麻,但后头的话蓝浅浅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几个字,她轻咬下唇略一思索,清凌凌的水眸一转,目光幽幽地落在了赵元衡腰腹中间的那处位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速掀起男人袍子的下摆,熟练且迅速地解散了他裤头的腰绳,然后白嫩嫩的爪子就这么大喇喇地伸了进去……
而赵元衡还神情激动地在说话,“浅浅我要你离开真的绝非本意,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自处,自那晚后我才升起一丝希望了,天无绝人之路,也许这便是命中注定,或许我们之间的困……局可……解……浅浅~~”